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檀楚哭得抽抽搭搭，眼泪好像怎么也擦不完，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但他还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不知哭了多久，哭到手机都震得发烫，檀楚才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爬到床上，点开六折的头像，消息还在不停往上滚动，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按下了视频通话。
“小楚……”
视频飞速接通了，小小的手机屏幕装不下那一片熟悉的宽阔胸膛，但是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激动，六折急促地呼吸着，檀楚听不清他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道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自顾自脱掉最外层的牛仔夹克。
“小楚、现在天气太冷了，你身体不舒服，把衣服穿起来好不好？今天先休息。”
六折慌得要命，声音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听起来恨不得飞到檀楚身边给他裹上毯子，急切地哄着。
“……”檀楚低垂着头，眼泪滴在床单上，“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
六折仿佛被人照着胸口给了一拳。
“为什么不理我？”
“……我以为这样能让你冷静些。”
想起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已经不能形容六折此时的心态，仿佛被人掐着脖子往鼻子里灌了一瓶醋，简直错得离谱。
“是你，”檀楚说话带着浓重的哭腔，“是你逼着我签约的，是你说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教我，都是你说的……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我害怕……”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独自面对观众的勇气，但和六折闹别扭之后，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也不敢打开瘾桃，檀楚害怕没有六折的保护，直播间会再次出现那些他无法招架的流氓，句句戳人脊梁，一条恶评足够让他难受好几天，孤立无援带来的不安全感几乎让他应激。
“是我的错，”六折把头埋进掌心，酸涩感无以复加，“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檀楚把头扭到一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你太久没教过我，我把你说的全忘了。”
“我们不学了好不好？”
“不好，你说的要教我。”
“那我再教您一遍。”
六折知道这么多天的冷处理让檀楚急需用某种方式发泄情绪，因此飞快理解了弦外之音，把话接得满满当当。檀楚双手抓着卫衣下摆，一点点提起来，露出纤细的腰——这段日子他竟然瘦了，原本肉乎乎的小肚子消失不见，甚至能看出一点肋骨的凹痕。
“……小猫，”六折难受得要命，声音嘶哑，“先把空调打开，不要着凉了。”
檀楚光着上身，听了六折的话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冷，他打了个寒颤，拿起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又低头解牛仔裤的扣子。六折静静地看着，目光如舌将他舔舐了一遍又一遍，心疼也好贪婪也好，他真想把这个人吞下去。
檀楚的动作很慢，拉下裤链把裤子扒下来，浑圆的屁股从里面弹出来，被内裤包裹着，让人很想尝尝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甜，接着两条光洁的大腿也挣开了衣服的束缚，檀楚浑身上下只剩一件朴素的白色平角内裤。他跪立起来，摄像头聚焦到胯部，双手插进内裤边缘，轻声确认：
“你什么都教我吗？”
“当然。”
六折温柔回应，檀楚咬着下唇，一点点把内裤往下扯，丰腴大腿被勒出肉感，粉白的小鸡巴垂在腿间，腹股沟延伸的线条仿佛就是要把人的视线往那里引，不知怎的，内裤中央竟沾了好大一片水渍。
“您真好看。”
六折说，檀楚浑身一震，抬起头看着屏幕，目光闪烁，把内裤完全脱下来蹬到一边，问道：
“好看吗？”
“好看。”
其实檀楚并没有预设答案，听到他的回答后，眼神有些闪烁，六折以为檀楚觉得他在敷衍，道：
“我不是在说烂情话，不管您问多少次，我都真心实意觉得您很完美。”
“……我知道，”
檀楚垂下眼睫，伸手把摄像头位置调低，缓缓对着六折张开双腿，整个私处第一次完全光裸地呈现在对方面前。
他一手摸上已经湿透的女穴，两根手指将大阴唇向旁边分开，露出粉嫩的内里，肥厚的小阴唇像鲜美蚌肉，也含羞带怯地分开了，阴蒂粉红的一小颗，连尿道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小穴口挂着露，似乎感受到了他人的目光，微微收缩了一下。
檀楚喘息着，心跳越来越快：
“你……还觉得我好看吗……？”
“……？”
六折许久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他从来没想过檀楚的身体会出现这样的器官，性别的判定指针在头脑风暴中激烈摇摆，过往的认知轰然倒塌，好不容易才依稀想起来，世界上似乎有极少部分双性人的存在。
“唉……”
六折的反应在檀楚意料之中，他把腿并拢，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种说出秘密的解脱。
高悬已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此刻坠落，击碎他被迫的伪装，这么多年的重压突然悬浮了，让他有了喘息的空间，轻松得不真实。
“抱、抱歉，”六折回过神，突然变得结巴，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大了，把衬衫撑得很满，“我不知道……我是说，我从没想过，您会有……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异性的身体构造，我……”
六折整个人染上了难以掩饰的红，他口干舌燥，檀楚问他：
“讨厌吗？”
“不，只是还不熟悉，”六折舌头快要打架，“我见识太浅……”
这场坦白让人措手不及，他有一肚子话想解释，但又害怕说得太多暴露身份，只能把问题咽进肚子里。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突然发生了对调，檀楚站在明处，炙烤着他阴暗潮湿的心。
“你是同性恋对吧，”檀楚神色黯淡，“只喜欢男人的话，突然看到这个会不会觉得恶心？”
“我没有！”六折连忙否认，过载的大脑仿佛现在才开始重新运作，“您愿意给我看全部的身体，我真的很高兴。”
“真的吗？”
“真的。”
其实他措辞过于收敛，生怕自己不小心泄露出的汹涌情感叨扰到檀楚一丁点。
“那你想不想……”
檀楚的脸渐渐又涨红了，他没有底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涩地邀请：
“我还从来没有用过那里，你可不可以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