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不是我们分?”叫做二狗子的男人呛声问。

  “多嘴!”

  她头上的东西随着老太的心情狰狞嘶吼,其他东西立即缩了缩身子,二狗子不说话了,没事人一样带着他的两个客人向后走。

  剩下七个没有找到住户的人独身站在谷场上,老太也带着他俩走了,整个谷场寂静无声,根本没有老太说的大队部的踪迹,他们开始慌了,四处敲打村民的房门,可四处紧闭,好像从未有人在里面儿出来。

  老太带着他们来到村中心的草房中,老太推开吱嘎作响的小木门,顾俭弯腰低头钻进去。

  纯黑色的小铁盘厚实坚固,上面画了个令人看不大懂的图像,紧紧扎在门里边。

  “等等。”

  顾俭开口,望舒同前边的老太立即停步看他。

  “这门上怎么有块牌子?”

  “啊,不用管,那是门牌,做标记用的。”

  她匆匆像前走,亦没有说是什么标记。

  草屋陈设简单,可老太也没打算让他们住正屋,她指了指西边上锁的房子,“你们两个人住那间,没事不要乱转,天黑赶紧休息。”

  她一口气说完,关了正房的门自己进去了。

  顾俭把包卸下来,刺刀锋利,顾俭根本没要钥匙,单手劈开了门锁。

  “在这儿等着。”

  他踢开门,满屋子的灰尘凝结着蛛网缠遍这间小小的茅草屋。

  一只细细窄窄的单人小床,剩下的全都是些横竖堆放的箱子。

  他将背包放下,从里面儿拿出一只笑脸糖,“吃吧,灰尘大,坐包上。”

  望舒接了过来,嘴里含着甜滋滋的糖果,起身跟着他进了屋子。

  “一起吧,还快些。”

  顾俭没拒绝,清扫完小床把他安置在上面。

  他脱了外套,流畅的肌肉走向随着手臂发力,悍勇又漂亮。

  他撬开了箱子,里面不过是些破旧衣服。

  刚想堆放一旁,顿了顿,掂了掂箱子。

  他拿出刺刀挑开了衣服包裹的东西,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望舒跳了下来,问,“这是什么?”

  一块暗红色的烂肉已然干扁松软,看样子藏了有些日子。

  上面还有几根明显的血管脉络,包裹着一层黏膜,好像不久之前还连接着某样东西运输着营养,却在接口处被强硬剪断,血红色没有半点脂肪的肉,却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顾俭拿旧衣服把它藏了起来,把箱子搬进角落。

  才道,“那是胎盘。”

  “胎盘?”望舒面露不解。

  “嗯,你还记得这一站的名称吗?”

  “铜炉婴尸。”

  “对,而胎盘,则是胎儿与母体连接的重要器官,前期的一切营养供应与排除代谢物都靠它,这东西随着婴儿的出生被排出母体之外,可以这么说,有这东西,一定有孩子。 ”顾俭给他科普了一番,又看他眼神迷茫,也不指望他能懂多少。

  望舒摇摇头,“不对。”

  “没有孩子!”望舒心灵而至,回忆道,“整个谷场,没有一个孩子。”

  是了,这站的题目是铜炉婴尸,这与他们接下来需要走的进程定然是有必要联系的,就算他们猜错了,可一个人口不少的村子里,不可能没有半分孩子的踪影。

  思及此处,顾俭心神沉重,又道,“留着胎盘,以防后事。”

  二人达成一致,不知何时雨下的更大了些,外面的天色昏昏沉沉,好在小屋里还没漏水,不要说他,就是望舒可能也没住过这样破败的房间。

  顾俭带的东西不少,一包给了顾明阳,一包留在自己这儿,这些东西吃上十天半月不成问题,望舒看了眼,眼神默默拒绝。

  傍晚时分,房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