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90章 告别

  刘云带着自家兄弟和韩方的几名骑兵牢牢守在洼地的另一头, 方才的恶战他们也算看了个全场,自然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一时间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不远处响起马蹄声, 一支骑兵队伍缓步向他们过来, 刘云冲身边人一使眼色, 大家赶紧策马过去截住。

  “站住!”刘云大喝道。

  对面那骑兵为首一人懒懒道:“行啦,都这样了, 我们不跟你们打了。”

  刘云一怔:“啊?”

  “上官有令,一旦战况脱出掌控,便立刻放弃任务, 返回待命。”那人躬身撑在马脖子上,冲刘云笑了笑,“我们的任务结束了,麻烦让一让。”

  刘云与其他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便“哦”了一声,往两侧退去,让出了一条路。

  那队骑兵依次通过, 最后一人冲他们抱拳笑道:“谢了,兄弟。”

  这些人排成一字纵队, 向前行了不到一里路,便见到有三人牵着三匹马等在路边,为首的那个一看到他们, 立刻下马,小步跑过去, 冲站在最前头的那人半跪拱手行礼:“指挥使!”

  “嗯,起来吧。”说话的人正是宋鸣冲, 他一身常服,面色如常,“事已至此,你们先回棠舟府待命,此事休得对任何人提起。”

  “遵命!”

  一行人策马离去,宋鸣冲望向方才那大罐子消失的天际,轻轻摇了摇头:“走吧。”

  他正要上马,却听得旁边传来一声轻唤:“鸣冲。”

  宋鸣冲循声望去:“……老师?”

  韩方不知何时出现在小路对面,淡淡笑着看着他。

  宋鸣冲立刻走到他对面,拱手做礼:“老师,没想到您也来了。”

  “料到你会亲自出现,我想,也只能到这里才能见一见你。”韩方缓缓道,“功败垂成,你的主子也该安生一阵子了吧?”

  宋鸣冲脸上肌肉微微一颤:“此话怎讲?”

  “别跟我装蒜,我是真没想到,这件事背后有你的影子。”韩方冷冷道。

  宋鸣冲顿了顿,垂眸道:“老师,各为其主而已,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韩方口气冷厉:“大曜只有一个主子!”

  “不,谁能坐在那个位子上,谁就是主!”宋鸣冲强硬道,“现在的这个,您觉得他配吗?”

  韩方道:“你这是为了私仇不顾大局!”

  宋鸣冲振振有词:“私仇与国仇,在我这里是一样的,只要能打败独峪,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韩方定定地看着他,宋鸣冲也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昔日师生二人就如此对峙着,双方都明白,立场不同,此前的一切恩情都被这件事擦得一干二净了。

  “好。”韩方突然老了几岁,他面露疲惫,轻轻点头,“就这样吧。”

  说罢,他便转过身,向远方走去。

  “学生送别老师!”

  宋鸣冲大喊道,面向韩方的背影行了跪拜大礼。

  韩方步履缓慢地走着,始终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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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

  卓应闲形容枯槁,发髻七零八落,唇上冒了胡茬,他手里攥着一把铁锹,蹲在被填平的那处山崖根部,与其他工匠一起奋力挖着。

  当日寰宇火雷连环爆炸威力惊人,这处悬崖下的山沟全被填平,卓应闲目睹这一幕,从半空径直摔了下去,好在他原本飞得不算高,摔在地上晕了一会儿,醒过来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声不吭就往那被填平的地方跑过去,解下腰间挂着的拂雪就开始挖。

  旁边戴雁声、万里风和凌青壁都吓坏了,纷纷落地,跟着他跑过去,想都没想陪着他一起用刀挖地。

  挖着挖着,万里风突然开始哭:“老聂!老聂他不会……怎么会这样啊?!关平野是疯了吗?那是他哥……”

  戴雁声扔下刀,搂住万里风:“不会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哭,风儿不哭……”

  他一边安慰着万里风,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哽咽。

  方才的爆炸那么猛烈,连悬崖都塌了,下面的人,还有可能活着吗?

  “不行!这样不行!”凌青壁负气地把刀一扔,一把抓住旁边卓应闲的手臂,“别挖了,我们回去叫人来,多带些铁锹才能挖得更快!”

