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去找衣服时, 虞汐璇遇到了困难,南宫璨队伍里的人都是五大三粗, 个个都比她高, 肩膀要比她厚,压根不能穿。

  找了一圈,虞汐璇只能问南宫璨了, “程公子,请问,你有比较小的衣服吗?”

  南宫璨刚才已经接到属下的汇报, 虽说现在不知道柳佩玉所说是否属实,不过事情原委还算能圆的上, 具体事情要到了赤水城才能知道,这么猎奇刺激的事情估计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尤其其中还牵扯到屠泰。

  南宫璨听到虞汐璇的话, 默默地低头看着到他下巴的小女子,脸上意思已经明确了。

  别人不适合, 难道他就适合吗?

  虞汐璇一脸无辜地直视他的脸, “我看你挺小的。”

  南宫璨一脸黑线, 明白了这姑娘的脑回路,他一直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娃娃脸,可是穿衣服又不是看脸。

  旁边的杜管家见两人之间已经开始弥漫杀气了,连忙出来打圆场,“顾姑娘, 我家公子的衣服确实不适合你,要不等到入城后, 我给您在城里买一套?”

  虞汐璇皱着眉, 忽然视线落到南宫璨身旁的杜管家身上, 顿时眼前一亮。

  这人的身高适合啊!

  南宫璨看到她的眼神戳到杜公公身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心里还有些不肯定,杜公公的外貌看着已经快六七十岁了,她一个青春年少的姑娘,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谁知……

  虞汐璇一脚挪到杜管家面前,带着热忱的笑,双手合十,“杜爷爷,你有没有剩下的衣服给我一套,我给钱!”

  杜管家呆滞了,愣愣地指着自己,“我的?”

  虞汐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带着些许嫌弃地指了指南宫璨,“他长得那么高,其他人也不遑多让,我只能向您求救了。”

  杜管家:“……”他看向南宫璨,询问他的意见。

  南宫璨眼皮微跳,“你真的愿意穿?”

  虞汐璇点头:“当然!”

  南宫璨见状,冲杜管家点了点头。

  杜管家离开时仍然半信半疑,还不断的回头看虞汐璇,似乎在期待她反悔。

  虞汐璇回以笑意。

  杜管家:……

  在杜管家去拿衣服的时候,南宫璨和面前这人闲聊起来,“不知顾姑娘是哪里的人?”

  虞汐璇嘴角微勾:“不是定安郡的人。我看程公子似乎也不是定安郡的人。”

  南宫璨同样露出一个笑容,“顾姑娘果然聪慧,在下确实不是定安郡本地人,可也在这里扎根了将近十年,算是半个定安郡的人。”

  虞汐璇:“在下的来历公子不用纠结,我此次过来一是来寻药的,二是来欣赏定安郡的风景,确实没有其他事情,也不会影响到程公子。”

  “哦!”南宫璨笑容微微一顿,“顾姑娘似乎对在下有些误会?”

  虞汐璇觑了他一眼,“是否有误会,公子心里明白。”

  两人说话时,杜管家拿了一个包裹过来了,“顾姑娘,这是我出发前做的新衣,还没有上身,就是颜色好像不适合你,你确定要?”

  虞汐璇从身侧的布袋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子,“这么多够吗?”

  杜管家连忙摆手:“不用给钱。”

  虞汐璇从他手中接过包裹,将银子塞到他手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做生意的本分,你们确定是生意人吗?”

  听到这话,杜管家立马绷住脸,收起银子,赞同道:“确实,顾姑娘说的不错。”

  他打量虞汐璇塞到他手中的银元宝,诧异道:“顾姑娘,你这银子的成色很好啊!”

