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可以叫停。”

  听到这话,快被气哭的阿尔温一下子连哭都忘记了。安全词?

  他有拒绝和叫停的权利?

  他的下巴被松开,怔怔地被拥进这个雄子怀里,脸颊贴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紊乱的心跳急促,不知道是谁的。真得像假的。

  他屏住呼吸,紧紧攥住谢黎的衣襟,感觉整个虫被好闻的花香包裹住,耳根逐渐泛红,浅唇微启正要说什么,忽然臀部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阿尔温:“!!!”

  他满脸通红地僵住,要推开谢黎,那双有力的手臂箍住他的腰,塞进裤头里的黑衬衫被抽了出来,将挺翘的臀部盖住。

  “这么穿,想勾、引我吗?”

  阿尔温气恼地推开对方,没好气道:“用得着勾、引你吗?”

  谢黎一听在理,血眸微微眯起,危险道:“不是勾、引我,是想勾、引谁?”

  阿尔温要气炸了,“我这样穿了一整天!”

  谢黎:“不是穿给我看的吗?”

  阿尔温血压飙升,气得脑壳疼,强忍着泪意,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谢黎低笑出声,快步跟上与小家伙并肩,抓过一把飘飞的蓝发把玩,开玩笑道:“被气哭了?”

  “没!”

  “眼眶都红了。”

  “关你屁事!”

  “是不是要哭了?”

  “滚!”

  他们到达莱尔修道院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饭。

  修道院经常接待过来历练的虫,这也是他们获得外界信息与收入的主要来源。丰盛的午餐很快摆上桌,谢黎从一堆长辈的簇拥中解脱出来,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

  “小黎,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很多尼兽肉,你小时候每顿都喊着要吃,想想小时候你才丁点大,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来,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说话的是莱尔修道院的前院长阿维德,现在辞掉院长职务后在修道院里潜心修行,要不是得知谢黎来了还真难得见上一面。

  阿维德坐在谢黎身旁,注意到阿尔温挤在柏林和阿道夫中间,他们的直播他一直有看,很欣慰这对夫夫感情很好。

  他慈祥地向阿尔温招了招手,说道:“小家伙,坐你雄主这边来。”

  阿尔温放下碗筷,起身离席。柏林和阿道夫连忙夹了几盆菜追上去哄阿尔温吃饭。

  谢黎摇了摇头,拿起碗筷吃饭。

  “你们吵架了?”阿维德皱起眉头,喃喃道,“就没见过对雄主这么差的雌君,别搭理他也好,不能惯着。”

  谢黎低笑出声,没说什么。

  在来的路上,他把早上的生鱼片带上,路上摘了不少甜果子,小家伙吃了一路,现在肯定是不饿的。

  小家伙就是想故意不吃饭惹他生气。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谢黎从阿维德院长那里听说了不少关于谢翎的事情。阿维德院长口中的谢翎很平静,很温柔,总是带着莫名的忧伤,时常思念家乡。

  谢黎吃饱后,跟着阿维德院长往后山走去,边听着阿维德讲述谢翎的故事,边散步消食。

  “你雌父很喜欢带你去后山的花海玩,他经常跟你念叨一句话,我想想……”阿维德年纪大了,走得慢,思考也慢,走到半山腰才想起来,笑呵呵道,“好好考虑,是否要回家。”

  谢黎的脚步一顿,意味不明地看向院长,而后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你们的家乡在哪?很偏远的星球吗?”

  “嗯,很远。”

  “那怪不得,回家一趟不容易吧。”

  谢黎折了枝没见过的野花,低声道:“回去就不会再来了。”

  “你们的家乡肯定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吧,可惜你雌父没能回去。”阿维德很是感慨。

  “谁知道呢?也许他回去了。那里还算是挺不错的一个地方。”谢黎走到山顶,没有看到花海。

  碧蓝的海岸线被拉得很长很长,海浪拍打岸边的礁石,海面风平浪静,占据了山后的所有视野。

  他将野花掷向海洋,不等花朵落入海面,忽然海洋消散,恢复一片浪漫花海。

  阿维德慢吞吞地跟了过来,说道:“最近幻兽分裂期,活动越来越活跃了。”

  幻兽是单体繁殖,靠吸收大量的能量进行单体分裂繁衍后代,经过凛冬的强磁场干扰后,春季是幻兽的繁衍季节。

  它们对于环境的湿度、气温等要求极高,莱尔修道院这一带的环境非常适宜它们繁衍,帝国也不想让幻兽灭绝,因此形成了莱尔修道院这一独特的环境。

  “你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玩了。”阿维德站在谢黎身旁,察觉谢黎盯着花海出神,笑着转身往山道小径离开。

  他走到半山腰,见到阿尔温往山上走,赞许地点点头,夸道:“这就对了,好好道个歉。”

  阿尔温没听懂院长的话,捧着手里的东西,快步往山上走。

  幸亏上山的小道只有一条,他小跑到谢黎跟前蹲下,捧着绒盒递过去,冰山蓝眸紧张到褪色。

  谢黎悠闲地坐在花海中,垂眸看向绒盒中的残翼开始枯萎泛卷,伸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安慰道:“别紧张。”

  他拿起残翼注入比昨晚更多的精神力,很快残翼重新恢复旺盛的生命力,很奇怪的是阿尔温那双巨翼在注入精神力后大半年都保存良好,这小小一片残翼却很快又流失了生命力。

  “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拍卖会,拍品中有血琥珀。”

  阿尔温抓住谢黎的手,轻声道:“现在就走。”

  谢黎把小家伙拉坐到自己怀里,漫不经心道:“这里有伦卡塔尔沃山谷的花海好看吗?”

  阿尔温在谢黎怀里挣扎着要爬起来,被摁住脑袋跌坐回去,知道这个雄子不打算现在走,只能不情不愿地窝进对方怀里,拧紧眉头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哭一哭。

  滥用特权的后果就是很容易会产生免疫,他要一丁点小事就哭,等遇到大事的时候再哭,这个雄子就不会太当回事了。

  他在别虫面前一向是冷冰冰的,遇到不开心的事只会躲起来哭。也是在遇到谢黎之后,他才变成了一个哭包。

  他凝重地盯着绒盒中的残翼,也不是不能多等几天。

  “我教你操控精神力,好不好?”谢黎指尖一勾,几朵野花被精神力丝线缠绕切断,拉回他手中时形成了一小把花束。

  他把花束塞进小家伙手中,下巴垫在毛绒绒的脑袋上,提议道:“我们来比赛谁抓的幻兽多。”

  “赢了可以提一个要求。”

  阿尔温眼前一亮:“什么要求都可以?”

  谢黎低笑:“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