  卓应闲狠狠挣脱了他的手,木着一张脸继续挖,尽管剑鞘只能挖开一点点土石,但他仍旧一下一下狠狠往里凿,不管凌青壁怎么拉扯他,怎么说话激他,他都一概不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

  凌青壁担心地看向戴雁声和万里风:“他会不会……”

  “阿闲,你跟我说句话,别这样……”万里风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恐慌道,“我们一起想办法。”

  见卓应闲依旧没有反应,戴雁声揽过万里风:“算了,随他去吧,让他挖,就靠这个吊着口气呢,万一停下来,说不定他就垮了。”

  凌青壁道:“那这样吧,你俩陪着他,我去叫人来。”

  于是他返回洼地处,与孔昙等人会合,告知了韩方此事,韩方当即把跟着他过来的那队兵全都派过来,待宵孔雀的那些护卫也都赶来,人手一把铁锹没日没夜地开始挖。

  左横秋也醒了过来,虽然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养伤,但他死活也要躺在这边的帐篷里等着。

  孔昙也没有二话,与他一起躺帐篷养伤。

  而卓应闲,这几天以来,就像一具人偶,每日只知道挥铁锹挖石头,饿了木然地三四口吃上几个馒头,一双手心里全是血泡,到晚上也不肯休息,最后还是戴雁声狠心敲晕他,才能抬他去睡,顺便给他包扎手上的伤。

  只要他醒过来,立刻就找了铁锹继续去挖,一句话也不说。

  大家也没办法,只能随他去,循环着打晕——治伤——醒来继续挖——再打晕的过程。

  可是这里面积实在太大了,怎么挖都挖不完似的,最初两天大家怀揣这一份希望,可三日过去,大部分人都觉得就算找到聂云汉,恐怕他也是一具尸体了。

  只是没人敢跟卓应闲这么说,事实上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偷偷嘀咕,因为凌青壁放了狠话,谁敢说一句不吉利的,他就当场把这人头剁下来。

  就这样到了第五日,适逢正午,艳阳高照,有几人累得已经中暑,凌青壁便叫大家暂且休息片刻,喝点解暑汤。

  只有卓应闲一个人,仿佛不觉得疲惫似地一直挥着铲子,平静的山下,除了蝉声,就是他“咣咣咣”铲石头的声音。

  凌青壁跑过去扯了扯卓应闲的胳膊:“阿闲,歇一会儿,啊!把自己累坏了还怎么挖?小心中暑。”

  卓应闲挣脱他的手,继续挖石头。

  “你别着急,肯定很快就能挖到,我们都快把这块地全翻一遍了,你看看,就还剩那么一点。”凌青壁比划着,“就到那山根儿下也没几丈远了。”

  卓应闲仍是不理他,对这些话置若罔闻。

  “倔死你算了!”

  凌青壁恨铁不成钢,跑回不远处帐篷前,给他端了碗解暑汤:“不停归不停,你喝口解暑汤吧,看你这小身板,几天下来瘦了一圈,我真怕把聂兄弟挖出来你却……哎算了算了我不说了!”

  卓应闲突然停了手,直起腰来,接过解暑汤,大口大口地喝下去,把空碗塞回凌青壁怀里,然后继续干活。

  “你这人,叫我说你什么好!”凌青壁不禁动容,“聂兄弟能有你,也是福气。”

  谁知接下来,卓应闲没挥几下铁锹,突然一弯腰,“呕”地一声,把方才喝下去的解暑汤全吐了出来,然后被呛得“咳咳咳”不停咳嗽。

  凌青壁赶忙拍他后背:“慢点慢点,别急。”

  戴雁声闻言过来,看着卓应闲苍白的脸,温声道:“阿闲,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替你挖,我们一定把老聂救出来!”

  “他说……”卓应闲突然腿一软跪倒在地,有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他面前的泥土和石块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我是、是他在黑暗里看到的……第一束光……”

  “我不能、不能让他在里头躺着。”

  “我不能……让他再回到黑暗里去。”

  凌青壁这从不曾动容过的汉子,竟为这话红了眼眶:“你们也太……”

  戴雁声沉默不语,轻轻擦去眼角泪痕,拿起旁边一把铁锹挖了起来。

  卓应闲也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开挖。

  凌青壁吸了吸鼻子,回头冲帐篷那处大吼:“都别歇着了!人命重要,快回来继续干!”

