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怂了,刚跟我不挺横的吗?”闫骁勾起一边的嘴角,整个人看着很闲散的靠在椅子上。
“闭嘴吧。”
没等景融转过身,就闻见一股肉香混合着药材和胡椒的味道,闫骁指了指,“你的肉骨茶来了。”
景融看过去,长度均一的排骨浸泡在浓郁的汤头里,几味药材在汤里散出来浓厚的香味。
服务员简单介绍了一下,景融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觉得还可以。
“怎么样?”
“还成吧,我其实有点吃不惯,你帮我点个酒什么的。”景融不大喜欢药材的味道,吃了几口之后又放下。
吃完饭景融靠在椅子上,“你给机票撕了,现在干嘛去?”
“想干嘛干嘛呗。”
“废话呢跟我。”
“陪你转一圈儿。”
“不想转,”景融又补了一句,“不想跟你转。”
闫骁笑了笑,“怎么没见你那小男友啊,想和他转啊。”
“与你何干啊。”
“分手了啊。”闫骁摇摇头,“不是如胶似漆的吗。”
“没话就别硬聊成吗?”
“真分了啊。”
“没有。”景融咬住下一点下嘴唇,“没想好怎么弄呢。”
“所以你跑出来了?”闫骁挑挑眉毛。
“你,”景融又语塞,“嗯,跑出来了。”
闫骁对景融突如其来地和盘托出有点意外,笑了笑然后又问他,“接下来怎么着,没打算?”
“我们俩的事,有点复杂。”景融低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闫骁说出来了。
可能是异国他乡,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能有多复杂?”闫骁一脸无所谓,“无非就是喜欢,不喜欢,还能有点什么事儿。”
“你他妈过家家呢,喜欢能当饭吃啊。”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哪儿来这么多事儿啊,至于在这弯弯绕绕的吗。”
闫骁这话看着随口一说,但是却像一个不知道怎么开启了的简易钥匙,景融看了他一眼。
就是喜欢才有万难。
“怎么着,景锌让你打听的啊,你这么喜欢帮别人做事儿?”景融抬眼问他,“怎么说,你喜欢景锌?”
闫骁笑了笑,“我喜欢他干嘛啊。”
“随你们的便吧。”景融叹了口气。
“我来大马,找我姨夫的。”
“跟我说什么。”
“上次你不是想见他,没见到吗。”
“我什么时候想见你姨夫了?”景融一脸疑惑。
“前一阵我姨夫抽风,跑去萧山来着。”闫骁说出来有点难为情,“就是你要找那个投资商,那人就是我姨夫。”
“啊???”景融一脸问号,“你亲姨夫啊,早你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我啊。”闫骁回他,“而且,这很难开口吧。”
闫骁这会透出来的气质,倒还有点儿像个大学生。
“你来找你姨夫,是想让他投资咱们公司?”景融看他一眼。
“咱们公司没有技术,怎么运转也做不出太大成绩,没有投资怎么找来技术人才。”
“不是,那你半天在这跟我演戏呢?”景融难以理解闫骁的脑子,庆大的大学生就干这事啊。
“那事情没办成,我怎么提前说啊。”闫骁脸上浮出来点难为情的神色。
“国内炸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知道吗?”
“有点儿知道。”闫骁笑了笑,“我这人喜欢看热闹。”
“我真他妈服了,我现在想抽你。”景融下一秒大嘴巴就要招呼上去了。
“我姨夫说,可以先投两千万。”闫骁拿手挡了一下。
景融及时收回去,脸上立刻挂上笑容,“哦?”
“但是有条件,”闫骁眨眨眼睛,“你别激动。”
景融笑容收敛一些,“什么条件?公司运营权归你?那算了。”
“不是,他意思是,我得从你们公司离职。”
“哦?”景融笑容切换地无比真挚,“姨夫说得对,回家继承家业比什么都强。”
“哪来的家业。”闫骁有点无语,“我的条件就是,你瞒着我姨夫我在这儿继续上班的事。”
“谁给钱,谁有话语权。”景融摇摇头,“回家去,听你姨夫的。”
“那我跟他讲别投了。”
“瞒瞒瞒!”景融立刻将投资商的外甥捧在手心,“怎么回事,回家继承家产不好吗?”
