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抱起那小孩就往夜安萦的房间跑去。
死人的事已经传遍整个轮船,众多保安拿着武器守在门外。
夜星辰喘着粗气,背靠在门上,“这小屁孩杀人都不知道躲着点,刚认识就给我惹了这么一档子事。”
夜安萦满脸严肃,“他杀人了?”
夜星辰点了点头,“他为了一个戒指杀人了。”
小孩一直看着他,好像知道自己闯祸了,乖巧地蹲到一边。
夜安萦看着小孩手上戴着的戒指,是“海妖之心”。
难不成这小孩真是海妖?
她费力地用一只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将床边的杯子拿起,准备将水泼向他。
小孩好像感受到威胁,伸出厉爪,龇牙咧嘴地向她扑去。
夜安萦有伤,根本没办法躲避,眼睁睁看着小孩的利爪停在离她十厘米的地方。
薛颜殷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手提着小孩的衣领将他甩了出去。
夜安萦看见薛颜殷,而且又救了她,内心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高兴?还是什么?
薛颜殷的下半张脸戴着金属面具,看不清表情,但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无奈。
“又见面了。”
怎么每次见面这个人类都有危险,她是什么危害体质吗?
小孩迅速起身,摆出一副攻击姿态,但又不敢靠近薛颜殷,只能在床边徘徊。
夜星辰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夜安萦,你没事吧?”
夜安萦,“……”大清亡了知道上朝了?
总感觉夜星辰的脑子里缺根筋。
他看向站在一边的薛颜殷,“怎么又是你?你还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离……”
话没说完,就被夜安萦打断,“滚。”
夜星辰震惊地转过头,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居然让你亲哥滚!!!
夜安萦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让他滚!!!
一定是这血巫迷惑了她!一定是!!!
就在他陷入自我怀疑时,门外传来重重的砸门声,“开门!”
夜星辰才想起来,他们现在被围了,怎么出去啊?
夜安萦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但她也没了主意,只能求助似的望向正在逗小孩的薛颜殷。
说是逗小孩,其实就是薛颜殷单方面欺负小孩。
薛颜殷拿着一根棍子对着小孩左戳一下右戳一下,玩得还挺高兴。
薛颜殷拍了拍手,“这海妖你们还要不?不要我就带走了,听说海妖的血有剧毒,正好试试看。”
小孩听完她说的这句话,立马收起利爪,跑向夜星辰,害怕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夜星辰忿忿地说道,“你真坏,小孩都下得去手。”
薛颜殷眯了眯眼,看向他,“海妖可不像你想得那样单纯……”
“算了,和你说再多也没用,现在你们应该想想怎么出去。”
薛颜殷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看着两人愁眉苦脸的表情甚是搞笑。
“我有办法。”薛颜殷不禁失笑,故意指着夜星辰说道,“但是你刚才态度那么恶劣,我可不想帮你。”
夜星辰一手抱着小孩,不服气地回怼道,“爱帮不帮,不帮拉倒。”
薛颜殷,“如你所愿。”
说完,她便消失在原地。
夜星辰,“……”真走了!?他还有点希望薛颜殷可以帮他们。
就在薛颜殷消失的瞬间,十几个安保人员砸开房门,冲进房间。
“双手举过头顶。”为首的男人正气地吼道。
夜星辰怎么可能听话,一招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
见他不配合,那男人招了招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
夜星辰将小孩扔到床上,准备大展身手。
那些安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两下便被打倒在地,房间里都是他们一声声的哀嚎。
一个人看准躺在床上的夜安萦,觉得女人好下手。
他飞身而上,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便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旁边的白瓷墙壁上裂开一条冒着红光的缝隙,一双修长的手冒了出来,将他的那只手折断。
紧接着,薛颜殷走了出来。
那人惊恐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恐惧地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连叫都忘了。
薛颜殷的眼中冒着红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人,只听“嘭”的一声。
那人的脑袋爆炸,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涌而出。
薛颜殷对着还在激战的夜星辰说道,“带她先走。”
夜星辰急忙跑过去,扶起夜安萦就向着她身后的缝隙里走去。
那小孩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薛颜殷抱起还在酣睡的薛知露,跟着走进缝隙。
安保人员陆陆续续地从地上爬起来,当他们看见薛颜殷时皆是一惊。
薛颜殷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眼中带着瘆人的杀意。
随着她的转身,一道红光袭向众人,那些人的脑袋一个接一个爆炸,甚至都来不及惨叫。
整个房间瞬间被鲜血染红,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诡异至极。
穿过红色的缝隙,几人被传送到一间房子。
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盘着头发,气质绝佳的女人。
薛颜殷将薛知露放在她的卧室,让她继续睡。
夜安萦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说道,“你又帮了我……”
薛颜殷卸下面具,笑着说,“怎么?你是准备以身相许报答我吗?”
夜安萦,“……”她和她都是女的,怎么以身相许!?
夜星辰不解地问道,“你干嘛三番两次地帮我们?”
薛颜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沙发,“坐吧。”
夜星辰扶着夜安萦坐下,自己则是挑了一个离薛颜殷最远的位置坐下。
那小孩也乖巧地靠着他坐着。
薛颜殷抓起一把瓜子就吃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杀人时的戾气。
得亏夜星辰刚才没看见那画面,不然现在不可能这么安分地坐在这儿,早带着夜安萦跑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帮你们目的不纯?”
夜星辰,“……”废话!你的那眼神和动作明显就是有目的。
但他没敢说出来,只是不确定地点头。
薛颜殷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我的确有目的,但是你可以相信我不会害你们。”
夜星辰想了想,她好像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反而一直在帮他们。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勉为其难相信你,但是我劝你不要搞什么小动作,比如获取我的信任然后干一些不好的勾当。”
话是说的铿锵有力,但实则他慌得一批。
夜星辰顿了顿,好奇地问道,“话说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远的距离下把我们都送过来的?”
薛颜殷指了指她画在墙上的法阵,解释道,“我们血巫一族的能力就是利用鲜血画出不同的法阵协助作战。”
“我受了伤,没办法同时带走你们,只能先回来画好法阵再去接你们。”
要是换作平常,不需要法阵她也能瞬间传送,当然仅限于她去过的地方。
夜安萦盯着墙上的法阵。
她发现每一次薛颜殷画的法阵中心都是一棵诡异的大树,只有外围一圈的形状在不断变化。
北辰夫人很惊讶,薛颜殷居然可以这么坦白的告诉人类,她受伤了!?
要是传入薛家猎巫士的耳中,后果她是知道的。
再说,她的床上就躺着一个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