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香客只当他是世家的公子,不少人频频侧目,啧啧称奇,什么时候京城又来了这么个漂亮仙人。

  见到靳殇冗后,无尘才有了动静,他抬眸看向了靳殇冗,漂亮的眸中映不出靳殇冗的影子,“小施主心情不好?”

  “怎么在外面等我?”

  无尘常常深居简出的,更不要说见这么多人了。

  无尘像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只是觉得小施主有些急罢了,遇到何事了?”

  “换个地方说吧。”

  靳殇冗勾了勾唇,那里有半点急色。

  “好。”

  云光寺外面也有亭子,离寺门口也没有多少距离,平时鲜少有人过去。

  等靳殇冗和无尘聊完以后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等人走后,无尘并没有急着离开,看了看烟雾缭绕的群山,向来没什么情绪的人难得露出了抹笑意,只是略微有些苦涩。

  明明已经看尽了人间悲喜,参透了人间离合,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又悟不透那个情字了?

  他每天都会为靳殇冗卜上一卦,单单一个凶字就让他在外面站了一天。

  明明知道那个人肯定能平安归来,到最后还是管不住自己。

  无尘呐,动情了,便就输了。

  他轻轻笑了笑,转身回去了,谁也看不明白这位仙人在想些什么。

  等靳殇冗回到马车上的时候,人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没有了把祈临渊弄死的杀意。

  祈临渊正趴在窗户边琢磨着靳殇冗到底要去见谁,云光寺他也来过几次,也不记得有谁值得靳殇冗过来啊。

  那次在云光寺见到靳殇冗以后,他就派人把靳殇冗调查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是值得靳殇冗在意的。

  察觉到靳殇冗回来了,祈临渊扭头看像了他,“子余。”

  靳殇冗抬了抬眼,“有事?”

  他先前便猜测祈临渊是装的失忆,见了无尘后就更加确信了。

  “没有。”

  靳殇冗也没戳穿他。

  至于所谓的子余,呵,他靳殇冗还真的不是祈临渊认识的那个,虽然子余确实是他的字,只是祈临渊见的那个,约莫是他那个双生哥哥又打着他的名号做了些什么。

  呐,人死了都还不忘给他找麻烦。

  派人把祈临渊送回了丞相府,靳殇冗就直接回了皇宫,他没心情和祈临渊演戏。

  刚到君临殿就见阎阙和苏辰打的不可开交。

  见他来后二人才停下动作。

  靳殇冗看了看二人,他们下手没个轻重,身上都挂了彩,“你们在干什么?”

  苏辰冷哼一声就走了。

  阎阙倒是没有动,这个人比他见过的狼王都要危险上许多,黑眸幽幽比狼眸更甚。

  靳殇冗目光落到了阎阙身上,笑了笑,眉眼都染上了悦色。

  “陛下。”

  磁性悦耳的声音平平淡淡,不起波澜,却也能听出其中的熟捻。

  从君临殿里走出来了个人。

  阳光似乎格外的偏爱他,风神俊朗的将军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墨色的衣袍衬的他身上多了几分阴狠的凌厉,灼灼君子,只是眉眼间的冷意和漠然平白多了几分不好接近的疏离,星眸难得,也不常见。

  靳殇冗的将军,商沉。

  “回来了。”

  商沉垂头行了一礼,“昨日回来的,陛下出去了?”

  “闲来无事,出去转了转。”

  靳殇冗绕过人进了房间,没去管商沉眸中那微不可见的诧异。

  商沉是他几年前捡回来的人,主要是他自己的问题,总是喜欢捡一些看起来有趣的东西,而商沉不是他捡的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没有将商冗收为侍君,而是点他做了将军,也得亏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朝中也没人敢反对。

  商沉也没怎么打过太多仗,但是也属实是个难得的领兵的人才,只是心不忠,有什么用呢?

  “回来了便去回府歇着,朕这几日有事要忙。”

  “阿冗。”

  商沉有些不解,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些委屈,只是细看也可以发现端倪。

  靳殇冗看了两眼,也没说什么,他怎么觉得自己突然记不清了之前是怎么和商沉相处的了,明明算不得上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啧,到底看出来了没有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不过商沉大约比祈临渊演的是要像一些的,只是这些人真的不能换个新奇的手段吗?

  商沉不理解自己只是出去了两个月都不到的时间,这天怎么就变了?京城里好似也没出现什么大事吧?

  “发生什么事了,你心情不好?”

  “怎么会呢?朕这几日心情极好。”

  日子有趣的多了,他怎么会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