  叮叮咣咣的挖掘声又在山里响了起来,所有人热火朝天挥汗如雨,除了病号没人休息。

  云虚子和病号孔昙、左横秋负责煮解暑汤和做饭,谁饿了渴了就过去吃,吃完继续干活。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逐渐收走它洒向大地的余晖,凌青壁已经开始嚷嚷着让人点起火把,就在这时,卓应闲突然扔掉了铁锹,突地往前一扑。

  戴雁声以为他晕倒了,赶紧冲他跑过去:“阿闲,你没……”

  话还没说完,便见卓应闲双手哆哆嗦嗦地从土里揪出一截深蓝色的布料。

  是聂云汉之前穿着的。

  卓应闲定定地看着手里的这块布,片刻后猛地往怀里一揣,连铁锹都不用了,仅凭一双手去扒那下面的泥土。

  凌青壁见状,招呼着所有人围过来,就冲那一块下铲子。

  “照这儿挖,都给我小心点!别伤了人!”他大声道,“有手铲的拿手铲过来!”

  卓应闲坚持不用铁锹,挖得两只手全破了,才有人给他找来了手铲,一通仔细而又疯狂的挖掘之后,他们挖出来了更多的布料,然后面前的土石突然“呼啦啦”地陷下去一小块——这下面是两棵树交叠的空腔!

  “下面是空的?老聂可能没死!快挖!”戴雁声大声道。

  然而就在这时,卓应闲盯着那黑黢黢的孔洞,一头钻了进去!

  “阿闲!” 凌青壁瞠目结舌,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制止旁边的人继续挖,“都给我停下!停下!别动上边的土,小心塌了把他俩又埋上了!”

  云虚子凑过来,往洞里扔了一捆绳子:“小弦儿,用绳子!”

  洞口伸出一只手,将绳子一头拽了进去,片刻后传来卓应闲的声音:“汉哥!”

  “真的是老聂!”戴雁声惊喜大喊。

  万里风捂着嘴说不出话,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凌青壁搓着手,兴奋道:“太好了,真没白干!”

  地下孔洞中,聂云汉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身上还被大铁爪子箍着。几天时间,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倒是长得茂盛,此刻昏迷不醒,不管卓应闲怎么摇晃都没有半点反应。

  卓应闲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附耳贴在聂云汉的胸口,屏住呼吸想要去听他的心跳,可是却什么都听不到。

  外面传来戴雁声的声音:“阿闲,别耽搁,先把人带出来!”

  听到这话,卓应闲连忙把绳子系在自己腰上,稳稳抱着聂云汉,让人把他俩一点点拽了出去。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洞口处燃起了数支火把,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昼。

  孔昙和左横秋也互相搀扶着赶了过来,然而见聂云汉紧闭着眼睛了无生气,所有的人心里不禁“咯噔”一沉!

  卓应闲死活不撒手,他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地把聂云汉抱在自己怀里,脸颊贴着对方额头,蹭了又蹭亲了又亲,发出“呜呜”的哭声,显然已经濒临癫狂!

  戴雁声立刻抓起聂云汉的手腕号脉,在场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他宣布结论。

  一时间此地安静极了,只有些微的虫鸣和山间簌簌的风声,每个人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戴雁声耗完脉,又转过聂云汉的头,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看完后闭上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活着呢!”他哈哈大笑起来,“且得活呢!”

  众人一听,纷纷击掌欢呼。

  “太好了!”

  “聂公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下卓公子该放心了!”

  卓应闲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他抱着聂云汉的上半身,声音颤抖而嘶哑:“……真的?为什么他现在这样?”

  戴雁声抹了把泪:“混蛋应该是知道自己可能要被埋上好久,想办法吃了蛇眠散,现在正‘冬眠’呢!”

  “你们赤蚺骚招真多!”凌青壁乐道,“赤蚺就是蛇吧?冬眠?!嘿!有意思!”

  万里风激动得嘴唇直哆嗦:“真不愧是老聂,脑子就是好用!”

  左横秋在旁边连连摇头,接着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大家别在这儿待着了,把聂兄弟抬回去弄醒吧。”孔昙道,“张小五、刘云,你们去找马车,我们连夜往回赶!”

  聂云汉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个晃晃悠悠的地方,黑漆漆的,还有点闷。

  他脑子还不清醒,下意识地想:“阴曹地府么?还是我投胎了?在娘肚子里?”

  接着他便晕乎乎地打了个哈欠,嘴还没来得及闭上,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醒了?”

  黑暗空间里突地亮起一抹蓝光,光线慢慢变亮,映出了卓应闲一张居高临下、冷厉非常的脸。

  聂云汉心里一哆嗦,嘟囔道:“……鬼差?怎么长得像我阿闲?”

