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 “如何不能呢?”"

  进忠只慢条斯理:

  进忠:" “惢心姑娘难道还以为,江太医制出这样的东西,是为了留姑娘一人在这世上孤寂么?孤雁难飞,需得成双才好。”"

  惢心:" “你……”"

  惢心有一瞬的茫然,然而很快缓过神来,眼睛里顿时被惊愕充斥:

  惢心:" “什么意思!江与彬他是不是要做傻事?他现在是深得皇上信任的太医,前途无量,千万别为了我做出什么冲动之举!你告诉他,告诉他万万不能如此!”"

  震惊之下的惢心直接放下了酒杯冲到进忠面前,看样子要不是顾及着男女的分别怕是直接要上手揪领子了。进忠倒是气定神闲,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把距离拉开了些:

  进忠:" “冷静,冷静。江太医并非鲁莽不顾大局之人,他既然有了这个打算,那必定是把什么都算到了才会实施。纵然宫中前途光明,可江太医心不在这里,宫里与牢笼又有什么区别?惢心姑娘也是这样觉得的吧?所以才一心只想赴死。”"

  最后那几句话着实说到惢心心坎上去了,女子神情也有些迟疑起来。她可以义无反顾的喝下毒酒,只因她知道她的死亡不会给其他人带来灾祸。可若是江与彬也因她生了疯狂的念头,那么她若还一意孤行,可是要把情郎的心给伤透了。甚至有可能地府又多了一对亡命鸳鸯。

  见得惢心若有所思,进忠看准时机又往上加了一把火。只见他往窗外看了看:

  进忠:" “这个时候,进保也该把东西送给师傅了。”"

  惢心一怔:

  惢心:" “什么东西?”"

  进忠:" “还需要咱家明说吗?自然是与奴才一样的差事了。”"

  惢心:" “你说什么?!”"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惢心反应过来,差点站不住脚:

  惢心:" “好端端的,李玉他,他凭什么要被赐死?”"

  她是身为外人,知道了太多,所以要被杀人灭口。可是李玉是皇上近侍啊,许多事情他是必须要经手的,皇上如何要夺了李玉的性命?

  进忠:" “因为师傅不仅听到了太多,人也不是向着皇上的了。”"

  只这么一句,惢心便沉默下来。

  她知道的,她一直是知道的,关于那个人的情意,关于那个人站位皇后的原因。或许最开始只是互相利用借着上位,可是之后种种,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的玉簪,然他甘愿奉献,是已经入了骨髓的习惯,为此不顾皇上被发现的危险,几次三番的帮助,是为了如懿稳当,也是为了她能诸事平安。他总是那样轻描淡写的答应下来,渐渐的连自己都忘了他的处境,原是那样艰难。帝王无情残酷,原是无需言说的。身为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早早倒戈了他人,多年来无数次为其传递消息,出谋划策,任谁都是不能忍的。

  惢心:" “所以……”"

  她声音艰涩,与其说是问进忠,不如说是求一个自己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进忠叹了口气:

  进忠:" “师傅牺牲自己,在皇上面前保得我和进保的命,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连为他哭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