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渝用力挣扎, 咬了下江淮序的下嘴唇,“江淮序,你干嘛?”
大声喊了出来。
男人摸了下唇角, 破了皮。
但不碍事, 无声笑了一下, 并没言语。
江淮序随手关上墙边的开关,再一次吻上温书渝, 温书渝被他用力吻着,一股失控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
为了防止她逃跑,江淮序一只手攥紧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箍住她玲珑有致的腰肢。
向自己怀里带,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温书渝在他怀里扭动身体, 试图逃离炙热的掌控。
奈何她的力气终究太弱,不敌他的力量。
霸道的嘴唇将她一整个稳住, 所有的呜咽皆被吞噬。
黑夜中, 江淮序吻得又重又急,舌尖用力往里探, 裹着疾风骤雨。
她的舌尖被勾得发麻。
男人堵住她的唇瓣,灼热的呼吸洒在脸颊,温书渝渐渐呼吸不上来, 喘着呼吸。
吻时浅时深,他的吻游移到耳垂。
这是她的敏感点, 江淮序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 感受怀里女人发抖的身体。
不再挣扎。
江淮序手臂绕过温书渝的腿弯, 径直走向浴室, 放在淋浴间内,“我给你洗。”
打开花洒开关, 温热的水从上倾泻。
淋湿了两人的衣服,湿漉漉地沾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不想做。”温书渝觑他一眼,抖抖身上的水,抱着胳膊踏出淋浴间。
一步未出,温书渝被他拽在怀里,淋浴间地滑,力道弱了一些,江淮序抿着唇低笑,“我没说做啊。”
眼神纯澈,仿佛一副无辜的样子,一点也不似刚刚的狂风骤雨。
“有病,要洗就快点。”温书渝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突然一痛,江淮序条件反射垂眸,刚好看到温书渝的领口。
湿透的白色衬衫下,杏色内衣若隐若现。
江淮序抬手不疾不徐地解开她的贝壳衣扣,“鱼鱼,这种事快不了。”
洗个澡,又不是做.爱,怎么快不了?
温书渝回怼回去,“江总,这种事可以快。”
两人的沐浴露放在一起,江淮序选了他的那款,带着松木清香。
挤了两泵绿色的沐浴露在浴球上,很快生出白色的泡沫,江淮序一只手在丛林处逗留,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背,“宝宝,这里需要好好洗。”
“你根本不是想给我洗澡。”温书渝咬紧牙关,仰头看着天花板。
“答对了,宝宝,给你一个奖励。”江淮序拿起花洒,冲掉身上的泡沫,蹲了下去。
这个亲吻像刚刚,肆无忌惮地游走,咂咂的吸吮声被水声稀释。
江淮序关掉花洒,吮吸声更加清晰,直直灌入耳中,她想不听,都不行。
淋浴间响起粗重的呼吸,以及让人面红耳赤的吻声。
只是这个吻,亲在了另一处。
温书渝原本因为被热气烘烤的脸颊,此刻愈发潮红,发软靠在玻璃浴屏上,紧紧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在她颤抖的一瞬,江淮序长臂一伸,扯下毛巾架上的浴巾,将温书渝裹住,放在了床上。
拉开床头柜,找到工具。
江淮序眸色渐渐晦暗,像深不见底的海,冷声开口,“鱼鱼,中午和谁一起吃饭?”
男人眼神冷执和她对视。
“我自己。”温书渝避开他的视线。
猜到他看见了,不然不会反复询问。
她是不会说实话的,江淮序偏头咬了她的脖子。
突然的阵痛,温书渝抬手打了江淮序一巴掌,室内响起“啪”的声音。
“江淮序,你疯了。”
大晚上在发什么疯。
江淮序摸了下脸颊,冷笑一声,“我是疯了,看到你和他坐一起。”
看到你和他坐一起,就嫉妒得发狂。
看到他,后悔没有早一点和你结婚,后悔没有早一点拆散你们,后悔没有将你圈在身边。
云朵灯发出暖白色的光,清晰看到对方眼里的怒气,以及淡淡的指印。
互相憋着,亟待爆发。
江淮序揉了揉她的手掌,“鱼鱼,解气了吗?没有的话,左边再来一下。”
扇巴掌是她下意识的动作,江淮序不仅没有躲,还迎了上去,任由她发泄。
他今晚是真的疯了。
“我和谁坐一起是我的自由。”
面对他的质问,温书渝心里闷着一股气,没法退让。
江淮序撕开锯齿状包装,扔进垃圾桶里,“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你高中有喜欢的女生,怎么我就不行了?”温书渝躲开他深邃的眼睛,扯紧被子盖住。
男人不回答她的话,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温书渝指了指门口,下了逐客令。
江淮序避而不答,反问她,“做吗?”
