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月落星明>第30章 大婚之夜也不消停

  闹洞房的人离去之后,岳宁星和岳安婉对坐,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

  “你是不是累了。”岳安婉见他有些疲态,问。

  “还好。”岳宁星感觉到她的关心,脸已经红了。

  “你这样娶我进门,乐明不会不高兴吧。”岳安婉轻声问,“你去陪着他。”

  “没关系,他明白。”岳宁星笑着说,“我陪着你就好。”

  “是吗。他看着没有你坏心思多,却也实在是很好的人。你不能欺负他。”岳安婉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那是自然。我怎么会欺负他。”岳宁星笑了起来。

  岳安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低下头,沉默着。

  岳宁星轻声说:“虽然你我没有夫妻之实,到底你要在别人面前演好我的妻子。主要是给外人看。”

  “我明白。”岳安婉点点头。

  “今晚毕竟是新婚夜,咱们两个要住在一起。只有一张床,你看……”岳宁星笑着挠挠头,“我保证不乱动。”

  “好说。”岳安婉笑起来,心说如今我沦落到这地步,还有什么可怕呢,况且,你又不喜欢女人。她大大方方地坐在梳妆台前,把头上的珠钗首饰尽数摘下,岳宁星坐在一边看着她。乌黑的长发被她顺手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簪子别好。她接着脱去大红色的喜袍,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倒显出几分腰身来。岳宁星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她洗漱,她洗漱完毕,就躺在床的里侧,背对着他,闭目假寐。

  岳宁星洗漱完毕,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也背对着她躺好,虽然没有碰到她,却还是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不住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丫鬟手里拿着的点心,不同的点心什么花色,盘子里有几块,谁吃了哪一块。

  停下,停下。

  他不安地扭动着,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她本就睡不着,如今见他似乎有些异样,就坐起来,拍拍他:“你怎么了。”

  “婉儿救命……”岳宁星喊道,“头疼……救我……”说着就捂住自己的头,用力捶打。

  岳安婉忙握住他的手,他力气很小,岳安婉一个小姑娘,用用力气,也就制住他了。

  “你怎么回事。”岳安婉皱眉,“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不知道……”岳宁星皱眉,头疼的他几乎失去意识,直接往墙上撞。岳安婉吓了一跳,忙用一边的被子垫住,怕他撞坏了。心说这可怎么办,看来必须要请大夫来了。想着就喊丫鬟进来,去叫大夫。

  乐明进来时,岳宁星已经被捆住手,死死地被岳安婉按在床上。岳安婉提醒道:“小心,他会撞墙。”

  “我知道。”乐明轻叹,“他还是离不开我吗。”

  “婉儿,你出来一下。”岳夫人在门口喊她。

  岳安婉一愣,自己这身衣服怎么能见人,却还是出去了。

  “婆婆,媳妇失礼之处,请您原谅。”岳安婉行了一礼。

  岳夫人握着她的手:“也不必这样多礼。星儿这是先天不足之症,但是只要明儿陪在旁边,就不药而愈了。如果明儿不在,就会复发。原本以为他长大了就会好,没想到。”

  “既然如此,就让乐明陪着他吧。”岳安婉笑了笑。

  “真是,你看你们大喜之日,居然闹成这样。”岳夫人轻叹。

  岳安婉心说,这不正好吗,他们可以在一起。

  “婉儿,以后我儿子可就要交给你照顾了。毕竟你们成了婚,我也不好多插手。虽说他有这样奇怪的病症,到底是你丈夫。”

  “我明白,我有什么可埋怨的,只能盼望他早些好起来。我也不是什么身家清白的姑娘,还能嫁出去已经是青峦庄对我的大恩了,不至于让我娘家太难看。”

  岳夫人看她为人温柔冷静,说话也很有分寸,心里喜欢她,就握住她的手:“今晚委屈你了,随我去睡吧。”

  “不委屈。那是我的荣幸。”岳安婉笑着对她行一礼。

  另一边,岳宁星在乐明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你都娶妻啦,不该这样。”乐明轻声说,“你要试着自己睡。”

  “我知道。我怕,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岳宁星轻声说。

  “不会的。倘若我哪一天死了呢。你还是要自己习惯。”

  “什么死不死,你才不会死呢。”岳宁星抱紧他,“我不要。”

  “生死不由人,你说了不算。”乐明轻声说。

  “如果你死了,我也陪着你死。省的黄泉路上,有小鬼欺负你。”岳宁星说。

  “我会武功。”

  “你嘴笨,斗不过他们。”岳宁星笑起来,“带上我。”

  “瞎说。”乐明嘟囔了一句,拍拍他,“你好好的吧。”

  岳宁星折腾的累了,在他怀里睡过去。

  深夜,岳宁瀚根本无心睡眠,虽然岳宁星成婚是大事,可是庄里的事务也堆了一大堆。春耕季节过去了,此时已经快要农闲,该筹备庄丁练武的事了。他坐在桌子前,只觉得文书怎么翻也翻不完,尤其是看到字迹潦草的庄头,一个字靠看两个字靠猜,真叫人火大。

  “娘的。”岳宁瀚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霞染正在闭目养神,只听他骂了句什么,还以为他有事。

  “没事。你刚刚没听到什么吧。”岳宁瀚轻咳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了,可也没听全。”霞染忍不住笑起来,好听的少年声音,笑起来反而让岳宁瀚更觉得害羞。

  “你看,怎么让我不骂人。”岳宁瀚红着脸,把文书给霞染看,“你看这字,他趁机练草书吗?内容居然还写的又臭又长。”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诶,他这两笔字,还不及我一介武夫哪。”霞染笑的更欢了。

  “要命的是他居然写了这么多!我一半都看不懂。”岳宁瀚把整个文书翻给霞染看,咬牙切齿,“不能这么算了,再让我看他这两笔字,怕是要逼疯我。”

  “我看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给他写个回信,长长的,非常难认。和他自己的文书放一起退回去,照常盖上印。看他害不害怕。”霞染笑起来。

  “我看行。”岳宁瀚也起了戏谑之心,在纸上划了几笔,心说不行,我这天天要写字,万一写顺手了怎么办,改不回来那不就坏了。想着就问霞染:“你写几个最难看的字,我看看?”