  洁白细腻,在阳光下泛着光,看着好像染了一层月光似的,过往若不是王府亲自铸造的银两,民间的银两大多是微黄色或者灰色,一看就知道成色不好,每次收税时,就因为这事不停地掰扯,实在是没有一个标准,手下人有时候随便贿赂点钱,就把低成色的银子收上了,让蜀王府吃了哑巴亏,据他所知,只有有鱼和万仞山庄流通的银子才达到这个程度。

  将银元宝一翻身,果然看到底部有鱼的钢印。

  虞汐璇:“有鱼出品,当然是精品,只是这些银子携带总是不方便,有时候花出去还要被切割,就没有统一的标准,铜板又重。”

  古代金银属于称量货币,这还是在成色相同的情况下,若是成色不同,还要根据经验丰富者对成色和重量进行验证,没有统一的标准,实在让人头疼,有时候回到你手中的银块可能满是牙印,都是别人用牙齿咬一咬看其成色的,对于有洁癖的人就是一个折磨。

  南宫璨闻状也点头表示理解,“所以朝廷前几年有意发行纸币。”这样的话可便宜携带,而且对于日常生活也方面。

  虞汐璇摊手:“但是要百姓拿着手中的真金白银去换一堆纸,他们不愿意啊!”

  见她说出,南宫璨颔首表示理解。

  当然也有前朝的原因,姜朝的时候,朝廷曾经发行过宝钞,为了让宝钞流通,朝廷禁止了金银的流通,同时规定了金银兑宝钞的比率。

  本来这也没什么,为了国家的发展嘛!

  可是抓马的就是人们可以用金银兑换宝钞,但是反向的,宝钞却无法向朝廷兑换金银,加上无论是皇帝还是朝廷官员似乎都缺少金融常识,滥发宝钞,加速了宝钞的贬值,在不遵守经济规律的情况下,就是姜朝的宝钞贬值严重,连厕纸都不如,民间不收,就连朝廷不用,宝钞制度终究崩溃,最后还是以金银为主。

  虞汐璇估摸着朝廷迟迟不敢施行,就是担心步上姜朝的后尘。

  虞汐璇:“步子要一步一步迈,与其想着发行纸钞,不如先将流通的金银标准统一了。”

  南宫璨:“现今朝廷有铜钱、一两、二两、五两、十两的标准,这些已经够用了,还需要什么?”

  “诺!”丽嘉虞汐璇从布袋里扒拉了一下,拎出一串铜板,“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一天的收益就是几个铜板,一两银子可能就是两三月的收益,而且若是换到了成色不好的银子或者假银子那就更亏了,朝廷可以发行和铜板模样相似,价值更高的货币。”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小巧的圆形绿豆糕,比划了一下,“小小的,圆圆的,比铜板大个一两圈,不用中间挖孔,减小损伤。”

  虞汐璇想说的是银元,银元方面携带,银子含量高,流通的时候也比纸币让百姓好接受。

  她原先等着自己生意更好的时候,自己旗下的商铺以纪念币的形式发行银元,可是担心朝廷针对她,所以一直没敢干。

  南宫璨不客气地从油纸包里也拿了一块绿豆糕,观察大小,陷入了沉思。

  虞汐璇见他没反应,和杜管家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转身离开了。

  ……

  等到虞汐璇打开包裹时,眼睛一抽,刺拉拉的芭比粉简直晃瞎了她的眼,加上丝绸的质感,是她该感谢上面没有绣满铜钱,让这衣服显得没那么刺眼了。

  虞汐璇叹了一口气,这衣服还真是富贵啊!

  柳佩玉和莲花在马车旁等了好一段时间,还是没看到虞汐璇的人影。

  莲花有些担心道:“顾女侠不会出事了吧?”

  彭秋颂摇头,“不会,她应该被事耽搁了。”

  说完话,她的面色一震。

  站在她对面的柳佩玉和莲花就看到彭女侠肩膀一下子绷直了,有些诧异,下意识回头看,顿时也愣住了。

  只见出去快两刻钟的顾女侠穿着一身亮紫色的衣服,原先是浮夸显老的颜色,可是她穿在身却压住了,紫色袍子的少年公子,挺拔如松,潇洒如玉,真如世家出来的小公子,也只有这般年岁的少年才能压的下这般明亮的紫色,旁人穿起来有些显黑了。

  加上脸上的面具,显得冷峻霸气,外加她此时嚣张的步伐。

  额!简直是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虞汐璇见她们呆住了,继续迈着八字步走到他们跟前,转悠了一圈,挑了挑眉,“如何?”