简单的两个字,看似是询问,实则是不容拒绝地强势。
温书渝裹紧被子,“不做。”
“做吗?”江淮序的手伸进被子里,直奔主题。
互相较量,温书渝忍住不出声,男人却故意使坏,“做吗?”
他又问一次,手上的力道始终未放松。
“啊。”她禁不住叫了出来,嘴唇水光潋滟。
“江淮序,你要做就快点。”
逃不过那就摆烂,随便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江淮序拨开她的头发,“鱼鱼,让自己老公快点的,你恐怕是第一个。”
蓦然嘴角提起一个弧度,“可是乖乖,这种事快不了。”
尾音落下的瞬间,温书渝脑中的烟花绽放。
没有前戏,没有准备。
“江淮序,我讨厌你。”温书渝眼尾泛红,流下一滴生理泪水。
和第一次有的一拼。
每次骂他就是这四个字,江淮序早已习惯,俯下身吻去她的眼泪,睫毛轻颤,氤氲上水雾,哄着她,“鱼鱼,别哭,我心疼。”
主卧的灯常亮,温书渝躲开他的目光,望着抹茶绿窗帘发呆。
江淮序掰正她的脑袋,让她直视他。
“鱼鱼,不要和他单独见面。”
“我没有。”
“那盆花丢了好不好?”
“不好,花和他无关。”关花什么事,花是无辜的。
没听到满意的答案,江淮序突然抱起她,离开了床,温书渝问:“去哪儿?”
“鱼鱼,你是我的。”江淮序吻她的嘴唇、侧脸、耳垂以及脖颈,温书渝微张粉唇,仰头承受。
江淮序直接堵住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
停在了衣帽间,那是一面穿衣镜,镜子中的她,比江淮序低了一个头。
温书渝不好意思看镜子。
他们一直十指紧扣,江淮序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镜子里仿若是另一个世界,男人故意使坏,清晰的手掌形状,她娇艳殷红的容貌,眼神迷离。
不能自我控制的节奏,似沉溺在太空中。
“鱼鱼,宝宝,老婆。”江淮序反复喊着这些称呼。
初秋的晨光洒在落地窗,仿佛覆上一层薄纱。
温书渝努力睁开肿起的双眼,挣扎着爬起来。
瞥了一眼旁边熟睡的男人,乌黑的头发垂在额头,褪去了昨晚的强势。
不记得什么时候睡去,做了几次,质问没有结果。
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腿疼腰酸,眼睛睁不开,是昨晚的后遗症。
在衣帽间的镜子前,昨晚的画面钻进温书渝的脑中,他们在镜子前筋疲力尽,辗转去了飘窗,看了窗外的星星。
江淮序从后面拥住她,吻在脸颊,在她耳边反复强调一句话,“鱼鱼,不要离开我。”
耳语、轻吻充斥着她的大脑。
她怎么
回答的,她没有回答。
她累得只想睡觉。
温书渝脱下睡衣,镜子里清晰映照出她身上的红印,脖子上留下了印记,胸前也有,没有面目狰狞,但也不忍直视。
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换上,秋老虎正盛,但早晚温凉,穿高领不奇怪。
温书渝人生中第一次8点不到就踏进了公司,公司一个人都没有。
倒不是逃避,还在生他气,他乱吃醋,她不想吵架。
更何况昨天吵过了,没有下文。
温书渝将手机调成静音,微信屏蔽了江淮序,一整天安安静静。
孟蔓拿着早饭走进来,“今天温律师这么早呢。”
打趣完了开始聊正事,“秦思晚还记得吗?她考回了老家,早上打你电话不通,就打到了公司,说有个案子想委托给我们。”
温书渝恹恹欲睡,“记得,我这就回。”
孟蔓:“没睡好啊?”
她精神萎靡不振,两个眼睛肿得老高。
温书渝扯谎,“喝了奶茶,咖啡因过量失眠。”
孟蔓:“那你睡一会。”
和秦思晚沟通了大致的情况,温书渝敲定第二日便出发,事情不算复杂,带上助理就好。
“苏念你和我一起出差。”
苏念:“鱼鱼姐,你终于想起来带我了。”
温书渝:“去镇上不是去旅游,那么兴奋干嘛?”