  霞染一下子明白过来:“我觉得行。”说着就划拉几个字给他看。

  “好!反正我是没认出来。”岳宁瀚盯着他写的几个字,忍不住笑起来。

  霞染看到他笑,也跟着笑起来:“公子笑起来多好看,别天天发愁。”

  岳宁瀚听他这话,笑意更甚:“不愁啦。有人夸我笑着好看,我就不愁啦。”

  “少爷,庄主来访。”仆人通传。

  “快请。”岳宁瀚觉得有些奇怪,心说爹这么晚来干嘛,还是起身迎接。

  “还没睡?”岳景霖看看桌上堆着的文书,皱皱眉。

  “没,看不完了。”岳宁瀚也看看那堆文书。

  “不如早起看,快去睡吧。”

  “今天星儿大喜,我也忙活精神了,睡不着。”岳宁瀚挠挠头,“不如能看多少看多少吧。”

  “也好。我也睡不着。”岳景霖坐下,“我陪你看。”

  “爹,你别跟着熬了吧?”岳宁瀚笑着给他倒水,“我估计也不会忙很久。我们正在筹划建一个书院,纠集庄里有才干的读书人,一起处理庄中事务。”

  “好,是好事。”岳景霖点点头,“既然是要大干一场,钱财花费就别放在心上,大方一点以示诚意。”

  岳宁瀚笑了起来:“正是。我刚要同您商议。”

  “不用商议。你要做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岳景霖喝了口水,“我老了,糊涂。”

  “没有。”岳宁瀚坐在他对面,“一点也不。”

  “我现在想星儿这件事,觉得荒唐。”岳景霖苦笑,“说实话,我是有私心的。我总想着星儿还没长大,倘若娶了亲,也能叫他长进一些。以后不喜欢了,休妻另娶,纳妾,都好说。”

  “这……”岳宁瀚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什么。

  “你也觉得不合适吧。”岳景霖接着说,“人家姑娘凭什么就被折腾一番哪。”

  岳宁瀚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也不算,星儿性格热诚,起码不会亏待她。”

  岳景霖勉强笑笑:“是么,我越想越觉得他靠不住。今晚,他又是和明儿一同过夜。”

  “他大喜之日,也不能吗。”岳宁瀚一挑眉,“这病还是要治,不能放任。”

  “大夫都说是惊吓过度,思绪纷乱所致。他从小整日的不出门,有什么可惊吓的。小小的孩子,有什么思绪。”岳景霖摇摇头,“我想,或许不是身上的病。”

  “癔症?撞客?”岳宁瀚端着茶水,忍不住轻呼出声。

  “你不是从来不信。”岳景霖咧嘴笑笑。

  “总要试试……要请道长来吗,驱鬼什么的。”岳宁瀚问。

  “倒也不必,你二叔也算是云游道士,当年只告诉我,好病的方子近在眼前,最好得也最难得,机缘到了自然就有了,让我不要心急。”岳景霖摇摇头,“我只当他这话是谜语,没细想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算机缘到了。”

  “二叔不说明白,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岳宁瀚也被说晕了。

  “你对燕掠阁的事怎么想。”岳景霖突然问。

  “啊,那天是我失礼,您别放在心上。”岳宁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来燕阁主和我讲明白一些道理,我觉得,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所以,你对燕掠阁……”

  “燕掠阁如果用好了,不仅不是坏事,还是好事。”岳宁瀚轻叹,“定北王的王位世代沿袭,就是说,咱们与朝廷牵扯,却只能被王位囚禁在封地,小小的洛城。足以说明朝廷对我们的忌惮。如今燕掠阁灵活机动,很有用。”

  “你想的很对。”岳景霖点点头,“朝廷,要小心。你做事的动作要小。”

  “爹,我听人说,您和当今圣上本是至交。”岳宁瀚忍不住问,“何以,到今天这地步。”

  “我和京城的圣上是君臣,和洛城的梁澈才是至交。”岳景霖苦笑,“陈年往事。提他做什么。”

  “莫非权力富贵之下,连生死之交都可以不要吗。”岳宁瀚追问。

  “自古以来,为了皇位,臣弑君,子弑父,兄弟相残,夫妻离心。”岳景霖轻叹,“没意思。不说这些。平白叫人心烦。”

  岳宁瀚应了一声,接着翻看文书,岳景霖看出他根本心不在焉,就上前合上文书:“行了,睡不着也可以闭目休息,不要强求。”

  岳宁瀚点点头,把文书放好,岳景霖早就洗漱完毕,此刻也有些困倦了,就直接躺在他床上:“你娘带着她儿媳妇一起睡,我被赶出来了,今晚睡在你这里。”

  “啊?”岳宁瀚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就是我睡觉怕是不老实。”

  “没事,你小时候就这样。”岳景霖笑笑。小时候的瀚儿,也是个淘气的小娃娃呢。如今也长的这么大了。

  从小瀚儿最喜欢他抱着,小手不安分,抓着他的头发就往嘴里放。后来,瀚儿长大了,他一只手抱不动他,怕摔了儿子,也就不再抱他。如今,看着儿子对自己只是敬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哭哭,如果有人看的话,能给评论一个吗,“吱”一声就行。我真的有单机游戏的感觉了。其实我觉得写的虽然不咋的,好歹它也不弱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