  彭秋颂淡然道:“不错!”

  甚至比好多男子还像男子,就是个子有点矮。

  虞汐璇满意地笑了,她看向柳佩玉,“如何?”

  柳佩玉呆呆地点头,说不出话来。

  虞汐璇见状,笑的更开心了,“既然这样,以后你就喊我郎君或者夫君,娘子,我罩着你哦!”

  柳佩玉看着她脸上的坏笑,两腮红红的,低头看着绣鞋不敢抬头。

  虞汐璇笑的更欢了,逗完她,她转身去找程千了。

  而同在不远处休整的郑夫子一行人好奇地看着虞汐璇的模样。

  三四岁的小女孩奶声奶气道:“姐姐变哥哥了!”

  小磊掐着腰,一脸认真的解释,“这叫女扮男装。”

  瘸腿汉子评价道:“别说,虽说衣服丑了点,姑娘也有点不好看,但是两个合在一起,看着怎么这么想揍人呢,那走路的样子简直比县太爷的孙子还嚣张。”

  “慎言!”郑夫子将水袋拧好,他看了虞汐璇一眼后,就落到马车旁的柳佩玉身上。

  断手汉子也注意到了她,倒吸了一口气,“刚才没注意,原来是柳家的大小姐,不是说她早就嫁给孟家了吗?”

  旁边的女子闻言,诧异道:“柳家和孟家的事情你不知道?”

  “啥事?”断手汉子用仅存的左手挠了挠头发,“难道两家闹掰了?”他因为之前闹事在牢里待了三个月,放出来后,就赶着去救郑夫子等人了,城里的一些热闹,他压根没心思打听。

  不等女子说话,他们身旁的小磊举手道:“我知道,那天我跟着婚礼的队伍还看到了,那个漂亮姐姐的夫君被人当街抢了,还是她亲妹妹!”

  女子点头:“就是这样,孟家直接跟柳家换了新娘,可怜那柳家大小姐啊!”

  “我的乖乖!这么热闹啊!真是真不要脸啊!”断手男子满眼震惊,他算是长见识了,不是说那些富贵老爷最在乎面子吗?

  瘸腿男子继续说道:“不过那姑娘为什么要换衣服啊?”

  他们离得远,压根没听清楚虞汐璇他们说什么。

  几人谈话时,虞汐璇也过来了,她嘴角勾着坏笑,大摇大摆地走到郑夫子面前,清了一下嗓子,“今天我成亲了,就不计较你们打劫我的事情了!记住哦!那个带着丫鬟的美娇娘是本公子的娘子!”

  众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几个小孩不懂大人的表情,仰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虞汐璇“吓唬”完他们后,就离开了!

  等到紫色身影远离,断手男子捅了捅瘸腿的汉子,“大牛,那姑娘说的话我怎么没听懂?”

  大牛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那姑娘提醒我们不要泄露她的身份!”

  板凳仍然一头雾水,“不懂!”

  女人秦娘捂嘴笑:“那姑娘女扮男装冒充柳大小姐的男人,总之,既然不懂,就少说话!”

  “哦!”板凳这下明白了。

  郑夫子捋着胡子,沉声道:“看来她要替柳姑娘出头了。”

  板凳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袖子,满眼愤怒:“不管如何,现在我们找到了十一皇子,屠泰看到蜀王,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其他人也是一脸坚毅,“一定能!”

  郑夫子则是转身眺望赤水城的方向。

  ……

  程千正和杜管家说话,抬头就看到一身紫的少年公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微微一愣,看上身效果不错。

  杜管家满脸震惊,“老奴居然穿的还不如一个姑娘好看!”