  “愣什么愣呢?!傻了?”卓应闲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把他拍回了人间。

  “我还活着?!”聂云汉激动地要起身,谁知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这下他算看清楚了,自己正躺在马车里,这马车十分宽大,里面足够摆下一张床,卓应闲就坐在旁边的一溜小缝里,冷冰冰地看着他。

  见这人一张嘴就没溜儿,卓应闲一张小脸更难看了:“难不成你想死?”

  “不敢不敢!我的好阿闲,心肝阿闲,看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聂云汉握住卓应闲的手,来回摩挲,发觉他手上被布条包得严严实实,“你手怎么了?”

  卓应闲把火折子插在车板的凹槽里,避而不谈:“没什么。你倒真聪明,知道吃蛇眠散,要不然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那当然,我是谁啊!”聂云汉得意道,“幸好装在百川带里了,你都不知道,被那铁爪子箍着,我有多费劲才把那玩意吃进嘴里。”

  “刚把你救出来的时候戴爷诊治过,说你没什么大碍,身上不过几处外伤,伤口都给你包扎好了,还给你灌了些糖水。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我喊他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现在感觉好着呢,就是有点饿。”聂云汉道,“过来,阿闲,我没劲儿,你来陪我躺会儿。”

  卓应闲便依言躺在了他身边,这马车里的床再宽也容不下两个成年男子并排,俩人便侧身面对面贴着。

  聂云汉摩挲着卓应闲的脸,心疼道:“好阿闲,你是不是担心坏了?脸又小了一圈。”

  “才五天而已,我还撑得住。”卓应闲淡淡道。

  “生我气了吧?我又冒险了。”

  “不敢,你也不知平野会那样对你。”卓应闲垂着眼,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云汉叹口气道:“那大铁罐子里装了许多寰宇火雷,它能飞也是因为装了蒸汽机,但那蒸汽机出了故障,很快就要自爆,平野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跟我同归于尽,但最后一刻,他用机关把我弹了出去,我被砸晕了,醒过来才发现头上两棵树还有一块岩石给我搭出来一个洞穴,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找我,所以费劲巴拉吃了蛇眠散,安心等着你来救我,嘿嘿,完毕。”

  卓应闲顿了顿:“平野的尸体……我们没有找到。”

  “应该炸得无处可寻了吧。”聂云汉轻声道。

  “汉哥……”卓应闲突然紧紧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眼泪蜂拥而出,“你以后……不能再丢下我……”

  聂云汉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不会了……以后我只会缠着你,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

  卓应闲哭得浑身颤抖,眼泪濡湿了对方的衣领和前襟,他抓着聂云汉一刻也不肯放手,像是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宝贝。

  “心肝阿闲,来给我一口阳气续命。”聂云汉托起他的下巴,端详着那双在暗影中明亮如星子的双眼,轻轻吻了上去。

  往后我所有的生命,都属于你。

  这一场掏空人全部精力的冒险终于结束,回首过去这惊心动魄的几个月,聂云汉有所失,亦有所得,他也终于能跟过去彻底告别。

  也终于等来了魂萦梦牵的平静生活。

  回望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疾驰的马车外,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呐,这篇裹脚布的正文部分就到这里啦,对于老皇帝和哈沁的处理放在番外~

  番外还会写汉哥阿闲去汀洲跟游萧小可爱团聚,还有他们的大婚,以及羽书的宝宝——秦落羽给他生了遗腹子,一儿一女,会由汉哥阿闲抚养长大。

  可能还会有游萧长大后的番外,因为想写十年后他和苗笙的CP,这个番外应该就是他俩单独故事的开头。笙笙一睡就是十年,脱胎换骨,不仅重获新生,也会重获幸福。

  其实还想写凌青壁离开五陵渡,开开心心去江湖养老的单独的故事,碎嘴老兵油子遇上了一个世家出身的小疯子,一上来就被人攻了,他cp名我都想好了,叫唐鹭,源于王守仁《春晴》“游丝冉冉花枝静,青壁迢迢白鸟过”,鹭也是一种白鸟嘛~

  游萧苗笙还有凌青壁和唐鹭的文应该都是比较轻松的那种,还都是年下攻,但可能都要排到很多文之后了,因为这种题材目前也是很难过签的,可能要尝试先写一些大热题材试试,所以这两本连坑都没敢挖,只是我喜欢这些人物,就想给他们写故事嘿嘿。

  不絮叨啦,总之,谢谢大家来看这篇文,谢谢灌溉我的小天使们,比心,鞠躬~

  重点感谢一直给我留言的蓬蓬同学,是你给了我精神上莫大的支持,再鞠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