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两秒。
林白舴突然把脸埋到胳膊里, 秦储抿着唇去扯他的胳膊。
“怎么不说？”
林白舴捂着脸，感觉好羞耻，“……我好幼稚啊。”
秦储去拉他的手指, 很长的几根，握在手里，然后揉他的头，唇瓣贴着耳畔，“什么？”
林白舴从指缝里看他, 耳根臊红。
视线撞到一起，变得热热的，秦储反应过来, “我爱听的。”
林白舴呆住了, 他慢慢将手放下来，秦储靠得很近, 逗他, “再说一句, 我听听。”
林白舴唇抿成一条线，然后垂下眼睫说，“我喜欢你。”
秦储的心脏像被小狗用软垫揉了一下, 轻轻发着颤。
林白舴重复, “我喜欢你。”
秦储的脸慢慢红了, 然后摁着林白舴亲吻。
“……先生更喜欢那种人。”
秦储不明就里, “那种人？”
“成熟可靠的。”林白舴语气平静。
秦储想到了林白舴之前故作委屈说出来的话, “因为涟将军年纪太小了啊，所以才会错过。”
没想到是真的委屈, 耿耿于怀。
“我一直有在学着成熟了。”林白舴垂着头说。
挂在嘴边的爱真的很幼稚吧，或者说少年人用爱这个字眼本身就显得幼稚。
“所以才不说。”秦储问, “说了还捂脸？”
林白舴过来咬他的唇，要他少说点，咬完又心疼得亲亲蹭蹭，然后点点头。
秦储心软成一片，“那为什么第一次就和我说了，还没认识多久。”
“说你爱我。”秦储补充，“申经理还在场。”而且只是一个噱头，用来宣传的。
林白舴纠正他，“我们认识很久了……当时不是先生要听吗？”
秦储哑口无言。
“读完博士要28岁，我快毕业了。”林白舴问，“先生能不能……也当我是28岁。”
林白舴斤斤计较，算他和秦储差的年岁。
“只差两年的话，我就能在大一的时候看到上大三的先生。”林白舴说，像是被那副美好的愿景压弯了脊背。
“不喜欢成熟的。”秦储看他臊眉耷眼的模样。
林白舴的眼睛瞬间变得亮亮的。
自己本身就够冷了，再来一个真成制冷机，秦储说，“喜欢笑起来温暖的。”
心都被他笑成了玻璃糖片。
林白舴就赶紧露出一个笑，秦储咬他的下巴，觉得他幼稚又可爱。
……可靠又温暖。
-
开诚布公的效果很棒，秦储一睁眼就看到林白舴的脸。
昨晚秦储根本不想睡，林白舴半夜生气指着时钟说都几点了，硬摁着他睡的。
秦储困得迷迷糊糊，翻身拉开了距离，“再睡会。”
林白舴手臂一伸，把秦储捞回了怀里，“……我喜欢你。”
本来还在梦乡的秦储咻的睁大了眼。
林白舴将他整个人圈住，嘴唇凑得很近，“我喜欢你，先生。”
秦储咻的从床上起来了，拎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了。
林白舴很快也跟进来，将自己收拾得很精致。
秦储看了一眼台面，上面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英文法文韩文乱七八糟的都有。
林白舴哼着小调，偏头过来亲他的脸。
“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多？”秦储指着那一大堆瓶瓶罐罐。
“不算多。”林白舴照镜子，一寸一寸打量自己的脸，很坦诚，“我刚拿出来的，箱子里还有。”
秦储沉默了，把自己仅有的一瓶洗面奶放远了一点。
林白舴就抿着唇笑，脸上像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水珠顺着下颌流下来，在秦储面前晃。
实在是很帅，尤其是精心打扮完之后。
秦储心脏砰砰跳，没忍住抬头亲人。
一个缠缠绵绵的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林白舴摁住，坐在洗手台前，肩膀抵着冰凉的镜子，腰间硌着一个玻璃瓶。
有点硬。
下一刻腰就被握住，和瓶子隔开。
“……别摔了。”秦储突然道。
他都不认得是什么，不好再赔给林白舴一模一样的。
林白舴就闷着声音笑，唇齿都在发颤。
秦储抿唇，不要再亲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先生。”林白舴呼吸灼热。
秦储像被烫了一下，很冷静的转移话题，“为什么买那么多？”
“早就有了。”林白舴亲他的脖子，“都藏在箱子里。”秦储喜欢他的脸，林白舴想要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的优越脸蛋。
大概是昨晚坦诚的对话，林白舴彻底解开了封印，释放天性，很不害臊的说些肉麻的话。
不是喜欢就是爱的，挂在嘴边上。
秦储在少年人赤诚热烈的的爱里软化。
林白舴把早餐端上来，不坐对面，而是要黏黏糊糊挨着秦储坐，小白花被他抱在怀里，小腿贴在一起。
秦储受不了，想让林白舴去对面坐，抬头就看到两双小狗眼亮晶晶的盯着他。
话就说不出口了。
吃饭也不安生，要给秦储夹菜，东西要塞到秦储手里，椅子也是他拉开的，恨不得不要秦储伸手。