  程千奇怪道:“这袍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杜管家有些㥋蒊失落道:“老奴担心穿上给您丢脸,所以一直压箱底呢。”他就压了半年了。

  程千:……

  还好没穿,这种颜色若是杜管家穿上身了,折磨的是自己。

  虞汐璇此时已经走到跟前了,“程公子,事情已经办成了,我到了城中想和柳佩玉一起见识一下她的家人,你要不要去?”

  程千眸光微闪,“在下还有生意要做,若是顾公子想要帮忙,到时候可以联系杜管家。”

  虞汐璇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顾姑娘,你怎么确定那柳姑娘说的是真的?”杜管家问道。

  虞汐璇:“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去看的。”

  她抬头看着飘在碧蓝天空中的云彩,“说起来,对于柳佩玉的那位妹妹,在下也从长辈那里见识过一个差不多的人。”

  “可否说一下。”杜管家一脸好奇。

  “当然不行了,这叫家丑不能外扬!”虞汐璇笑盈盈地拒绝了,心头想着,不知道关在缥缈宗的徐少婵如何了?

  ……

  徐少婵已经在缥缈宗已经被关了将近一个月,一开始是疯魔的状态,一直喊着要出去,甚至绝食。

  二长老等人也由着她,想饿多久都行,他不觉得徐少婵有这样的决心。

  果然徐少婵仅仅是饿了两天后,就因为折腾的太狠,就因为脱水脱力绝食而昏倒了。

  按理说一般人饿个一两天不会出事,可是她不仅不吃饭,而是经常对沙启天打骂,尤其在进入地牢之前,虞朝夕透漏了她的脸一直没好就是因为沙启天,日常被沙启天捧着、供着的徐少婵当然不会有好脾气了。

  不过等到人醒来后,徐少婵就放弃了绝食这个方案,因为她发觉缥缈宗真的不在乎她的命。

  现在她每天的日常,就是三分之一的时间骂人,三分之一的时间发疯,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打骂沙启天。

  “咦!沙启天居然现在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二长老听完看守牢房的弟子汇报,震惊问道。

  弟子点头:“是的。”

  二长老啧啧道:“看来我是低估了沙启天对徐少婵的感情。”

  他笑嘻嘻地看向三长老,“师妹,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沙启天什么时候忍不下去。”

  三长老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打赌的!”

  她觉得二长老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就在这时,外面弟子汇报,“二长老,三长老,踏雪阁的少阁主林信然已经到了山下。”

  “快去吧!带着你的甥外孙去见他吧。”这次轮到三长老看热闹了。

  二长老:……

  ……

  林信然带着两名弟子闷头往山上冲时,忽然他感觉头皮发麻,抬头就看到二长老手中提溜着一个圆胖娃娃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小娃娃伸手去够二长老的袖子,被他拧开了。

  二长老声音带着寒意:“居然还有胆子过来!”

  林信然顿时哭丧着脸,“舅舅,我收到你的消息,彻夜不停地过来了。”

  二长老笑的更加阴森森了,“你的彻夜不停就是从我给你传信到现在,两个月才见人影。”

  林信然语塞。

  他能怎么办,踏雪阁和七星宫合作,他作为少阁主不仅要干活,还要遭受月冷衡的打击,若不是他拦着,自家那不靠谱的父亲就要和月冷衡结拜,到时候他就多了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叔伯,想起月冷衡那嚣张嘚瑟的嘴脸,林信然不经牙痒痒。

  “呵!我说这话,你还不服气啊!”二长老抬脚就将林信然踢趴下了。

  林信然身旁的弟子见状,连忙恭敬地站在阶梯的两旁,充当柱子,二长老要教训人,他们可劝不住,若是倒霉了,说不定还殃及池鱼。

  而被二长老拎着的小娃娃看到这一幕,欢喜地直拍小手掌,小嗓子嫩呼呼地喊着,“啊啊啊……呀呀……姥……啊咿呀!”

