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荀盈丢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洛荀盈新办的手机卡号。

  “有事叫你,没事别惹事。”

  “知道。”

  祁清让刚要蹲下捡那张纸的时候,手就被狠狠踩住,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猛地一抬头,却只看见了靳利的下巴,脸庞的轮廓感很强。

  靳利牢牢握住洛荀盈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脚下却不闲,不动声色却非常用力地碾着祁清让的四指。

  剧烈的疼痛感,让祁清让再次抬头,太阳洒在靳利身上的光在他的模糊的双眼之中长了白毛。

  隐约之间,他又见靳利的喉结动了动,听见从里面缓缓滚出了一句“太浮躁”。

  刚才祁清让被他们打得嗓子都叫哑了,现在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靳利趁热打铁一脚踢在祁清让已经狼狈不堪的脸上,祁清让当即倒地,吐出一口口水,昏厥了过去。

  靳利穿过洛荀盈的手臂,掐过他的软腰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埋在洛荀盈肩窝,语气柔得似一汪湖水,道:“我还没死呢,记得么?”

  “你吃醋了?”洛荀盈试着挣开他的束缚,但是却不由自主的被越陷越深。

  “我吃童男童女。”靳利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洛荀盈停顿了一会儿,才启齿道:“你不能正大光明吃醋。”

  听到这话,靳利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也正是因为洛荀盈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靳利才难得对“他是真的想跟自己在一起”这件事有了几分信任。

  靳利承诺道:“给我点时间,我不会失信了。”

  洛荀盈又道:“给过时间了,我不再信你了。”

  靳利开出最后的保证:“最后一次,我保证。”

  洛荀盈开出最后的期限:“三个月。”

  “只是跟傅宥仪分手吗?”靳利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认真考虑自己能否在规定时间内可以做到。

  “并且跟我在一起。”洛荀盈补充道。

  靳利笑了一下:“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洛荀盈却不笑:“正大光明在一起。”

  “好,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靳利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洛荀盈已经知根知底了。

  他是耽误了傅宥仪四年多大好青春,把奴性刻在傅宥仪骨子里,让傅宥仪心甘情愿为他力排众议的男人。

  她说,没关系,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恋爱有四年多……他忙嘛,我这边事情也不少,就一直没有结婚。

  她说,谁会愿意花四年多时间吊着别人呀,而且就算是吊着,他也是花费了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他要是不爱我,怎么会吊着我呢……

  不论是大众对他们两个人婚姻问题的连续发问与质疑,还是惋惜女方青春一去不复的无奈,抑或是傅宥仪对待自己奔三以后何去何从的困惑,这些都是她作为一个女人遇到的不敢苟同而不可避免的真实问题。

  但她对此选择始终姑息,正中了靳利的意。

  靳利想用对付傅宥仪的方法在洛荀盈身上故技重施,但到底,洛荀盈不是傅宥仪。

  “别弄死就行。”

  靳利轻轻吐出五个字,跟着他的有五六个壮汉,同那两个保镖一起,把几个奄奄一息的小混混一齐拽到了一辆车上打包带走,包括昏厥在地的祁清让。

  靳利把洛荀盈塞到另一辆车副驾驶,跟他们分道扬镳,单耳蓝牙耳机里窃听着另一辆车里的一举一动。

  另一辆车上,黄毛在开车,白毛坐在副驾驶,剩下五六个壮汉把那几个小混混都死死地摁在车后座。

  带头老大双手被束缚,动弹不得,还死死挣扎,唾沫啐到白毛脸上:“你们不就是想搞死我?人人都是一条命,他吗的,你们比别人多一条命吗?”

  “行了,上都上来了,我们不为难你,你就别发疯狗叫了,”白毛指尖夹着精巧的烟,侧眸瞥他一眼,“你知道我们老大姓什么叫什么吗?”

  “呸!都在刀尖上舔血,你当我没撑腰的吗?”带头老大勃然大怒,道,“你们最好是能弄死我,不然就等着我弄死你们!”

  一个壮汉把缴获的刀子拿在手机把玩,用刀背蹭他的脸:“你要是想闹呢,先让你家老大把你弄出去。”

  带头老大决定不惜代价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一扭脸咬住刀背,摇着脑袋冲着空气乱划一气道:“能在道上混,谁还没点招数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白毛直接把烟头往他眼睛上扔,带头老大一躲,烟头落到了垫子上面,紧接着被另一个壮汉捡起来,碾在带头老大湿漉漉的后背上。

  带头老大被激得一仰首,脑门却正对上白毛高高举起的枪口。

  黄毛在车内后视镜里注视着一切,笑道:“能在道上混,谁还没点招数啊,啊?”

  “拿假枪糊弄我是吗?”带头老大阴险的嘿嘿两声,“我江湖上耍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

  没见过?”

  黄毛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笑道:“认识锦里集团的靳先生吗?”

  带头老大骂道:“你们这群狗操的!见过世面吗你?姓靳的我只认金坛的靳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