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决战癫公之巅>第31章

  韩家人在床边站成一圈,用动物园游客的眼神围观我。

  我才刚醒来,手脚发凉,人也有点呆钝。

  宋楚迟疑着开了口:“你……改行了?”

  “昨天电视里才看见他,”韩老头接下话茬,“要么赚外快,要么找刺激去了。”

  还是韩多恢一眼看穿了底细:“流浪青蛙带着他的鸡巴跑回来了?”

  “自从离了婚,你这张嘴就变得特别臭!”韩老头先指责他的儿子,回过头又问我“哪个淫窟服务这么差,连酒食都不提供?”

  宋楚:“谁有你嘴甜。”

  三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屋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空气。

  今天的韩家格外团结,笑容在他们三张脸上击鼓传花般转移,一张脸上消失了,又能在另一张脸上看见,每张脸上的笑都是独一份的味道。宋楚是旁观的冷笑,韩老头像看到孩子踢球时不当心在泥坑里摔了个狗吃屎,韩多恢则极大可能正在臆想我对离婚这桩事肠子都悔青了。

  “我……你们……”此时此刻,怎么辩驳也改变不了我确实吃了个大瘪这一事实。更可气的是,吃完瘪还要硬接一份全家桶。“不上班的吗。”

  最最令我不甘心的是宋楚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都是千年的狐狸,他扮什么道士。

  “我们更重视家庭。”韩老头说。

  啊对,科里昂家族也可重视家庭了。

  我安详地闭上眼,一派清者自清的样子。面对解释不了的争议,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

  “他开始装死了。”宋楚立即说。

  ……同类为什么非要相残?

  “走吧,让他休息。”他又说。

  脚步声七零八落地渐远,估摸到了门口,我这个死人忽然张了口:“再吃点。”

  韩老头咯咯地笑。

  隔了会,韩多恢端着食物进来,又拿了个垫腰的枕头给我。

  “做了你爱吃的,不过厨子换了一个。”他举手投足都十分的从容,这几年他长进了,也变了。

  变了,两人说得上的话也就少了。

  我低下头在架好的小桌板上吃饭,专注于食物,边吃边不时夸两句。

  我现在是做客,这点礼貌还是要的。

  “他回来了?”

  “你没再婚?”

  吃到一半,两人不约而同地问对方,话一问出口,又同时嘎然住嘴。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瘦长的身影,宋楚背着只手,看看我们两个。“你们有悄悄话要说啊,那我不打扰了。”说罢往后退了步。

  “不必,”韩多恢站起身,“我去公司。”

  他起身时贴很近,嘴唇擦过我的耳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怎么不记得。”

  “报复会到的。”

  “我好怕哦。”

  宋楚和儿子递身而过,来到窗口,才亮出后面那只手,手上捏了管望远镜。

  “还是这里视野好。”他嘀咕了句,端起望远镜观察起窗外,当我是空气。

  我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抹嘴。“园丁没辞退?”

  他们家达成了新协议,把园丁召了回来,不过韩老头不允许宋楚直接接触,只能远观。

  我疑惑地偏了头。

  他撩了我一眼,看回镜头,语重心长地说:“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也会变的,开始想要滋润了。”

  言下之意:千年老妖得时不时吸点精气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至于韩老头,享受过几年的温香满怀后,终将面对老夫少妻那个老夫的困境:力有不逮的愧疚。

  Beta跟如狼似虎从来扯不上边,宋楚要是个Omega,韩老头的困境是迟早的,可这是宋楚,即便不需要,他也永远记得自己的权力。

  今天的宋楚格外活跃,健谈。

  “你们都误会了,楼下那个年轻人,我跟他没发生过关系。早前还有一个,那人要跟我上床,我把他炒了。做运动我总是很懒的,我喜欢橱窗消费。”

  “橱窗消费,你的节俭美德原来用在这上面了。”

  “这不好笑,周襄。”他警告道。他十分介意提起童年,他的童年是家中的禁忌话题,你可以打趣他好财,但绝对不能把目光投向那段贫瘠的岁月。

  “我忘了,抱歉。”

  “没大没小。”

  “和姓洪的呢?”

  “你说呢?”

  “哦,你还要看床是不是金子做的。”

  他移开望远镜,转头来邀请我。“来看看?”