程羡之不知何时走出来,“年轻人嘛,充满了好奇心。”
年轻时谁不想出去闯荡江湖。
温书渝赞同,“程律师说的对。”
早上已经小小地逃避,温书渝下了班没有磨蹭,立刻回家。
江淮序还没有下班,微信里也只问了她,早上怎么走那么早,仅此一条信息而已。
她原以为会刷屏。
阿姨今天过来做饭,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对劲,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书渝放下碗筷,“江淮序,我明天去海安市出差,大概三四天。”又说:“苏念和我一起过去。”
腔调没有一丝温度。
她出差是经常的事情,温母不同意她做这份工作也有这个原因,天天在外跑。
不如法务来的轻松一些。
江淮序颔首,“吃完饭,我去给你整理行李。”
温书渝点头:“好,一起。”
两个人客气得像纯陌生人。
早上醒来旁边床铺没人,江淮序的第一反应是她不要他了。
一整天不回信息,更加确信了这种说法。
江淮序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个绿色小箱子,放进去衣服,低着头说:“鱼鱼,我们不离婚。”
温书渝手指一顿,“我没想离婚,我就是去出差,几天后就回来了。”
两个人的手指在行李箱里,小拇指偶然碰到,若有若无蹭到,很快挪开。
江淮序拉上行李箱拉链,“好,我在家等你。”
谁都没有主动提及昨天的矛盾,雁过无痕,不代表大雁没有来过。
翌日,江淮序将温书渝送到进站口。
江淮序主动环住她,揽在怀里,“鱼鱼,到了发信息给我报平安。”
宽大的手掌拊拍她的背,依依不舍。
旁边还有苏念在,温书渝挠挠鬓角,“我会的,你快回去吧,回去注意安全。”
江淮序松开她,“别忘了。”
走远几步,苏念感叹,“鱼鱼姐,你俩也太腻歪了,鱼姐夫根本舍不得你。”
温书渝不以为然,“有吗?还好吧。”
苏念摇摇头,“当局者迷。”
就鱼姐夫那眼神,不舍的情愫覆盖了整个高铁站。
镇里派了小巴车来接她们,她们坐上车以后,始终没有开动,负责接待的人,只和她们说,再等等。
也不知道等谁。
很快便等到了剩下的两个人,女生温书渝不认识,男生倒是熟悉得紧。
温书渝和他的视线交错一秒,很快瞥过去,看向窗外的群山峻岭。
陆云恒也没想过,在这里会遇到温书渝。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温书渝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江淮序。
晃晃悠悠半个小时,小巴车在镇政府停下,温书渝见到秦思晚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了省事镇上安排在同一时间,不用反复组织村民。
她没有提及和陆云恒认识,左右他们现在是陌生人。
温书渝感慨,“看到你越来越好,真好。”
秦思晚挽住她的胳膊,“多亏了温律师。”
案子是一方面,村民的法律纠纷也要解决,她们这边不如旁边咨询病情的人多。
苏念:“怎么都是大妈啊?这还不简单。”
温书渝笑笑:“不要小瞧阿姨,从业十年的资深律师,打赢过很多官司的律师,都会败在阿姨的手上。”
苏念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像警察的手机被小偷偷了,专业电工家里电被偷。”
事实证明,这些纠纷一点也不简单。
由于太过琐碎,理起来花费的时间更多,搞不清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
一下午两个人累坏了,苏念往床上一躺,“姐,这真的好难啊。”
忽然大惊小怪,“有蚊子,还有别的虫子。”
在灯下来回飞,虫子她都不认识。
温书渝见怪不怪,说来也奇怪,她从小到大也算锦衣玉食的生活,当年第一次下乡完全不需要适应。
“我去找人借蚊香。”
苏念喊住她,“姐,你行李箱里有。”
温书渝收起踏出门的脚,看下行李箱,她刚才都没注意。
一样一样整理,行李箱里有基础的感冒发烧过敏药品,还有防蚊贴、防虫喷雾之类的,换成了可带上高铁的含量。
苏念在屋子里喷了一圈防虫剂,“鱼姐夫,想得真周到。”
温书渝愣愣出神,“是啊。”
这就是他的性子,做事周到,给她装的内裤都是一次性的,充电宝是满电的。
底下还有几颗糖。
温书渝含着一颗糖,走去院子里,拨通电话,“你…在忙吗?”
江淮序:“不在。”
温书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江淮序认真听着。
他最想听她说,想他、喜欢他、爱他。
但,都没有。
电话中又沉默了,江淮序:“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晚安,鱼鱼,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轻微的叹息声顺着听筒传了过来。
温书渝深呼吸,望着天上的繁星,“江淮序,我……”沉默片刻,“晚安。”
想你没有说出口,她想冷静一下。
第二天下午,温书渝跟随秦思晚去了厂里,了解具体情况。
回到住的小院里,院中有个熟悉的背影,颀长挺拔。
江淮序回过头大步流星走向温书渝,将她一把拥在怀中,“老婆,我来哄你了。”
温书渝还没来得及回复,江淮序看清她身后的人,眉头紧锁,“他怎么也在?”
同样的问题,温书渝疑惑了两天,怎么她来海安市,陆云恒也来,仿佛在她身上装了北斗卫星。
一个矛盾还没缓和好,另一个又来,温书渝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