秦储好端端一个冷清清的人，面对之前装模作样的林白舴尚且还行，现在直面小男友过剩的热情，实在有些消化不了。
就像从来没有人会不要他伸手干任何事就吃完一顿饭，林白舴目光灼灼，好像恨不得给秦储喂饭。
“够了啊。”秦储说。
林白舴看他吃饭，感慨，“如果先生是给我养的多好。”他一定把秦储养得金尊玉贵，放在金石玉器里养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一顿饭就不好意思的说反话。
秦储瞥他一眼，“想什么呢。”
“要养也是我养你。”
“好啊。”林白舴弯眼笑，“当童养媳养。”
“长大就嫁给先生。”
“……”秦储筷子顿了一下，实在无言以对。
“好。”林白舴理所当然的伸手，勾了一下秦储的手心，“现在童养媳要检查手机了。”
秦储咻的抿唇，看林白舴笑得如朗月清风。
“给不给啊？”林白舴弯唇，“老公？”
秦储呼吸一滞，“别乱说话。”
然后抿着唇将手机放到林白舴手里。
林白舴愕然，“我开玩笑的。”
“那还给我。”秦储说。
林白舴不给，他点进秦储的社交软件，点了两下。
手机回到秦储手上的时候，秦储看到了置顶。
林白舴自己设置的，他绷着脸，看起来还很委屈，指着上面的备注说，“为什么是这个？”
秦储看着备注［林白舴］那三个字，林白舴的表情实在是太委屈，小狗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好像天崩地裂了。
秦储沉默，伸手拿过来，给他改了，“行了吗？”
“童养媳”三个字撞入眼帘，林白舴呼吸屏住，然后点了点头。
好歹安静一会儿了。
秦储舀了两口汤，林白舴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歪过来，手臂却很硬，滚烫的热度渡过来，林白舴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像是忍不住那样。
轻声重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秦储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打断他，“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话。”
林白舴抬眼，眼睛很亮的说，“我想亲你。”
“……”亲了个饱。
差点没能出去上班。
是分开上班的，秦储松了口气，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工作了。
可也差不多，说完那一通话，两个人的心脏就像连在一起跳动，时不时就要看看另一个人的留言。
连带着清原大楼上下都喜气洋洋，高兴得像要过年一样。
秦储又一次高强度的提前完成工作，他站在清原楼下，思考了一会，就开车去了姚期正的实验室。
门没开，单向玻璃，秦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四周都是绿植，环境清新幽静，漂亮的大楼上印着一把弓的图案，大门的立牌上还贴了姚期正的名字，紧随其后的就是林白舴。
秦储盯着那一排名字看，林白舴竟然还排在几个眼熟的教授前面。
没过多久，实验室的门就被推开，热闹的人声钻出来。
同一时间，秦储的手机响了。
是林白舴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先生。”
秦储把镜头一晃。
林白舴很快就认出来，语气惊喜，“你在实验室吗？”
秦储点头。
门被拉到最大，吵吵嚷嚷的声音钻出来。
“就说了林学长不好接近吧。”
“今天记错数据盯着我们看的时候真的挺吓人的。”
“没事啦，他对你挺好的，至少他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很多人来找他，他都爱理不搭。”
“你知道他当时拒绝人说什么吗——”
“什么？”一道声音问。
“——我还没成年。”那个戴眼镜的学生拿捏着林白舴的腔调，冷着一张脸说。
“噗哈哈哈哈。绝！”
然后高冷吓人的林学长就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冲过来一把将举着手机西装革履的人抱住。
不剩一点高冷气了。
秦储伸手揉他的头，说，“我刚刚认出来了，你那个小学弟。”
林白舴啊了一声，目光都没从秦储身上移开，“什么学弟？”
“追你的学弟。”秦储说，目光落到另一边。
林白舴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发现那一大堆学弟学长都在看秦储，林白舴伸手捂住了秦储的眼睛，愤愤吃醋，“先生别看了，我们回家。”
秦储被他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