他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要在厨房解开德拉科的裤子,他的手没有往常那样灵活,忙乱的拉开裤链,但是拉链似乎卡住了,他隔着几层面料把头凑过去,嘴唇触碰到了一片温暖的皮肤——德拉科一只手挡在他的嘴唇前,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要勉强。”德拉科说。他整理好穿着,扶着文森特的肩膀,眼睛里是文森特不愿意看的复杂情绪,“不要勉强自己。”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要说“不要这么意气用事”还是“等我处理好这一切”。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在文森特脸颊上留下一个吻,说了一句“我有点事情,朋友的聚会,过几天再来看你”,在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很久,文森特才扶着料理台站起身,窗外的灰白天空阴沉沉的,他抓起魔杖一挥,被冻着的面团齐齐整整的飞进了烤盘,他的双手支着台沿,直到十几分钟之后,烤箱自动打开,里面发出甜蜜的烘焙气息,温热的扑到他鼻尖下时,他抓起手边樱桃红的打蛋碗,啪的一声砸到墙上。

*

文森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倒头就睡,直到墙上的布谷鸟叫了三次,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钻出来,穿着睡衣去楼下的客厅。

电视开着,放着《跟着贝尔一起去探险》,安德森太太膝盖上放着一碗冷牛奶和莓类水果混合的麦片。文森特的目光投射到显示屏上时,贝尔正捏起一只硬壳蜗牛,门牙扯着它黏糊糊的身体往外拉——咬断了——安德森太太看着这个画面,似乎更有食欲,用力的嚼着已经被泡软的麦片。

蜗牛鼻涕虫一样的身体在贝尔的口腔里蠕动着,剩下的一截整个缩到蜗牛壳里。贝尔说:“接下来我要把他的壳敲开——也许是咬开,但是这个种类的蜗牛不太好吃,我说真的,整个躯体散发着一股粪便味,它的粘液在我的舌头上留下一道痕迹了。”他的表情很痛苦。

既然痛苦为什么还要吃呢?文森特咬着嘴唇想。他抱紧双臂,地面的阴凉沿着脚趾一直爬上他的小腿,他僵硬的动了动脚趾。

贝尔真的把躲在壳里的那截蜗牛吃下去了,他很用力的嚼着,似乎是为了防止它在嘴里乱动。安德森太太跟随他咀嚼的频率嚼着麦片。

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引起了共振,文森特觉得胃部很剧烈的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