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再说?”白毛怒得跃跃欲试,用枪狠狠地抵住他的头,力气大到把他额头都硌出了血痕。

  “小杂种,我就他妈说了,”带头老大怒不可遏,又摇着脑袋甩刀子,边划边说,“靳老爷子就是姓靳的里面最牛逼的!你打死我呀?!打死我!”

  “不光姓靳的我们靳先生搁百家姓里都是最牛比的!”

  “比你什么靳老头子牛比多了!”

  “你算个什么几把东西!”

  几个人抓着他的头发扯来扯去,进行言语辱骂,一个壮汉还算清醒,怒吼:“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干了!”

  话音未落,白毛立马从副驾驶站起来了,一边扒着车座,一边用枪托猛砸那个带头老大的头颅,砸得他鲜血直流。

  见状,几个人也瞬间饿虎扑食似的对着他的脑袋捶打了起来,刀趁他不备给他夺了过来,把他嘴角划裂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

  “草你们的妈!”带头老大脑袋被塞到了裤裆里以后还是选择继续苦苦挣扎。

  “疼疼疼!”被塞裤裆的嚎了一嗓子,“这傻逼快他妈的咬死我了!别打他了!别!”

  带头老大啐了一口灰,恶狠狠道:“你们要是弄死我,靳老爷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妈的吵死了!看你有没有命,能活到让他知道你死!”说完,白毛重重一枪托下去,将他砸晕砸倒,头一甩,干脆道,“踹出去。”

  车正好快要开到一个监控死角,黄毛故意放慢了点车速,到了地方,带头老大直接被几个人高配合地扔下了车,滚了两圈土滚进了巷子里。

  “死了?”黄毛回头看了看,有点担心。

  “死不了,没打后脑勺。”白毛把枪往两个人中间一扔,又点起了一根烟。

  白毛心道,要不是靳先生嫌麻烦,给这些人留活口,刚才那个反骨蠢货现在已经死了。

  不过白毛掐着烟的手弹烟灰的样子又挺得意,他好像在炫耀,晕而不死是门技术活。

  带头老大被飞出了车,剩下的那几个小混混没了大哥,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看后座那几个人,无一不是眼神四处乱窜还强装镇静的小丑模样。

  “怂样吧,”白毛冷笑一声,“也别羡慕他,他受的你们也得受,还没到时候呢。”

  白毛和黄毛已经跟了靳利很久,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尤其是白毛,简直靳利肚子里的蛔虫,靳利给他扔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人是杀还是不杀,是勒杀刀杀还是枪杀。

  别看他之前对线洛荀盈的时候好像个结巴,话都说不利索,那完全是因为靳利以前只让他俩负责上刀山下火海,从来没安排过他俩做这种精细活。

  ……

  打着电话,听着对面嘈杂得乱成一锅粥,靳利冷哼一声,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膝盖上敲。

  敢情乱成这锅粥的水,这还是用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水,他的人居然跟他爹的人干起来了。

  妈的,下手轻了,就该往死里打!

  洛荀盈在副驾驶室,一脸生无可恋地倚在座子上,双目无神地盯着面前的车窗。

  “说你爱我。”靳利突然抬起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抓住洛荀盈的小臂。

  “什么?”洛荀盈还置身事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说你爱我。”靳利偏过头来,冲他露出一个强行挤出来的微笑。

  洛荀盈:“……”

  如果是他自己主动勾搭的话,说一百遍都可以,但被要求的这一瞬间,洛荀盈却总觉得古怪有诈,不肯轻易听信,也不肯说。

  “你要是不说的话,”靳利冷下脸来,一边说,一边给车提速,“明天头条就是我们车祸殉情。”

  闻言,洛荀盈触上他的衣袖,顺着往下滑,在骨骼分明的手背上摸了两下,感受着他的粗细纹理,又往下滑,轻轻攥住他两根手指,安抚道:“我爱你。”

  靳利愣了一下,心里已经着火了,但脸上却并没有多么高兴,因为他听出了洛荀盈语气里的同情和怜悯。

  “我也爱你,”靳利道,“以后让我好好爱你,可以吗?”

  “嗯?”洛荀盈不解。他就好像真的在说遗言似的。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谁也不能。”

  说完,没等洛荀盈回答,靳利就直接双手撒开方向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膝跪在了汽车扶手箱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操作杆当时害怕极了,洛荀盈也觉得他一定是疯了,目瞪口呆,赶紧把他推开,喊道:“开车!”

  “怎么表达爱你呢?”靳利坐回去,单手把方向盘一打,行云流水。

  他这才笑了:“你略大于我印象中的所有川流不息,而我敢在川流不息时吻你。”

  看着洛荀盈一头雾水擦着嘴唇的样子,靳利又忍不住笑了,他笑得很嚣张,薄凉的笑意里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桀骜。

  而洛荀盈擦完嘴唇以后又躺在座椅上了,安安静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的态度让靳利非常不爽。

  刚才,因为足够忤逆所谓“危险”,靳利的心情才稍微愉快了一些,现在,又因为洛荀盈的熟视无睹,心情再次降到低谷。

  呵!

  靳利还以为他会对自己五体投地呢!

  “我哪儿不如祁清让?”靳利又突然道,“我长得好,东西大,时间长,技术硬,服务到位,有权有势有背景,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洛荀盈什么都没有说,侧过头,认真而又专注地盯了他几秒钟。

  靳利意识到自己有些不自持,失态了,于是又立刻把声音沉下来,但是眼神里的阴郁却一丝没磨下去。

  他缓缓开口:“我到底哪点不如那个没骨气的,软、饭、男?”

  洛荀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靳利的脸,还是一言不发。

  靳利摇下车窗,把手肘搭在窗户边,任由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吹进车里。

  他挪开视线,故意不看洛荀盈,静静地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道,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心中感到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