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慕流云冷的发抖，身上裹着棉袍，蜷缩着，侧躺在床上。
旁边就是一个生火的暖炉，不断散发热气，可他还是冷，冷的厉害。他没办法离开这张床，床很大，可这是他唯一能活动的范围。
棉袍之下，是被反缚的双手，闪着华光的银链，看着不粗却很沉。脚腕上也被绑缚着同样材质的脚链。
向灵华不在的时候，他只能以这样的姿态在床上躺着或坐着，整张床设置了法阵，慕流云没办法离开半步。
那链子虽然沉重，但并不磨手磨脚，原在于向灵华在靠着肌肤的内侧覆上了细软的绒毛，这是向灵华对他的“施舍”。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至少在慕流云眼里，这就是他向灵华的“施舍”。
他灭了清净门，害死师哥师姐，杀了小白狐......又骗了自己这么多年，此时此刻却又表现出爱他，这不是虚伪又是什么呢？
从他那里得来的，只有无尽的身心折磨。
慕流云想不通，也不愿去想，整日的监视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向灵华当做空气，不去想，不去看。这整整一年半，他也从不和向灵华对话，他只要看见这个杀人恶魔，他就犯恶心。
他在床上对自己做的一切，都让慕流云痛苦至极，再没有从前的温存。
“师尊...我回来晚了，您一定很难受。”向灵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流云没有回应。
向灵华这一年以来，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场景，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忙着手中的事。
“师尊对不起，灵华回的晚了，虹华圣地的那个贱女人又打来了，没有办法，弟子又去赶走。”
“弟子知道师尊不喜弟子杀生，那贱人师尊也认识，是先前师尊同弟子一起救下的那人......弟子只是把她赶走了，弟子没有杀人......”
向灵华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一点慢慢讲述，哪怕他知道，他的师尊不会回他。
坐到慕流云的身边，为他解开束缚的银链，轻柔的为慕流云整理睡乱的头发，蜷皱的衣袍，又为他细心的轻锤绑的发麻的手臂。
“师尊您冷吗？弟子用不用再加大些火......”
“师尊您饿吗？弟子为您熬粥......”
“师尊，您一定是觉得弟子吵了。弟子说的太多了。”
向灵华低着头，手抬到半空，终是不敢放下。默默的在慕流云的身旁躺下，轻柔的靠在旁边，动作小心翼翼。
慕流云紧闭着双眸，装作睡着的样子，他不想看见向灵华的眼睛。感受着慕流云均匀的呼吸声，向灵华神情低落。
“师尊，弟子知道您没睡......”
向灵华轻柔的环上慕流云的腰，如今他的腰肢已经变得纤细瘦弱，仔细摸还可以碰见脊柱，咯的发疼。
“弟子......弟子究竟要怎么做？师尊才会和弟子说话，整整一年了，师尊，您理理弟子吧。”
向灵华的话语里带上恳求，慕流云没有回应，他早知道会如此。
顺着腰窝，向灵华不断向下游走。
“师尊......我好想您。”
慕流云身子一颤，他知道，每日都是如此，他躲不过。强忍着恶心，默默攥紧了双手。
向灵华一下一下的亲吻着，轻触这具他已经抚过无数遍的身体，动作轻柔挑逗，他希望可以让慕流云面无表情的脸产生波动，哪怕只是一点点。
至少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师尊还活着，他慕流云还活着。
“师尊......弟子好爱您，弟子不能没有您。”
向灵华一遍遍的向慕流云述说着爱意。慕流云的心已经麻木了，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恶心，遍体生寒，浑身发麻。
他再也没办法比如今更加痛苦。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和向灵华在身后温热的气息与汗水，慕流云只觉得脑袋发昏，痛的冷汗津津。
“唔...”
慕流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巾上，晕出一团水渍。
无尽的沉默让他难受，黑色的眼眸里再无往日的神采。他觉得自己如今，就是向灵华发泄的玩物。
最终两人还是脱力，这样的时间，已经持续整整一年了。
几乎日日如此，夜夜如此。
只要向灵华在，就没有停歇过。
每次做完，向灵华就会搂抱着他浅睡，向灵华只是抱着他躺在床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睡过，只是在旁时刻监视着慕流云的状态。
夜晚寂静，能隐约听到外面风雪呼啸和屋内火炉燃烧的噼啪声。房间内静谧的可怕。
“向灵华。”
慕流云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嘶哑细弱，死气沉沉。
向灵华猛的睁开双目，抓着慕流云的肩膀，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尊......您、您说话了！”发出颤音，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慕流云抬起手，手指勾着向灵华的脸庞，指尖微凉，就像一块寒冰。向灵华激动的几乎落泪，慌乱的连连点头。
“师尊，弟子在，弟子在这里......”
哪知接下来的话却让向灵华如堕深渊，脑间嗡鸣。
“若是玩儿够了，就放过我吧。”
“向灵华......”
“求你杀了我。”
向灵华的手不断颤抖，眼神哀戚，可不消片刻，从悲伤转为狠厉，死死的握住慕流云伸起的手腕。眼眸中的黑气几乎要把瞳孔淹没了。
“师尊！弟子说过了，什么都能答应师尊，唯独这点，师尊别再想了！”
力气太大，直接把手腕掐出青紫色。手腕上的伤口，也渗出淡淡血丝。
慕流云神色淡漠，好像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他活着不如死了，这样的折磨，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向灵华，整整一年多了，欠你的，还不够还吗？
“你真是让人恶心。”
慕流云背过身，冷冰冰的说了最后一句。
“师尊！”
向灵华狠狠的把慕流云的身体转了过来，不顾慕流云身上的伤，狠狠的在他的身体上亲吻。
像是泄气一样把自己的愤怒全都发泄到与慕流云的交缠中。
这场交缠，就像是一阵暴力的毒打......直到慕流云昏厥过去，向灵华才像是失了智一样抱着头痛苦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