“第一,我姨夫没死。”闫骁摇摇头,“第二,法律上已经不是姨夫了。”
“那你说的话还管用不?”景融见人下菜碟的本事一向很强,这会功夫切换了好几个模式了。
“对他的话,应该还是管用的。”闫骁点点头。
“那行,需要见咱姨夫一面儿不。”
“那倒不用,他本来也是来这边出差,过几天就回去了。”
“OKOK,这样儿吧,现在去商场,给咱姨夫买点儿保健品。”
“景融,”闫骁再次面露难色,“我姨夫他今年,刚三十。”
“啊?”景融一脸问号,“不说跑萧山修道去了?三十就修道啊。”
“他没修道。”闫骁扶额,“先别提他了。”
“行吧行吧,”景融也是无法理解,可能就是太有钱了,追求情趣呢吧,“买机票吧,回国。”
“现在就回去?不转一圈儿?”
“转什么转,转也不跟你转。”景融拿手机订机票,“就这个,最近的这一班。”
“不是,你别这么急不可耐,你刚才不是还挺悲伤的吗?”
“有钱赚了还悲伤屁啊。”景融摊摊手。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奇怪呢。”闫骁打量他一眼。
“哪儿奇怪了,赶快订机票回国。”
“也说不上哪儿奇怪。”闫骁咽下去后半段话,“行吧。”
一整条路上,景融都显得很兴奋。
虽然澳大利亚也没去成,吉隆坡停留时间也非常短暂。
闫骁在他旁边,有点不太能理解景融的兴奋,“不就是赚钱吗,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赚钱。”
“说什么话呢,什么叫不就是赚钱。”
“我以为,你至少会难过一段时间,刚不还说了自己分手了吗。”
“那怎么办,还得在家哭三天是怎么着。”景融撇撇嘴。
“总感觉你哪块不对劲。”
“我去找空姐开瓶啤酒。”景融按了呼唤铃,“你要觉得实在奇怪,你也来一听。”
闫骁打量着旁边的景融,觉得这人想钱想疯了。
等飞机落地之后,景融手边已经喝了不知道几罐啤酒。
“不是,你这儿干嘛呢。”闫骁落地醒来之后看见景融手边的啤酒罐。
“没干嘛。”景融脸上有一点点红晕。
闫骁皱了皱眉,带着景融下了飞机。
“你现在没事就先和我去找一趟秦川去。”
“现在?”闫骁指了指天,“几点了你知不知道。”
“不行,”景融拿起手机给秦川打电话,“我得交代一下,人家秦川投了钱的。”
“那这样,你打个电话告诉他得了。”闫骁拦着景融乱晃的身体,以免被路过的行人撞到。
“他万一不信我呢。”景融摇摇头,“我得亲自把你交到他眼前去。”
闫骁皱了皱眉,“那你打电话吧。”
景融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拨,拨到一半忘了又去通讯录找秦川的电话号码。
“你就不能直接打过去吗?”闫骁看着景融的一番操作,不由得想这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非要拨号吗?”
“知道了知道了。”景融不耐烦,直接点了通话记录里秦川的电话。
“那不是秦川,你按错了。”闫骁指给他看。
还没等景融反应过来,电话被接起来。
“秦川?”景融问了一声。
“我不是他。”裴修言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景融看了眼手机,显示的号码主人:庆大第一男优。
“噢,”景融这会反应有点慢,“那你让他接电话。”
裴修言这会正在律所加班,面前被垒得高高的资料几乎挡住他的视线,他看着手里的手机,景融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倒像是喝醉了似的。
“秦川没有在我旁边,没什么事的话我挂断了。”
景融看着通话页面又转为他手机的主屏,心脏抽动了一下。
“你打错了哥,”闫骁有点无语,“打到你之前那小男友那里了。”
“噢。”景融点点头,然后又拨通了秦川的电话。
跟秦川说了几句之后,景融挂掉电话,“好了,他知道了。”
“没事儿吧你。”闫骁看了看景融。
“没事了,秦川知道了。”
“我说你没事吧,”闫骁看了看景融的眼睛,此刻映进来一点都市的灯火,显得没那么寂寥了。
“回家了。”景融的酒像是一瞬间醒过来,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你自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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