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给了陆瑾之畅所欲为的机会。

  楚宜修肌肤细嫩, 陆瑾之不知哪来的良心,把她抱着放在自己身上,楚宜修瞪着他, 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亦是倔强。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装作柔弱无能,她更是不会像烈女一样哭哭啼啼。

  她见陆瑾之不知几时抽了功夫去剃了胡须,现在这张脸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

  楚宜修趴在他肩头, 也学着他的孟浪口吻,附耳挑衅, “夫、夫君倒还算让我满意,比小倌强多了。”

  陆瑾之摁着她的后背,低低轻笑。

  “夫人,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莫要再逞强。”

  楚宜修,“……!!!”

  此前, 陆瑾之想过无数种方式打败红九,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手段征服她。

  不过, 陆瑾之并没有觉得不体面。

  相反, 憋了许久的怨气, 经历一夜之后,已消失殆尽。

  他无疑是畅快的。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真真体会何为人间极乐。

  他甚至于还很感激楚宜修的欺骗。

  若非她欺骗他在先,他又岂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放肆?

  陆瑾之体力惊人, 当初能接连半个月不吃不睡, 他在这个节骨眼下更是有一股莫名的想要胜利的渴望。他要趁此机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楚宜修, 她这些年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更何况, 陆瑾之根本不想消停下来。

  果不其然, 势均力敌才是最好的。

  他再无需顾虑什么。

  楚宜修迷迷糊糊之中,陆瑾之发自肺腑,在她耳畔低喃,“是老天把你送到我手上的。”

  楚宜修,“……”老天一定弄错了!

  *

  夤夜,客栈。

  楚宜修有意识时,依稀听见了水声。

  她睁开眼,屋内摇晃的烛火令她晃了晃神。她正躺在一张挂着轻纱的床上。

  屋内陈设简易,此处大抵是客栈。

  楚宜修试着支起身。

  随即,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上薄纱滑落,那狗贼还知道给她穿上了小衣,算是有点人性。

  那么问题又来了。

  看样子,陆瑾之不打算杀了她。

  接下来,她该如何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水声停歇,陆瑾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刚刚出浴,只裹了一条浴巾在下半身,他没了情蛊的折磨,此时神清气爽。

  见楚宜修醒了,陆瑾之走到案桌旁,端了一碗参汤送到楚宜修唇边,用命令的口吻,“喝了。”

  楚宜修身子无力,她警惕的看了看陆瑾之,又看了看那碗参汤。

  陆瑾之轻笑,“我若要对付你,还需要特意下毒么?这是野参汤,你喝了才能有力气。”

  楚宜修的确需要蓄力。

  如此这般柔弱,委实让她自己厌恶。

  到了这个关头,她也无需戒备太多,遂自觉地饮完了参汤。

  参汤下腹,楚宜修的确觉得精力好多了。

  陆瑾之重新将空置的瓷碗送到桌案上,这又折返床榻。

  他见楚宜修拉了薄纱将她自己遮住,陆瑾之眉梢一挑,“夫人,你遮遮掩掩又有何用?为夫若是动手,你做什么都是徒劳。”这是要告诉她,让她放弃反抗。

  楚宜修瞪着他。

  陆瑾之在床榻边沿落座,逮住了楚宜修的一只手,意味深长,“你我只是一场交易,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长久纠缠不休。我需要你解毒,而你也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楚宜修狐疑,“当真只是交易?”

  陆瑾之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下巴处蹭了蹭。

  胡渣在肌肤上划过,楚宜修眉心紧蹙。

  陆瑾之神色坦然,“自是当真,我总不能心悦一个小骗子。何况,你我还是宿敌。”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楚宜修半信半疑,问道:“那……你我要合作到几时?”

  陆瑾之不动声色,浅笑一声,“你知我的秘密,我也知你的底细,你我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如这样,你我携手推翻靖帝,这之后,我会想办法解情蛊,届时你去留随意。”

  楚宜修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她也想推翻靖帝?

  看来,接下来,她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楚宜修又问,“届时,当真可以放我走?”

  陆瑾之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被他遮掩,“不然呢?我只是受情蛊所致,才会馋你。仅此而已。”

  楚宜修似是如释重负。

  但想到上辈子,她又不免多疑。

  那前世又是怎么一回事?

  楚宜修正暗暗寻思,陆瑾之站起身,就站在脚踏上,当着楚宜修的面解下身上的浴巾。

  楚宜修惊愕,“你、你要做甚?”

  这时,陆瑾之风流一笑。

  她耍了他这么久,而今,他也该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顺应情蛊,你刚才还答应我的,你我合作愉快。”

  楚宜修,“……”

  陆瑾之将她拉了过来,让她横着躺在榻上,而他就站在脚踏上,还不忘叮嘱,“你我是伙伴,你要配合。”

  楚宜修,“……”

  是她哪里想岔了么?怎么觉得很不对劲呢。o(╥﹏╥)o

  好片刻过后,楚宜修就败下阵来,陆瑾之用嘲笑的口吻,轻笑着道:“就这点能耐?”

  楚宜修,“……”

  她认输了,不行么?

  还不许人怂啊!

  *

  回程的路仿佛很快,又仿佛很慢。

  陆瑾之当真逮着楚宜修,一路“较量”到了京城。

  楚宜修一路上昏昏沉沉,云里雾里,昼夜不分。

  抵达定远侯府这一日,她是被陆瑾之抱下马车的。

  老太君等人在府门外静等许久,见楚宜修粉面娇颜,娇艳欲滴,像沾了晨露的初绽娇花,便也稍稍心安,就连萧氏也对楚宜修多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陆瑾之当众低下头,贴着楚宜修白皙的耳垂,“无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最好是能继续装下去。”

  说着,陆瑾之掐了一把楚宜修的后/腰。

  楚宜修直接当场哭了,“祖母……”

  老太君心惊肉跳,可怜见的,这都不能下地行走了么?听探子说,老四这一路都在折腾呐。

  老太君怒嗔了一眼人模狗样的爱孙,再看向楚宜修,“我滴个心肝娇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陆瑾之对众人颔首,“我先送夫人回院。”

  说着,他大步迈上石阶,怀中抱着一个人,也依旧身轻如燕,眉梢尽显风流。

  而这时,陆清的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陌陌。

  陌陌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与陆清对视上,身子猛然一僵。

  不怕不怕,真要是打起来,她还有些胜算的。→_→

  陌陌自我安慰一番,颔首挺胸,立刻跟上陆瑾之,往海棠斋那边疾步走去。

  陆清眸光深沉。

  他觉得自己被骗情了。

  陌陌亲了他,对他笑,都是假的。

  都是为了偷他身上的藏宝图!

  陆清身上因为家法导致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人也比之前沉稳了不少,换做是之前,他早已缠着陌陌打了起来。

  但此刻,见陌陌对他避而不见,他心中酸楚极了,密密麻麻的难受。

  *

  海棠斋。

  楚宜修被放在软塌上,陆瑾之顺势亲了一会,是那种灼烫的热/吻。

  两人分开时,楚宜修神色恍惚,陆瑾之却像是采/阴/补/阳的雄妖精,神采奕奕,如沐春风。

  陆瑾之轻笑,“好好休息,为夫今晚再过来。”

  楚宜修真想抬脚踹过去。

  但一想到她与陆瑾之如今在同一条船上,情蛊也是她下的,如今这般处境,似是她咎由自取。

  此刻,唯有隐忍下去。

  “好!”她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