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云穿透的胸膛溅射出银色的血液,这些血液又在空中又化为了奇异的图案,那是一扇门繁复的形状,银色眼眸中齿轮极速旋转,死死的锁定住观战台上黑色的身影。

  耳边是身体碎裂的声音,厄拼着重伤跃入了那扇由血液构成的门中。

  石火梦身从银色的碎发处划过,收回阵刀,景元略感无奈,次元命途这个还真是擅长隐匿,神君好几次都劈空了。

  不过拼着露出那么大的破绽也要脱离战斗,是发生了什么?只要对方肯一直这样拖下去,胜负其实未定。

  这方满是齿轮的界外之地无法看到外界的景色,自然也无法看到正朝着地球疾驰而来的月球,景元只是本能的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消失的门再次显现。

  厄与月亮联系紧密,能感到本该高悬的月亮脱离了原有的轨道,能造成如此异状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月亮催促着他得到答案。

  拼着破碎的身形,他破除了禁锢,闯入了观战台中,视线先是在伊尔菲斯身上扫过,很快便锁定了罪魁祸首。

  祂是谁?

  厄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答案,一位星神,一位不知因为何故闯入了这里的星神。

  黑肤,面具,狂笑

  ——祂是欢愉星神啊哈!

  一位强大且随心所欲的星神,什么都可以成为祂掌中的乐趣,那自然也包括他……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候的时候,厄已经无法动弹。一张印着红色笑脸面具的纸牌不知什么时候就那样静静的贴在他的额头。

  只是站着,还未交手便能感到让人恐惧的实力差距,厄强忍着自己颤抖的冲动。

  “这很有意思不是吗~”荡漾着语气,啊哈拉过厄已经无法动弹的手,操纵了他的身体,欢愉轻快的伴奏响起,祂迈开了舞步,似是处于聚光灯下的盛大舞台。

  “伊尔菲斯,喜欢我给你放的这这场烟花吗?”

  曾几何时,欢愉,开拓,次元,并肩坐在存护所砌的墙上,欣赏着一颗恒星爆炸所带来的烟花秀,希望这次的烟花也如祂们当初所看的一般美丽。

  祂要砸碎这个囚笼,将祂亲爱的朋友重新带回宇宙。

  至于后果,哦,我亲爱的朋友,您跟欢愉说这个,本身就很欢愉。

  小浣熊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伸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伊尔菲斯的衣角,他需要有个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尔菲斯温柔的笑着,啊哈这个混蛋,是想害祂在小朋友面前丢脸吗!

  一本空白的书由虚到实的浮现,出现在了祂的手中,书中,存放着祂所剩的全部。

  呵……别以为祂看不出来,啊哈这家伙本体根本就没进入这个世界,现在不过是以意识降临的方式进入了这个蓝毛小子的身体之中。

  本体的力量能发挥出十之一二就不错了,这样还是这蓝毛小子承受力惊人,再多一点,这个蓝毛小子的意识恐怕就要受到侵蚀了。

  既然如此,祂稍微认真一点,倒也无妨。

  厄感觉自己在逐渐窒息,视线都无法移开,只是僵硬的配合着啊哈的步伐,他一边恐惧,一边却又好奇,这张面具下看着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一点他无比确定,一定,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不然,他会变成欢愉的身边的玩具。

  我的主,倘若你能听到我的祈祷,厄艰难的动了动搭在啊哈肩膀上的手指,被操纵的步伐开始停滞。

  他的祈祷有了回应。

  “啪——”

  伴随着很响亮的一声,面具的一角歪了些许,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

  银眸褪去颜色,异色的双瞳中闪烁着冰冷。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狂笑这松开了手,重新将面具扶正,嘻嘻嘻,月亮上的伊尔菲斯也来了。

  有趣,两个伊尔菲斯,成倍的快乐,简直太有趣了~

  咕噜——

  是谁艰难的咽下口水的声音,穹小心的缩在伊尔菲斯身边,小声开口,“这在你预料之中吗?”

  老实说,小浣熊现在很害怕,什么场面他没见过,这场面他还真的没见过!

