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师尊的逃跑计划>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殊途

  最终谢临清也没能留下秦枢。

  秦枢挣开谢临清的手,拔出灵均一照。

  只见牙印和红痕将锁骨整个染成薄粉,从中间到肩头,甚至有几个印子往下蔓延。

  他当即冷冷看了谢临清一眼,抱着被子便离开了。

  谢临清自知理亏,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眼巴巴看着秦枢反手关上房门。

  回了自己的房间,秦枢唤仆役送来热水,沐浴更衣。

  坐在浴桶中,他一面用水擦洗锁骨处的痕迹,一面暗恼,谢临清是属狗的么?啃出这么印子来,他竟睡的无知无觉。若不是谢临清的那一眼,只怕等印子消了他还毫不知情。

  “八七,谢临清什么时候恢复的?”秦枢问道。

  【“他的身体数据这两日恢复得比较快,宿主如果想问牙印的话,是今日午休新鲜出炉的哦~”】八七在句尾加了个意义不明的波浪号。

  “为何不提醒我?”秦枢郁闷道。

  【“咦?宿主不是对谢临清也有好感么?”】

  秦枢冷笑道:“有好感也不代表愿意被他骗了还被啃这么多印子。”

  谢临清的话真的一个字都不能信,水天秘境前口蜜腹剑,水天秘境后撒娇缠人一个不少,重伤在床还要玩心机。

  枉他以为谢临清真的伤势颇重,每日费心照料,满含忧心。

  【“那宿主这是要和谢临清决裂?”】

  秦枢挑眉:“怎么可能?我思想还没那么封建,几个牙印就要死要活。”

  不快是真的不快,但为之翻脸不可能。他又不是作天作地的人,最多晾谢临清两天,总得让他明白错在何处。

  沐浴完,候在房外的仆役听召进来,将浴桶抬走。秦枢换了身月白衣衫,飞上屋脊吹风。

  今夜是个下弦月,月晕昏黄,明日或许会起风。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大半年了,可惜归期仍然未定。

  秦枢叹了口气,听得八七在脑海里道:【“宿主,八七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

  【“首先声明一下,八七绝对是支持自由恋爱的!”】

  秦枢觉得它这个声明有些奇怪,问道:“然后呢?”

  【“不需要八七分析,宿主应该也清楚谢临清的性格。”

  】八七谨慎道:【“他的性格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强势与执着,加之前世经历影响,很有可能不达目的不罢休,对宿主……不太有利。”】

  “为何对我不太有利?”秦枢摸不着头脑,莫非是谢临清又起了杀心?

  【“宿主可别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八七不解道:【“宿主的任务是寻找时空漏洞,并通过其逃离修真界,回到原本的世界。若是谢临清知道了宿主的打算,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八七的话一出,秦枢好似被人从梦中惊醒一般,陷入了沉默。

  的确,经历前世之恨,谢临清的心性早不再无争,加之性格果决,执念会比别人更加深重,不说天雷之事,只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便能明白。

  他若是知道了,大概不择手段也要把人留下来。

  贴心的队友变成对手,秦枢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自然知道其中不易。

  谢临清很好,修真界也不错,可说来说去,他终究是要回家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回家而努力,这就像一场大梦,梦醒当归。

  弦月被乌云遮住些许,光华渐暗。

  秦枢仰头看着月亮,许久没有说话。

  他向来很能明辨是非,如何取舍做出决断并不是件难事,只是怅然。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及行迷之未远,尚可复以前路。

  几日后,跟踪闻莺的人终于招了。

  他自称是天知宗的探子,替薛长老办事,查明闻莺的身份。薛长老正是徐迁的师父,如今三百余岁,听闻爱徒折在秦枢一行人手里,又恨又怒。

  正面对上秦枢当然没有胜算,薛长老疑心起闻莺身份,若她果真是凡人,对李为广无害;若她是修士,自己派人杀了她也不会触及修士不对凡人动手的约束,可谓一石二鸟。

  李为广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同样在等待探子的最终结果。

  万幸的是,白霜手下早有谋士想到这点,白霜使了点手段,逼得李为广不得不提早进京述职,否则失了圣心,得不偿失。

  防止生变,李为广将柳明齐也带上了。上次审讯的结果他还算满意,柳明齐被退亲刺激得有些狠,答应与他合作。

  这个探子自然是不能轻易放回去了,驿站掌柜请教

  秦枢未果,又去问了谢临清,最后决定废了他的修为,将他关押在驿站地牢之中。

  秦枢这几日虽然有意疏远了谢临清,该用的药膏仍一个不落,每到上药之时,就让弟子代为涂抹。

  这药膏效果颇好,有着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让负责上药的弟子啧啧称奇。

  闻莺撞见过一次上药,听上药弟子夸赞宗内的药就是不一般时,反驳道:“这不是宗里的药膏,我在宗里可没见过。”

