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君:“......??!那谢言久和岁岁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知道了不就给他们机会了,这事,现在只是我家这边的意思,还没跟他家说,我也不打算由我告诉谢言久,你的嘴也严实一点。”
“那......为什么又不联姻了?”容知君本来还想如果联姻成功,那谢言久也就不会构成他的威胁,现在联姻取消,确实像容祈玉说的那样,谢言久又有机会了。
容祈玉无奈:“因为谢言久的后妈死了,我爸妈觉得不吉利。”
“?这什么理由,你爸妈那么迷信?”
容祈玉转回身子,手支着下颌,大拇指似不经意碰了下衣襟附近的位置,那里轻轻鼓起来一小块,摸着有点硌手。
他道:“他们就是这样,从我记事起,一直没变。”
容知君被惊得没话说,容祈玉继续道:“其实在此之前我也提过我不想联姻了,就你看到我在打工那时,就是因为我不想联姻,我爸很生气,断了我一个月经济来源。”
“你为什么不想?”
“那时觉得谢言久也不喜欢我,联姻了也没意思,但被我爸驳回去,我又想着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搏上一把也不是不行,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容知君更费解了:“那联姻都取消了,你怎么还没死心?”
容祈玉语气坚决:“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轻易放弃,所以这次的机会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很重要,尤其是你,一定要把握好,我还是想最后再搏一搏的。”
“你......”听他说的这么严重,容知君也忐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啊?你可千万别伤到岁岁,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都说了,不会伤到他,”容祈玉叹道,“说实话,我也想像恶毒男配那样找温辞岁的麻烦,可这小孩见了我也乖乖的,我就算有气见了他都撒不出去,
所以只能选择迂回的方法为自己争取,机会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能跟你透个底,是事关你能不能和温辞岁修成正果的重要机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远了。”
他修长手指执起酒杯,和容知君的杯子轻碰,轻灵悦耳的响动中,容祈玉微笑:“来,干了这口酒,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了。”
听着是在画饼,但奈何容祈玉向来一本正经,兼之模样帅,帅哥画饼,那滤镜都加持上了,就算画饼也能让人对他口中的未来产生憧憬。
容知君忍不住幻想着事成后要和温辞岁一起度过的美好日子,终是没再刨根问底,也一口干了酒:“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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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久的比赛快到了,又是考试月,最近校园里学习气息比平时浓了好几个度,到处飘着书香味儿,就算后面容祈玉再找谢言久补习,温辞岁看了也免疫了。
他比赛当天,也照常当普通的一天过着,容知君最近也不找他了,课间难得能放松下。
昨晚睡得饱,他就没小憩,习惯性打开手机看看新闻。
就听前排有人交头接耳,都没戴耳机,还在外放视频,视频声音开的不大,两人说话声都能盖过去。
“我去,这有钱人的人生真他妈任性,居然能背着原配在外面养了小三好多年,还生了个女儿,这不终于纸包不住火,被发现了吧!”
“原配阿姨也太飒了,直接闯进家门扇小三巴掌诶,看看这身为原配的气势,出手精准利落,哪是小三能比的。”
“但这小三长得还挺漂亮的,生了孩子身材都没怎么变诶。”
“那还不是被原配打的直接昏地上了,弱鸡。”
“说不定是装的呢,小三嘛,不都是白莲花标配......”
......
嬴心也有个女儿,温辞岁现在对这类字眼格外敏感,眼看前排因为听了议论,也围过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连忙加进去:“你们在说什么事啊?”
“哦,是这个视频。”对方直接给他展示发视频的博主了。
封面就是一个女人扇另一个女人巴掌的截图,并配用标红大字:“丈夫外遇,原配奋而上门,手撕白莲!”