  看到伊尔菲斯沉默了,穹更害怕了。

  “啊哈。”

  “我是啊哈~,假伊尔菲斯你好~”啊哈兴致勃勃的又凑了上去,“笑一笑嘛,伊尔菲斯可不会露出你这么严肃的表情。”

  祂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甩了一巴掌这件事。

  “来,伊尔菲斯,示范一下怎么笑。”问完,似乎想起正主还在这儿,啊哈兴奋的看向最亲爱的朋友,成功得到一个嫌弃意味十足的白眼。

  假伊尔菲斯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很暴躁的将自己的拳头印到了那张怎么看怎么讨厌的面具之上。

  祂讨厌这个家伙,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看见了就想揍。

  这一拳,很是有力,直接将堂堂欢愉星神轰飞出去了很远,一颗笑着的流星诞生了。

  祂看向了另一个自己,杀意跟不要命的一样飚出。

  穹小心的扒拉着伊尔菲斯的肩膀,从祂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双颤抖的金瞳,“喂,想想办法啊。”

  刚才那一拳,感觉能把他揍成灰。

  伊尔菲斯叹了口气,既然小朋友都这么说了,那祂只能上了。手中之书无风自动,做了伊尔菲斯这么久的窝,书早就不是当初的普普通通的书了。

  只眨了一下眼的功夫,穹就发现面前的人影就已消失不见,连带着一切消失不见的还有假伊尔菲斯,以及某只啊哈。

  唯一剩下的,就是面前这本闪烁着光芒的书。

  祂们去了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这本书好像很好摸,空白的样子似乎很适合写写画画,穹突然升起了这个想法,同时也伸出了手。

  “穹。”

  丹恒奔赴而来,终于赶到的他先是警戒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穹跟昏迷的织田作。

  是他看错了吗?刚才这里应该还有几道人影。

  小浣熊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爪子,这玩意四舍五入可是装了三位星神啊,怎么看都很危险吧,她怎么敢的。

  “丹恒老师,你都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少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乳燕投林般的扎进了柔软的胸口。

  猛吸了一口让人安心的气味,少女依偎到了西装丽人的怀里,“妈咪,怕怕。”

  景元认真的看了好几眼,这位少女应该是……穹吧?他不确定的看向丹恒,后者无奈的朝着他点头。

  万物还真是奇妙,神策将军不由感叹。

  “穹,刚才发生了什么?”卡芙卡捧起少女的脸庞,暂时中止撒娇行为,温柔的问着。

  穹看向漂浮在空中的书,书页无风自翻,刚才还空白的书页似乎多了一些画面,再定睛一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组织了一下语言,穹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这短暂时间内发生的精彩故事。

  ……

  另一边。

  羂索成功的爆出了脑花!

  就是这个东西控制了杰的身体啊,隔着一层无下限,五条悟将脑花踩在了脚下,柔腻的触感让人恶心。

  尤其是对上那一排脑花上整齐的牙齿的时候,这种恶心感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咒术界什么时候有这么恶心的东西,长得简直比最丑的咒灵还令人作呕不适。

  五条悟加重了脚下碾压的力道,皱着眉展示着自己嫌弃之情,“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羂索忍着剧痛,呲着牙花,强作镇定,“一个不值一提的老家伙罢了。”

  “老家伙啊。”五条悟冷笑,他最讨厌的就是腐朽的老家伙了。

  这颗大脑,光是看着就有年头了,也不知道换过多少具身体了。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杰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但一定是最后一个。

  “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叫羂索。”他输了,输给六眼,倒也不冤。

  “羂索啊。”五条悟点了点头,骤然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用力踢出,他可没什么兴趣听一个老家伙讲过去老掉牙的故事。

  伴随着这满含怒气的一脚,刹那间,脑花四溢。

  一发赫从紧随而至,重重的轰到了四散的脑花上,将其挫骨扬灰。

  做完一切,背对着硕大的红月,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他看向被掀开脑壳的挚友,蹲下身来无奈的将其合上。

  “杰,你现在简直丑死了。”

  “……”

  最强没有丝毫形象可言坐在挚友的身边,仰望着天上的红月。

  “杰,你看不到今晚的景色简直太可惜了。月亮正朝着我们靠近哦,等它掉下来,说不定你的梦想要超额完成了。”

  别说猴子了,就连最微小的虫子都剩不下了。

  透过五指的缝隙,五条悟看着月亮上的纹路,随着距离越近,六眼看的也愈发清晰。

  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等等,它是不是又飞远了!

  五条悟挪开了手,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难道这月亮还有自己的想法?

  三分钟后,五条悟沉默了,它怎么好像又飞过来了!

  嘶……这是什么极限拉扯?

  “哈哈哈哈哈。”如此重复几次,五条悟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揉着眼角,“杰,你看月亮都会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