  总之,若是没有奶娘在一旁翻译,基本外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舅舅,我冤枉啊!刚才我只是走神想到了其他事情!”林信然脸贴在冷冰冰的青石板,内心无力,听到孩子稚嫩的喊声,眼睛变得柔和,扭过头看着他手中孩子,“这就是我的孩子!”

  二长老一脸嫌弃地将小娃娃放到林信然的后背,“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你们林家的种,是不是你的,在下可不确定。”

  小娃娃茫然地坐在林信然背上,而后发现屁股下面有人,高兴地左右晃动。

  林信然担心他摔下,连忙反手扶住他,掌心贴着软嫩的肌肤,又软又滑,担心自己一用力,孩子一下子碎了。

  小娃娃见状,小肉手薅住他的头发,一边用力甩,一边看向二长老,热情邀请他也来玩,“咿呀……啊啊……姥咿呀……姥!”

  二长老这次虽然没听明白,不过懂他的意思了,冷哼一声,“他是你老子,你自己坐就可以了。”

  林信然:……

  小娃娃一听二长老不愿意,他也不玩了,这个怪大叔身上一点越不舒服,身上还有臭味。

  他双手双脚地从林信然背上爬下来,然后踉跄地走到二长老腿边,两手扒着他的袍子要爬上去。

  而此时林信然也起来了,看到小娃娃这幅样子,内心复杂,带着几分酸涩、嫉妒还有失落。

  二长老见状,将娃娃拎起来,直接塞进他的怀里,“自己的小崽子自己带!”

  “啊啊哇——”小娃娃见换了陌生的怀抱,顿时放声爆哭,整个登山阶上都是他的小嗓音,张着双手要二长老抱,他不要抱着他的坏人。

  林信然手忙脚乱地哄着他,谁知越哄小孩哭的越上头,最后都喘不过气来了。

  最后他只能向二长老求救,二长老扭头,向他展示了自己耳朵里的棉花,反正他又听不到,替踏雪阁带了这么多天的孩子,他真是够够了,而且之前因为他和汐璇联手栽了虞朝夕一次,小的跑了,虞朝夕要出气,将他揍了一顿。

  说的底,是虞朝夕先出手的,他不过是趁机反击而已。

  林信然石化了。

  这是一个长辈干的事情吗?

  ……

  后来还是小孩自己哭累了,趴着林信然睡着了,林信然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的有些傻,“他和我小时候长得好像!”

  二长老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倒不知道,咱们踏雪阁的少阁主居然天赋异禀,这么大就记事了,可惜啊!俗话说,小时了了,大必未佳,果然没错!”

  “舅舅,我只是开玩笑的。”林信然干笑着挠了挠额头。

  二长老:“鞠英娘现在就待在缥缈宗中,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

  林信然见二长老这般说,神情紧张起来,“她难不成生病了。”

  二长老点头,“徐少婵为了控制住她,给她下了药,现在她面黄肌瘦,不成人样,而且快认不得人了。”

  一般控制类的毒药大多对大脑伤害比较大,服用后,会让人神志不清,昏昏欲睡,影响神志,严重者,直接将人变成傻瓜,而鞠英娘因为服药时间太长,又因为经过生产,女子产后身子本来就虚弱,现在身子已经被弄垮了,而且她已经对那药产生了成瘾性,在缥缈宗的这段时间,因为没有服药,整天不是呆滞地在院子里游荡,就是用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伤害自己。

  至于孩子,她已经认不出来,二长老怀疑就是林信然在她跟前,这人能不能认出来。

  林信然有些失神,“她现在怎么了?”

  二长老叹气:“你去看看吧。”谁曾想鞠英娘会变成这样子,之前他第一听到鞠英娘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有心计的女子,谁知会被徐少婵从踏雪阁哄出,还被下了控制类的毒药。小娃娃有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娘亲,注定成长坎坷。

  真是世事无常!

  林信然看着怀中睡得小脸通红的孩子,一时间有些茫然。他找了鞠英娘将近两年,再见时,她和他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