  上药弟子疑惑道:“师姐说的可是真的?秦长老说这就是宗里的药膏。”

  闻莺便拿出自己带的药膏给他看:“喏,我们用的都是这种药膏,师尊大概是记错了,宗里没有栀子香味的药膏。”

  上药弟子忙附和道:“原来如此,多谢师姐指点。”

  趴在床上的谢临清动了动鼻子,隐约想起了在哪里闻见过这个味道,眸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疑惑。

  上完了药,弟子告退,闻莺给谢临清端来汤药,道:“师兄,喝药吧。”

  谢临清一面接过,一面问道:“师尊又出去了么?”

  “是呀。”闻莺点点头:“不知师尊这两日有什么事,连我也很少看见他呢。”

  若是师尊生他的气,不见他情有可原,但没道理连小师妹也不见,谢临清只能相信他是真的有事情,而非故意冷落。

  闻莺走后,谢临清闷闷地等了一会儿,仍未等到秦枢来看他。

  整整两日未见,要不是背上的伤还未大好,他定然出去逮人了。他实在想不到师尊还会有什么事,忙到不愿意来看他一眼。

  师尊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谢临清知道,因此更为不解。

  阖上眼眸,谢临清继续调息运功修炼,促进伤口恢复。

  正是午后,屋内一片寂静,驿站的弟子们也不敢打扰师兄养伤,若是经过谢临清的小院,会把脚步放得很轻。

  运转了许久的灵力,谢临清半梦半醒之时,听得房门轻轻吱呀一声。

  心里一动,他放缓呼吸,装作睡得正沉,不为那声音所动。

  秦枢走进来,见人睡着了,心微微放下,又用神识查看了他的内伤。

  经脉里的雷光早已被驱逐干净,谢临清的身体素质好,恢复良好。

  为了避免将人惊醒,秦枢

  探望完之后,放轻脚步准备离开。

  手腕一紧,被人抓住。

  不知为何,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秦枢低头,谢临清的眸子正好望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师尊来了?”他轻声道,什么都没问。

  秦枢点点头,道:“你休息吧,为师不打扰你了。”

  谢临清没放手,他怕一放,人又好几天见不到了:“师尊近日……是在对我和小师妹避而不见么?”

  以谢临清的敏感程度,他定是猜到了自己有意避开。

  不该来这一趟的,秦枢心里叹气,索性坐在床沿,道:“为师为何要避而不见?”

  只要他把话咬死,谢临清就拿他没办法。

  “我也不知。”谢临清垂下眼睫,有几分难过的意思:“许是师尊厌了我吧。”

  “为师又为何要厌了你?”秦枢耐心问道。

  谢临清忽的抬眼,攥紧了秦枢的手腕,单刀直入道:“师尊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

  这个问题问得秦枢没忍住挑了挑眉,又蹙起来,露出复杂的神色。

  谢临清的想象真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可能呢?只是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就像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渣男,刚和人产生了好感,转头就勾搭上别的新欢。

  如果为了让谢临清死心,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能用。

  “是。”他下定决心,痛快承认道。

  谢临清的神情骤然变了,眸色又冷又锋利,道:“师尊骗我。”

  “为师没骗你。”既然要撒谎那就撒到底,秦枢脸不红心不跳:“或许再等几个月,你就该有位师娘了。”

  “是谁?婉菁?”谢临清逼问道。

  秦枢哽了一下,当然不可能是婉菁,那个女人像罂粟花一样,只怕还没接近,自己就先被毒死了:“到时你便知道了。”

  谢临清撑起上半身和秦枢对视,又凑过来轻轻嗅了嗅秦枢的颈侧与衣襟。

  “你做什么?”秦枢侧身避开,心说这人真是属狗的,不止啃人,还喜欢凑过来闻。

  没有丝毫脂粉味,师尊果然只是嘴硬。

  谢临清脸色稍缓,道:“师尊莫要骗我了。”

  他前两日骗了自己,今日自己也骗他一次,公平的很。秦枢瞥了眼手腕道:“手还不松

  开?”

  “不松。”谢临清又躺了下去,闷闷道:“松了师尊就出去找别人了怎么办?”

  “你以为你现在能拦得住我?”秦枢冷哼一声。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谢临清,他从纳戒中取出一样东西,趁秦枢还没抽出手,将二人手腕紧紧绑在一起。

  秦枢眼皮一跳,瞧见这绳索眼熟得很,似乎就是天雷降的那天谢临清所用之物。

  这算是……挖坑给自己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八七:我真不是棒打鸳鸯呜呜呜呜!

  谢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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