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也是有苦难言,毕竟庆嫔现在看着对她好,但那也是为着荣宠,她是唯太后是从的,自己的苦恼说出来不会得到她几分关怀,反而还有被告密的危险。毕竟这相当于过河拆桥的行为她自己都觉得不齿。

  所以,便都瞒着,都不说。舒妃呼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粥,那是彻底没有食欲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解决问题,反而比养胎更难了。

  无端的,嬿婉的模样映入脑海。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似乎从来都没有烦恼,聪慧的女子,若她是自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主意?

  婉贵人的轿子上,陈婉茵看着侍女离去的背影感叹:

  陈婉茵(婉贵人):" “庆嫔倒是对舒妃关怀备至,这个时候人还在舒妃宫里。”"

  顺心:" “舒妃娘娘怀孕辛苦,两人又同是太后的人,互相帮衬着也是情理之中。”"

  顺心:" “倒是主儿你当心些,别再吹了冷风了。您说您挡风的轿子不坐,这不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吗?”"

  陈婉茵(婉贵人):" “无妨,我的风寒也快好全了,那轿子挡得严严实实不透气,我不喜欢。”"

  顺心一脸不赞同:

  顺心:" “既然主儿您风寒好了,又何必请愿回宫,留在江宁,皇上兴起来见主儿也是有可能的。”"

  婉贵人失笑:

  陈婉茵(婉贵人):" “你也知道是有可能,证明你自己都不觉得皇上记得起我。皇上南下本是为了体察当地风情,又要劳心国事,便是有嫔妃陪着也得是知心可人的。我素来笨嘴拙舌,一到皇上身边更是成了大半个哑巴,老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没得让皇上厌烦。正巧令嫔封妃,她是最知皇上心意的,有她珠玉在前,我何必去点眼。何况我也不是彻底好全,万一不慎染了些病气给皇上,齐太医江太医都不在皇上身边,那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顺心:" “主儿,您就是太委屈自己了。”"

  婉贵人只低着头:

  陈婉茵(婉贵人):" “委不委屈的,这些年也都习惯了。有什么打紧,不过是数着时间过日子罢了。”"

  如此,轿撵缓缓前行。婉贵人盯着手上的护甲发着呆,恍惚听见一个声音:

  永琪(五阿哥):" “给婉娘娘请安。”"

  好像有点耳熟。婉贵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身蓝衫的五阿哥永琪站在不远处朝她拱手。上次见面还是如懿为皇贵妃之时,婉贵人看着他,只觉得他清减了许多,人也没什么精神。她道:

  陈婉茵(婉贵人):" “阿哥不必多礼。这个时候怎么在外面?”"

  永琪(五阿哥):" “是……咳咳,儿臣刚从上书房回来。”"

  永琪回话,然而才说了一个字便从喉咙溢出两声咳来,哪怕他极力压制,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婉贵人听了便有些担心:

  陈婉茵(婉贵人):" “阿哥怎么在咳嗽,可是受了风?我看你精神头儿也不好,还是赶紧召太医瞧瞧吧。”"

  永琪(五阿哥):" “多谢婉娘娘记挂,儿臣只是小病罢了,很快就好。儿臣先行告退,未免过了病气。”"

  他说着拱手离开,背影萧条而又消瘦。堂堂皇子,身边只有一个帮他拎书袋的书童,这是何等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