  我爬下床,接过望远镜看。

  那园丁生得平平无奇,一身古铜色皮肉不知是特意抹了油,还是出汗所致,油光发亮,如同一只用蛋白粉喂大的貂。

  “你真是饿了。”我评价说。

  宋楚切了声,来抢望远镜,我把住手柄,边用肩拱开他,边又好奇了两眼。镜头摇晃,镜头中凭空穿梭来似的多了个人,挡住了园丁。

  韩老头把身子转过来,他应当知道这间屋里的人在鸟瞰草坪,提起拐杖对着这头指戳。镜头拉得极近,拐杖仿佛都戳到了鼻子上。

  “快看快看,胸肌!”我忙把望远镜让给了宋楚。

  他取过望远镜只盯了一眼,就攥起拳头捶我。

  霍英刚拿稳两个州,和傅膺白咬得很紧,还略胜一筹。

  我这些天觉都睡不着,总在半夜起来到起居室抽烟喝闷酒。

  我恨不得派人枪杀了霍英。

  父亲就曾用这个办法铲除对手。死讯传来,他悠哉哉地抽了大半支雪茄,对我说:“竞争有时候可以很朴素,比方说,把敌人变成故人。”

  周归蹒跚着从小房间里走出。

  “要小便?”我碾死烟头问他。

  他放下揉眼睛的手,惺忪地看上来,也不答话。

  这孩子是个行动派,很少告诉大人要什么,饿了就自行找食物,够不着才求助“要这个”;便溺,佣人也要跟着他进了浴室,看他小手指着马桶才闹明白。

  浴室在他左手边,他径直走向我,随口打了个招呼:“周襄。”

  他10个月大开始学语,起初我也尝试教他叫“妈妈”,结果好几天吭不出声,一叫“周襄”就学会了。

  他至今未称呼过一声妈妈,我在他嘴里叫“周襄”,“你”或是“喂”。“喂”让我纠正了。我说我不叫喂,我叫周襄。

  新雇的佣人拿着每月两万的薪水,出行坐车,活却干不像样,夜里粘上枕头就不管孩子,看来下个月得换人。

  正寻思着,周归已挨到了腿边,两眼直愣愣的。

  我估摸着孩子没睡好,要大人抱,可我一身的烟味。“现在不能抱你。”

  他揪起我膝盖上的裤子。“睡了。”

  “不困,你快去睡,我再等会儿。”

  他踮起脚,眺了眼桌上的烟灰缸。“你吵到我了。”

  我愣了下,继而扮出慈爱的样子,冲他干笑。“好的,马上。”

  “我看着你,”他牢牢盯住我,“起立。”

  在他的监督下,我给酒瓶塞好橡胶塞,关掉了所有的灯。

  傅膺白在C州迎来了最关键一战。拿下这里,他还能接着跟霍英掰手腕,失败了,就卷铺盖回家。

  煎熬了一晚上,我反倒心绪平静,他一路无话,面朝着窗外,一根接一根地搬弄手指头,紧张不已。

  离上台还有两小时,车停下,他叫司机和助理先出去。“我们单独留一会。”

  等他们下车走开了一段距离,他侧身压了上来。

  “在这?”我向他确认。

  他摩挲着下颚,他下颚有道恰到好处的美人沟,这道沟为他的面部增添了一抹雄性魅力。

  我伸出食指,在他的美人沟上轻轻一点。“会有帮助吗?”

  “有,我需要你。”他拉出我束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手插进来摸,从腹沟摸到左胸,轻轻地揉捏着乳头。

  我迟疑了片刻,揪起他的裤拉链。“那抓紧时间。”

  竞选团队出行的座驾一律选用了经济款,与他的形象适配,车厢空间并不宽绰,他又是个大个子,伸展不开,我只好蜷到他身上,骑着他做。

  直插小腹的肉柱啪啪击打着腹内,我全无心思,也出不了水,只觉得麻胀,摇摆不稳地按着他的肩,不时难忍地弯腰。

  他往下又卷了一卷我的裤子,褪到膝弯,把我的腿又拉开些,动得更快。

  “你……慢点。”我被顶得上下蹿跳,头都撞上了车顶。

  他举起只手替我挡头,还有只手则不停揉刺穴口,刺激那里分泌体液。“我昨天看中了一对戒指。”

  我屁股腾空了几秒,坐了下去。

  他停下了抽送,捂在头顶的手滑下来摸我的脸。“怎么样?”

  我抬手覆上那只手,隔着两层手掌感受自己的表情,没太多的动容。

  “胜利是最好的戒指。”我在他唇上印了个吻。

  演讲在黄昏进入高潮,满耳的掌声欢呼声,像是沉进了一片金黄鼓噪的海。

  我在台下认出了一张熟面孔。

  崔焰穿了件短风衣,神闲气定,旁若无人在下面慢悠悠抽着一支烟。

  我们目光对上。

  他举手对我打了个招呼,随即那只手比成了枪的形状,他向傅膺白的位置扣下了大拇指。

  砰。

  枪声响起,惊雷一般。

  傅膺白从我身边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