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我社交恐惧你信吗?”

  幸村:“不信。”

  “人类总是被表面现象迷惑而失去看到真实的能力,可是作为我选中的人,你本不至如此肤浅,你应张开思想之眼,洞悉世界的真相。”

  “我只是让你去给真田送本书。别加太多戏。”

  送书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想撩扯他一下。

  日常仍然是充满了“瞅我干啥”“瞅你咋地”之类沙雕又毫无意义的对话,并没有因为我对象的高逼格而上档次一点。

  因此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要是你找个高冷女神,过的就是我等屁民可望不可即的有文化的生活了,她也不会跟我似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聊点什么有文化的?”

  “绘画啦音乐啦政治历史啦什么的。”

  “我跟你不能聊?”

  “聊得很少啊。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在杂七杂八地聊些什么。说不定她还能跟你聊聊网球呢。”

  “可喜可贺啊,你终于说网球不说异能了。”

  “反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又打不过你。”

  “所以你突然想和我聊网球?”

  “虽然我们叫它网球,但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是异能。”

  “……你怎么突然觉得我应该找个高冷的?”

  “也不一定要高冷,就是那种美丽优雅的女孩子,想想就和你很搭。”

  “你走路不要跳,头发再长一点,对别人表情幅度小一点,看上去优雅就行了。”

  “臣妾做不到啊。”

  “那就这样也很可爱。”

  然后关于“高冷优雅的女孩子”的这页就这么翻过去了,浪费时间,毫无收获。

  幸村就是那种看起来就有文化有素质有目标有理想的当代青年楷模,但青年像我就完啦。

  有时候我们聊自己的妹妹。石川雅原和幸村文奈。

  “文奈四岁的时候不想上幼儿园,每天早上出门前都在家里哭,让保姆给她请假。司机就逗她说要是不去上学就只好去捡垃圾。她当真了。后来舅妈来我家,她问她还上不上学,舅妈说不上了。她特别高兴地说:‘太好了!那我们去捡垃圾吧!’”

  我笑到捶桌,然后给他揭我妹妹的老底:“石川雅原十岁了还不肯一个人睡,一般跟我妈睡,但有时候被我爸赶过来跟我睡,半夜三更我睡得好好的,她突然把我打醒,让我给她开灯,我吓得脚趾都发麻了好吗!问题是开关在她的那边啊!我妈也是这个德性。我和她一起睡,半夜睡得好好的,她突然把我叫醒,说她一个同事耳朵被狗咬去了一块。我好懵逼啊,所以呢?她哈哈大笑说没什么,就突然想起来了跟我说一下。我说你有毛病啊!给我一个睡着的人该有的尊严好吗!”

  幸村从我开始说话就开始笑:“你没跟你爸说过?”

  “我爸说他习惯了!”

  “你爸妈和你妹三个人睡?不会不方便吗?”

  “我爸自己有房间。”我陡然压低了声音,“我有一回去他房间里上厕所,看见厕所里面的垃圾桶里好多纸巾。然后我就再也不去了。”

  幸村也压低了声音:“有一回我去我爸妈房间里找数据线,我妈说在床头柜里,然后我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一盒打开的杜蕾斯,我妈也看见了。我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去!赤鸡啊。”

  我们俩靠在一起大笑。

  驯养第五天,幸村说十一月要去参加那个U17什么日本什么网球集训。

  他说以前都不收国中生,但今年破格收了,表现得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参加U17的世界杯。

  他当然很期待,但我有点害怕,你想啊,现在这个异能网球就炸球场了,进阶版的岂不更可怕,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能氪点金提升一下装备再去吗?家长怎么放心呢?他父母真的知道他在搞异能吗?

  我怎么也想不到十五岁的我有一天会为男朋友的生命安全提心吊胆。

  一聊到网球幸村就变得特别话多,虽然我半句也听不明白,但是看他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就不好意思说煞风景的话了。比如“天衣无缝的极限是什么”“这果然就是忍术吧”“快乐网球什么的,这个设定在各种异能番里很常见呢”“所以这果然还是异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