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利用匕首亲手割开洛荀盈的皮肤,从中剜下一块血肉来,腾出地方来,任他给予面前人灭顶的窒息。

  一处如此,在里面植入了一片定位芯片,另一处如法炮制,在里面嵌入了一颗十分微小的窃听器。

  两处伤口,也都是靳利亲手替他一针针缝合的。

  有本事,你下次也剥皮剜肉抽骨,把这些东西拆出来!

  做不到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受着!

  老老实实做我的奴隶,为我的占有欲所奴役。

  这是你该对我负的责。

  你该!

  洛荀盈被靳利送到一座杳无人烟的小岛上。

  这里杳无人烟所以无人问津,是靳利找到最适合供养自己私有物的地方。

  他拍卖下了整座岛,并且规定除了他谁都不能涉足哪怕一步。

  这是一个可供靳利杀人放火的地方,是一处完美地达到了法律不管不顾的地方。

  空旷,自由,没有人过问。

  最隐秘又最安全。

  在这么大的一整座岛上面,洛荀盈也没有人身自由,可供他行动的地方甚至难以称得上是一个逼仄狭窄的弹丸之地。

  不过,也足够了。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

  服从。

  洛荀盈被靳利扔进一间二层别致小楼的地下室里,施以铁链和枷锁囚禁了起来。

  这个岛本来就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间小楼却更为偏僻,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迥乎不同,从环境到氛围都是两个概念。

  地上部分不是人能住的,地下部分不是人能住的。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靳利怕洛荀盈活得太舒服,没有把他绑在十字架上,因为站着活动空间大,太便宜他,于是就把他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可又怕洛荀盈太压抑想不开自杀自残,所以将他的手腕也紧紧反绑住,在椅子背后面。

  他的脚踝同样被用细绳子捆着,在椅子腿上。小腿和椅子腿一起双双紧贴着,犹如斗榫合缝。

  手臂腿脚都被锢上了,洛荀盈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这样真是不舒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因为但凡他动弹一下,都可能侧着身子摔在地上,硌着骨头和木头,弯着脊梁趴一天。

  铁环下、衣服下半露不掩着的,都是红肿青紫的痕迹,也是靳利凶狠虐待他的证据。

  靳利容许洛荀盈那一双眼睛完全暴露在外,免受一丝布条蒙蔽,是因为要欣赏他眼底的绝望。

  那种绝望是真漂亮。

  站着说话的人永远体会不到,洛荀盈一直坐在这么坚硬结实的凳子上,真的会从腰酸腿疼变成如坐针毡。

  如果是疼痛还好,疼痛难忍但能忍,但一直坐着,静脉血淤积在肌肉,小腿浮肿、僵硬,久而久之带来的,便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麻木与酸困。

  这种无力感会疯狂磨人的心,像千万只虫子嚼你的心,而不仅仅是你的腿。

  别说十几天了,一般人就连十几个小时一直坐着都受不了。

  买十几个小时的坐铺,在火车上坐着一动不动,坐累了你还能站起来休息一下,但是因为人多,腼腆,所以站一会儿以后怕尴尬又会坐回去。

  可能一开始坐几个小时。累了。站一下。休息够了。坐回去。没事。但第二次,你可能仅仅只坐了一两个小时就会觉得累了。第三次会更短,可能坐半个小时就会累。

  周而复始,以此类推,你会一直达到不管你站多少次坐多少次都觉得休息不够的地步,疯狂地想要补充坐立更换的频次,但是徒劳无功。

  这就是洛荀盈时时刻刻都会切身体会到的那种无力感。

  十几个小时尚且如此,更何况再长时间的约束呢?更何况再长时间的约束之下,他压根没有机会选择自己“休息”不“休息”呢?

  然而,这十几天,二十几天,三十几天,洛荀盈愣是坐下来了。

  。

  椅子的声音响得多。

  椅子脚硌着地板,和两片唇一起,溢出支离破碎的声响,却怎么也连不到一起。

  。

  刺眼。

  什么声音。

  又刺耳。

  椅子幸亏不是铁皮的,不然抓挠起来更加尖利让人崩溃。

  木头的碎屑刺进指甲肉里,可怜没有人在意。

  毕竟还有其他的东西也刺在肉里,相比起来,这点东西细小得微不足道。

  腰都要麻了,清澈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

  洛荀盈迷离中问出的,一句一句的话,也不过苍白惨淡又无力至极。

  .........

  “你......”

  “我。”

  “......知不知道......”

  “知根知底。”

  “...

  ...章鱼......在绝望的时候......会......做什么......”

  “会做爱。”

  “......会自噬......”

  章鱼在极度压抑的绝望时刻会,自己吃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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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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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得太严重了,真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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