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全套掉出来,这确实是何嘉良不能想到的招数,明晃晃的炫耀还是无意间的纰漏,已经显而易见。而旁边的陶文昌更是目瞪口呆,绝了,别说茶王有时候挺缺德的,但是这个大缺德只是招数缺德,品质方面还是挺过关。

  在真正的缺德茶面前,高下立现,屈南当时接近陈双,陈双已经被顾文宁冷暴力分手了,而且整个人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人生低谷期。现在何嘉良的手法、目的都是一样,也是让陈双换一个人喜欢,可是您这杯茶有毒啊,陈双现在好好的,谁喝了都得玩儿完。

  但是,陶文昌忍住愤怒,没有揭穿他。屈南的事一般不用自己出手,他自己能搞定。

  “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掉出来了。”屈南赶紧将那东西接过来,深深地塞进裤兜里,“没想到……没吓着你吧?”

  “哦,这个啊……怎么会吓着我?”何嘉良还要装出淡定来,如果自己这时候表现出惊讶或者羞赧,那屈南的目的也就达到,更不能表现出自己失望,“没事,南哥你不用脸红,咱们都是大学生了,成年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没什么。”

  “嗯,我这不是……脸皮薄嘛。”屈南的脸更红了,好像被何嘉良拆穿,连头都抬不起来,“让你见笑了。”

  “没事。”何嘉良再一次开导他,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经验丰富的,“能理解,能理解。”

  “嗯,能理解那肯定是好……”屈南看了看大一、大二的宿舍楼,“你刚才找陈双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何嘉良决定先不说,毕竟屈南是他遇到的最难解决的人,一旦他知道了,肯定会有下一步防范措施。这事非常不好办,要是单独看陈双,绝对是很好得手的那类型,比较简单,直来直去,更没有所谓的城府。

  可是不好办就在于,陈双是0级,但是他身边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顶级,将0级牢牢围住,很难突破。一开始,何嘉良只以为陶文昌最难办,毕竟昌哥有目共睹双商高,人气高,又是陈双的师傅,每次自己找到陈双之后都能很快被陶文昌锁定,神出鬼没,还甩不掉。

  那时候屈南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何嘉良以为对付一个昌哥就算了,谁知道陈双的弟弟那么难搞。

  现在他看清楚了,最难搞的是屈南,何嘉良敢打赌,屈南绝对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看破不说破。

  “有事啊。”满级的陶文昌跳了出来,行,小样儿你不说,你昌哥替你说,“是这样,他刚才想约陈双补生r.ì,还说要买个生r.ì蛋糕。”但是陶文昌肯定没傻到把矛头直指对方,或多或少也得演足同学情深,“我想着既然咱们都认识,还不如凑一桌子热闹,干脆让他买个大蛋糕,大家一起吃顿饭。”

  “原来是这样……”屈南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何嘉良没安好心。

  如果说以前的顾文宁只是渣,何嘉良应该算是坏。他下一步就该利用接触频繁和亲密互动给自己和陈双制造误会了,等到自己真误会了,他肯定会跳出来说,南哥你别生气,我和陈双只是好兄弟,我把他当学长。

  然后转头继续和陈双说,咱俩还是别一起训练了,你那快要毕业的男朋友误会了咱们。

  “是啊。”说什么来什么,何嘉良猜到陶文昌一定会揭自己老底,那认真负责的态度,就仿佛陈双的恋爱是他肩上的责任,他陶文昌就是学校里的爱情守护神,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何嘉良语气一换,变成了非常轻快的语调,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只不过,他要把陈双拉下水。

  拉到自己这条船上。

  “是他先说有过生r.ì这回事,他不说我都不知道。都怪自己训练时候太粗心,都没问过陈双的出生年月r.ì,好在好了,陈双既然和我提起了,我想着……他平r.ì里对我这么好,我总不能装聋作哑。”

  你还是继续装聋作哑吧,陶文昌非常和蔼地一笑,陈双怎么可能和你单独提过生r.ì的事,指不定怎么说到了,被你抓住机会。“诶诶诶,昌哥我平时对你也不错啊,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何嘉良再一次接住了陶文昌的话茬。“是,等昌哥你过生r.ì我也请你。”

  “既然这么热闹,要不这样吧。”屈南丝毫没有生气,自己要是个爱生气的人,当年陈双和顾文宁还谈着恋爱就把自己气出好歹了。那时候都能淡定自若地记录陈双的细节,现在更不会轻易发愁。

  “嘉良,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先替陈双谢谢你。今年10月中旬,陈双生r.ì那天刚好上课,他妈妈在外地出差,特意提醒我带他吃一顿好吃的。陈双从小不太会主动要什么,但是心里还是特别想别人记住他的一切,但时间紧迫,我和陆水一起给他订了个蛋糕,没有大办。”屈南看着像认真提建议的,“你买一个也挺好,买大写,多叫些人,咱们一起过。”

