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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往常做到最后方青意总是精疲力尽，那个时候他才最温顺，被程铎搂在怀里也不反抗，货真价实的漂亮玩偶，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下床都有些费劲，方青意却靠着墙头强撑着要他出去。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你又怎么了？”程铎的语气也不算太好，好像是方青意在无理取闹。
方青意避开他的手，缩到床角，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声音闷闷哑哑的，“没怎么，现在不想看见你。”
从来没有人会和程铎说“不想看见你”“讨厌你”这样的话，他也从来不需要讨任何人的欢心，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自然有人愿意献媚讨好，哪里有机会听方青意这种话。
“哦，那你想见谁？你那朋友？”程铎发笑。
方青意被他的脑回路震得发懵，不知道关袁池什么事，反应过来又觉得程铎说不准又误会了什么，在程铎心里自己本来就是个浪货，他索性闭口不言。
爱玩的年纪，爱玩的个性，他也只是程铎的其中一个玩具而已，说不定还是最廉价的那个。方青意忽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心开始可悲地沉下去。
方青意不回话，只缩在被子里当乌龟，一双眼睛还因为激烈的性事微微发红，只是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
他饿了。
早上醒得早，又没胃口，只在袁池家喝了两口水就出来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饿。
方青意快尴尬死了，不知道这不争气的肚子怎么偏偏现在叫，程铎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门。
方青意把头藏到枕头下，愤愤拍床，砰砰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
太丢人了！
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忽然响起，门被重新推开，程铎赤裸着上身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舒淼说很好吃，我回来顺便买的，你要不要吃？”
方青意还在为刚才肚子叫的事尴尬，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哪里还有脸抬头看程铎。
“喂。”程铎伸手拉扯方青意的被子，连人带被地拉到了自己面前。
方青意露出头来，头发被他弄得乱糟糟的，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儿，脸颊也开始发红。
心里还气闷着，方青意很有骨气地拒绝：“我不要。”
“不要我就拿去给舒淼了。”
偷偷瞥一眼，是最近很火的网红布丁，只是他馋归馋，立场还是很坚定的，“…你给啊！”
担心自己后悔，方青意说完就转头让布丁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结果猝不及防被人喂了一口在嘴里，又甜又滑的布丁含在嘴里，他下意识便吞咽下去，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好好吃，之后就立刻反应过来，“都说了不要了！”
“那你不是吃得很开心？”程铎又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张嘴。”
方青意坚定不下去了，明晃晃的帅哥坐在床边，还喂他吃布丁……
不过程铎倒是其次，主要是布丁甜甜的，太好吃了。
刚开始还只是面对面地坐着，程铎给一勺他就吃一勺，场景和谐得有些诡异，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坐到了程铎的大腿上，被他抱着喂，但方青意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我觉得这个真的挺好吃的，你之前还说网红零食都是靠噱头呢。”方青意为自己证实了布丁的价值感到骄傲，“所以说一个东西你还没吃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先入为主地觉得它难吃。”
甜腻的味道萦绕在鼻间，程铎有点嫌弃地喂了方青意一口，“我不喜欢甜的东西。”
“那你的人生起码少了百分之八十的乐趣。”方青意遗憾地摇头，又忽然观察起包装盒来，“你这次买的什么味道呀，我记得这个有四种口味，你肯定没买齐对不对……”
程铎看他在自己腿上不安分地扭动，靠着自己的胸膛倒是驾轻就熟，嘴角轻勾：“我买了四个，给了舒淼一个。”
方青意哎呀一声：“你给的正好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方青意喜欢草莓味，之前喝草莓牛奶还被程铎嘲笑，很小孩子的口味。这次程铎却没笑话他，“那我让他还回来。”
说完就拿起手机准备发消息，方青意赶紧制止他，“说什么呢…他是你朋友啊，你都给人家了怎么能再要回来，一个布丁而已，我到时候自己去买。”
“我给你买。”程铎看上去心情很好，还伸手戳方青意鼓起来的腮帮子，轻轻一捏，又招来方青意搔人心痒的一瞪，“我还在，唔，吃东西呢。”
方青意自己拿着布丁杯吃，程铎得闲翻了翻手机，方青意动作顿住，他看不到程铎的手机屏幕，却能从程铎的动作看出来是在打字回消息。
应该是在回复那个女生吧。嘴里的布丁突然没有了甜味，方青意很想知道程铎回复了什么。
他会答应吗。
程铎那么讨人喜欢，更不要说是本就对他有心意的女孩子。方青意见过程铎身边的女生，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欢和惊喜，程铎却好像看不见一样，就那样浪费别人的心意。
哪怕程铎不回应，只要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对追求者来说都算得上是一种默许。
方青意告诉自己，这才是对的，程铎应该和喜欢他的、漂亮可爱又足够优秀的女生在一起，多般配的样子，想也能想到。
“你是有什么事吗？”
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没事。”程铎把手机丢到一边，看了看被方青意吃干净的布丁杯，戏谑他，“你刚刚还说不要，方青意，这么口是心非？“
“大不了把钱给你。”注意力被分散，方青意努嘴，“多少钱，我微信转你好了。”
“我缺你这点钱吗。”程铎嗤笑一声，伸手拨弄方青意身上的被子，“肉偿吧，今晚怎么样？”
鬼才要和他肉偿。方青意真想把布丁杯都丢他脸上，“你还是不要说话了。”说完就伸手捂程铎的嘴，结果被人捉住手腕在小臂上盖了个印，红红的吻痕落在瓷白的肌肤上，绽得满满的花。
“不说话了，那接吻总行吧。”
还没等方青意回答，程铎就压倒了他，他和程铎力量悬殊，哪里抵得住，被亲得往后缩。
这样的吻总让方青意恍惚。好像他们在谈恋爱一样，明明炮友才不会有这样缠绵悱恻的吻，可现实不容许方青意多想。
或许只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