封面的图虽然模糊,但足够温辞岁认清了。
周遭的各种声音鼓动着耳膜,微微颤着,刺激的大脑一阵阵发懵,他甚至没注意自己应答的声音是不是能听出端倪,魂不守舍地坐回位子,照着方才看到的名字,在短视频软件里搜索。
然后,打开那条视频。
视频全程确如那两人议论的那般刺激,能让吃瓜群众看完直呼爽快,评论数快要飙到万,他手指停在那里发抖,始终没有按下去。
嬴心的电话恰在此时闯了进来。
前排还在谈论这件事,事件的女主人公就给自己打电话,温辞岁不敢坐在原处接这通电话,勉力起身,走到走廊尽头,确认四下无人,才敢接。
“岁岁......”嬴心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妈妈现在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那头的沉默昭示一切,她苦笑:“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心口像被细密的针反复抽/插,温辞岁微抬眼,凝住那份渐起的酸意:“我早就想过你会有这一天,我不是没劝过你。”
“岁岁,妈妈其实.......算了,电话里先不跟你说这些,妈妈现在进了医院,你妹妹还在幼儿园,你能不能帮我去接走她,
我怕她在幼儿园被欺负,我已经跟老师提了请假,那栋房子已经被砸了,你先带她回你的公寓吧。”
温辞岁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手肘撑在墙壁上,把头深埋下去,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平的呼吸仿佛魔障,不知过了多久才稍有恢复,上课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现在是信息化的时代,原配上门抓小三也特意喊了人一并拍视频,再发给有热度的博主曝光,更没有给嬴心的脸马赛克,如果真有心要扒,现在她恐怕已经被扒的渣也不剩了。
四肢蔓起一股寒凉,前不久自己最担心的事,竟真的发生了。
而且看这个发酵程度,也很难瞒住谢言久了。
还好他今天去比赛了,应该没那么快看到新闻,温辞岁强行挪了挪早已站的酸麻的腿脚,先给容知君打了电话。
不能找谢言久帮忙,现在自己只能找他。
而容知君也刚好看了新闻,温辞岁拜托他去幼儿园接了程辞年,收拾好心情后,再给嬴心打了电话问她现在在哪个医院,原配砸完房子就走了,嬴心被小区邻居送去医院,只住了个普通病房,在他来之前,原配约莫又闹过一场,此时病房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都他妈让开行不行,有什么好看的,再看长针眼!”温辞岁忍无可忍,在病房门口大吼了一句。
有人疑惑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没人听他的,气的他直接把人堆拨开挤进去,站到嬴心病床边,那些看热闹的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小三的儿子,横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光彩。”
“小三的儿子果然随妈,一样没礼貌。”
“......”
温辞岁当面把门一摔,所幸此时屋里另一张床上没病人,门一关,空间顿时清净下来。
嬴心披头散发,容颜憔悴,红着眼眶,脸上的巴掌印还没完全消下去:“岁岁,其实我......”她抹去眼角滑落的泪,“我不知道的,我真不知道他有老婆,他一直和我说他离婚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她颤抖地伸手去抓温辞岁的衣袖:“岁岁,你信不信妈妈?如果当初知道他没离婚,我是绝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温辞岁咬紧了唇,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他慢慢将手抽出来:“我早就提醒过你。”
“对不起,岁岁,是妈妈从前糊涂......”
“你知道吗,”温辞岁深吸一口气,“爸爸已经走了。”
嬴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温辞岁一字一句:“就在我曾找过你的那晚,几天后。”
“几年前我问过你,后不后悔和我爸离婚,你说绝不后悔,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他双唇极快地抖动,面上终于落下冰凉,“后悔吗?”
嬴心掩面,低低地啜泣。
温辞岁捂紧了嘴转身,放任眼泪打湿手背,他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先前看热闹的人都被护士赶跑了,他瘫在门边的椅子上,呆滞地望着前方,整个人静止的像座雕塑。
半晌,轻巧的脚步声接近,从下向上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干净的黑色球鞋。
修长指尖夹了张纸巾,直直递到温辞岁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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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会场,谢言久结束比赛,第一件事就是开手机。
成绩虽然不会即时出来,但各人对这次表现都有数,好歹也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相信不会太差。
谢言久低头看着屏幕,容祈玉走到他身边:“这次表现不错,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没理他,皱眉绕过他身侧,给温辞岁拨出电话。
容祈玉却像是洞察他的心思,轻声道:“你想找温辞岁?”
他打开手机调出视频:“先看看这个吧。”
谢言久看完,悄然握紧了拳。
而同时手机也传来提示。
温辞岁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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