  何嘉良没想到屈南除了和陈双的弟弟认识,和陈双妈妈也是相识。“可以啊,真要买个3层蛋糕了……南哥,你和陈双妈妈认识,你们的关系……”

  屈南刚要开口说什么,立马捂住嘴,像是后悔说错话,手掌再慢慢往下落。“是,我俩……这个关系,已经和双方家长见过面了。说来惭愧,其实还挺怕家长不接受,毕竟我不要紧,陈双是个很乖的孩子。好在……阿姨很有见地,没有为难我们,更没有勒令我们分手。”

  “那你爸妈呢?”何嘉良试探着问。

  “我妈说让我好好对他,只要我俩高兴,怎么都行。”屈南犹豫了一下,说的都是真话,“倒是我爸……”

  “你爸怎么了?”陶文昌也跟着竖起耳朵听,从来没听屈南说过他家里的态度。

  “我爸知道之后,挺惊讶的,但是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别太贪玩,别耽误人家陈双的训练。”屈南都无奈了,谁知道父亲竟然想到这些,谈恋爱可以,别耽误陈双训练。

  “我靠,可以啊,你俩这出柜经历可太顺利了,我可见过惨烈异常的。”陶文昌鼓了鼓掌,又拍了下何嘉良的肩膀,“走吧,昌哥带你去练练?”

  “昌子,麻烦你先带嘉良去练,有机会我单独指导他。”屈南还是那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在陶文昌看来实属欠揍,打了个嘚瑟劲儿的擦边球,“我先带陈双回宿舍。”

  “咳……”陶文昌眉头一皱,糟糕,光顾得收拾小绿茶,一个没留神,自己徒弟又要进大鸟酒吧了,“一会儿大三大四全体开会,你可别忘了,早点来啊!”

  “嗯。”屈南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这俩人刚走,陈双就下来了,不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花了几分钟冲了个澡。

  “我是不是耽误太久了?”陈双不想自己一身汗味,“咦,他俩人呢?”

  “走了,嘉良人真好,说你和他说想吃蛋糕了所以要给你补一个,然后又说人少了不够热闹,决定买个大蛋糕,一起吃。”屈南摸了摸陈双的白毛,头发没洗,但发梢微s-hi,“他人真好,看来我以前是误会他了。”

  “我和他说想吃蛋糕?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了?”陈双说完就愣了,仔细回忆自己刚才的每句话,都不记得说过这个知识点,“我说你给我补生r.ì礼物他才接话。”

  “你别急,嘉良肯定不会故意曲解你的意思,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所以表达方式不太对。”屈南抽丝剥茧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既没有直接问,也没有略过不提,既调查清楚,又把何嘉良推了出去,“咱们走吧。”

  可是这些话陈双却不可能当作没听,一边走一边纳闷儿。“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就聊了聊你,问了问你家里对咱俩关系反对不反对。”屈南的手背碰了下陈双的手,又赶紧收回,像是刚才聊了些很不开心的话题,现在都不敢拉手一样,“确实……外人眼里,咱们的关系可能得不到家长祝福。”

  “怎么不祝福了?我妈给我过生r.ì那天还叫上你回家吃饭了呢!”陈双心疼地反手拉他,将受委屈的屈南紧紧拉住,“他是不是说什么了?怎么可能反对啊!”

  “他没说什么,只是……会让我担心,以后毕业后能不能天天见你。”屈南确实没骗陈双,刚才就聊了这些,就算陈双去问何嘉良,没有一个话题是自己瞎编的。可是经过加工润色,每个话题听上去都不怎么样。

  “他可真……不怎么样。”陈双护着自己的男朋友,“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对你有误解,觉得你严厉,现在我发现了,可能是自己对他有误会。以后你们别单独见面了,我怕他再说什么。”

  “没事,他说什么都不要紧,我比他年长,我让着他,他这个年龄确实容易冲动。”屈南勾住陈双的手指不放,“还有,刚才兜里的东西掉出来了,我原本想自己捡,可是没来得及……好在嘉良他见多识广,没有被吓到,要是换了个人一定觉得我是个臭流氓。”

  “什么啊?”陈双问,眼瞧着快到大三、大四宿舍楼了,奇怪,今天宿舍楼里的人怎么都在往外走?

  “就是这个啊……”屈南偷偷掏兜,夹出一枚来,还是淡粉色的包装,“这个其实是s-hi纸巾,白洋买来恶作剧用的,就塞我裤兜里了。没想到嘉良以为是安全套……反过来还劝我,说大学生随身携带是对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真没用,都大四了,还不敢直接拿这个,他才大一,就那么淡定了,真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白队:你再说是谁买的?

  嘉良:陈双周围都是满级号。

  屈南:那你还没见过北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