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陈宪同学吗?”
“你又是谁?”
“那个……他们都在议论,说你是Alpha。”
陈宪歪着头看着他,示意他有屁快放。
这个男生也停在那标本陈列架旁,但他的头顶刚好到那个放着泡发的胃的棕色玻璃瓶底部。而刚那个班长的脸挨着这个对比强烈的瓶子。也就是说,班长比眼前的男生高整整一个头还多。
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相当不集中,不知不觉就跟随那个人脚步飘远了,无法控制思绪的感觉更让他觉得愤怒。
“……相信你。”
“什么?”陈宪没听清程爽的话。
于是对方乖乖地重复:“我是说,我相信你不是。你不是Alpha。”
“是又怎样?”纠结性别让他觉得无比愚蠢,但有人特地来告诉他相信他,他确实觉得受到了安慰。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
这个男生让他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是了,很像当时发小带他去试试那个,是一类人。
“你要跟我做爱吗?”他因此脱口而出。
“啊?”程爽吓到了。他也是喜欢男性的吗?
“是这个意思吧?”不,这是同学,不是卖屁股的,应该予以尊重。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稳定的关系。但我今天想试试,先试试。”
较之班长在的时候,他冷静多了。想要发泄的冲动残留着。
他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妥当。对于正常的感情关系和性关系,他没什么概念。
他起身刷地拉上窗帘,到门口干净利落地扣上锁,“就现在,要不要试试?”
程爽虽然喜欢男生,但刚满16岁的他,并没有真正经历过性行为。
他有过一次短暂的恋爱经历,对方是一名时常光顾妈妈店的证券经理。他们在一起时,男人送了他很多昂贵的礼物,但连他下面都没碰过,也没让他碰过。他们最亲密的行为只是接吻。
为什么?其实他好几次前端湿得一塌糊涂,努力地骑在男人身上蹭,但男人艰难地将他推下来,一脸晦涩道:“这是犯法的。”
然后男人就跟他提了分手。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相处了三个月了。他对男人有绝对的安全感和依赖,完全相信对方,愿意和一个有经验的人进行任何可能受到伤害的亲密行为。
而现在,手上血迹未干、带着一身暴戾气息、并且头顶Alpha疑云的同学,却问他要不要在此时此地跟他做爱。
他无疑是下面那个。而且他不觉得这个看起来脾气很坏的高官子弟会尽心去照顾他。
他会受伤。
“到底要不要?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本来是……你长得很帅……”
“可以,谈恋爱可以。不要就出去。现在。”
程爽有点发懵。
恋爱。
他以为和这个人谈上恋爱会花自己相当多的心思,但没想到,就在第一面,第一句话,对方就主动迎上来了。
条件是此时此地和他做爱。
很像骗子,拔吊无情、做完就翻脸不认人那种。
“好。”
他在思考更多之前迅速答应了。因为他发现陈宪眼色越来越焦躁,对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动门锁,咔哒咔哒的响声意味着他耐心渐失。
自己在对方眼里几乎是赤裸的。失去这次机会他也许就再也没有接近的理由了。
所以他答应了。
就算谈不上恋爱,让这样的帅哥成为他的第一次,他也不亏。
“那就去趴着。你是不是没做过?”
程爽摇摇头。
陈宪无语地在医务室的柜子里翻了半天,翻柜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程爽听那声音,生怕把别人引来了,连忙道:“但是我看视频学过,我可以自己试一下。”
“那你快点。”陈宪一屁股坐到床边。
程爽找出油性液体给自己清洗扩张的十几分钟里,陈宪并没有看他。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人家都自己动手了,这时候跑路显得过于不道德。
他脑子放空的同时,不自觉想起刚才被捏脸的时候,越想越气。当时怎么就没生气揍他一顿呢?哪有人这么莫名其妙的。就算捏回去也好啊!
他揉了揉脸。倒也不痛,就是很气人。
程爽衬衫还穿着,下半身已经脱光了,叉着腿半仰着,穴口对着陈宪,细细的手指湿淋淋地在下方穿梭。这个姿势让他极为羞耻,同时也过于刺激,阴茎很快就耸立起来。
皱着的眉头和雾气弥漫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被欺负,又隐忍不发。
他的表情让陈宪心中一动。
发情期的情欲来得很快,他没脱西裤,只掏出尺寸已然可观的性器,压上去,拉开程爽的手,用力推了进去。
像是粗大针管内部的密封挤压。程爽清晰感受到粗壮的性器伴随空气猛然冲进肠道。他无法抑制地叫出声来。
那一声刺激到陈宪耳膜,他头皮发麻地在程爽脸上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被欺负得很可怜,但会笑得很甜。
“你笑一下……”话一出口陈宪就觉得自己有病,“算了。”
滚烫的精液射到程爽肠道里。他这才想起似乎应该为了卫生带套。这种没清理干净的肠道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片刻空白之后,他感觉自己完全没得到缓解。腺体发热,自己的后穴好像也在撞击中沾上了对方的精液,变得滑腻腻的……
不对。
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他是Omega,他后面自己湿了。他的身体在渴望被艹。他当然不可能得到满足!
这个意识让他尤为愤怒。他按着程爽残虐地又来了一次,没有一刻停歇。
陈宪射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在确实感到力竭时才停下,而这时他的身体终于也完全消停了,只剩下空虚和不安。
他有脆弱的理由,想要依赖什么,想要有东西把自己填满,感情上的、生理上的。
旁边温热的人体确实带来一丝慰藉,但也确实有限。
他再一次愤怒地体会到,自己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但就如张义亭说的,人可以顺从欲望,但不能屈服于欲望。
这会下午的课都上完了。开学第一天。他也觉得自己挺离谱。这在初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他虽然不那么在乎成绩和旁人的眼光,但也算规矩,不轻易给人带来麻烦。他不想张义亭远在夏京,开着决定人民命运的大会,却要分心来听他的破事。
今天过得太糟了。
校医中途应该来过,看向内反锁,认为他在里面睡觉就走了。
陈宪推了一下昏昏沉沉的程爽,见对方迷糊地嗯了一声。“今天,谢谢你。”
他看了一眼程爽下面合不拢的穴口,那里还有精液向外流,弄得他大腿和床单亮晶晶的一片。雪白的大腿内侧有一片凌乱的青红指印,都是他掐的。
“啊……那……”
“你住哪里?”
“我?”
“嗯。你这样子晚自习应该上不了了,我让李师傅送你回去。我司机。明天早上你要上课的话,他来接你。这星期我就不来了。”
程爽身上非常痛。下面充满异物感,肠道像被人搅烂了一样。
“我不知道事后怎么处理,你要不舒服就跟李师傅说,让他带你去医院。私立医院,保密工作还行。”陈宪说着起身整理衣服,对着柜子上的玻璃系领带。天空湛蓝的领带用银线绣着校徽,在阴影处反射点点微光。
程爽看着衣着整齐且身姿挺拔的男生,细细嚼了一遍他方才说的话,一朵烟花在他心中炸开。
“我是你的男友了,对吗?”他哑着喉咙问。
陈宪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嗯,加上吧,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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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作为上位和其他人的性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