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乔钰没有再收到白沐辰的消息。
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他在慌乱之中联系了葛言和陆晨晨，可这俩人远在国外拍戏，国内的事是一问三不知，还反过来抱怨乔钰这两个月在群里冷冰冰的，都不怎么说话。
乔钰知道跟这俩糊涂蛋说不清楚，当即挂了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抽根烟冷静，却发现烟盒早已空了。
更糟糕的是，冰箱里的食物所剩无几，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出去，而出去就有可能被发现，被抓到。
他凄然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杀了人的逃犯，需要时刻躲藏。
可他没杀人。他只是分了个手而已。
上午9点，乔钰戴好口罩帽子，提着滑板离开了海边小屋。
这边打不到车，他便踩着滑板跟着手机导航一路往最近的商店进发。
沿途风景很好，只是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风也比前几日更冷了。他将黑色外套的拉链拉高，加快速度滑了出去。
大概两个小时后，前方终于出现一家便利店。店面很小，还没半间卧室大，里面的价格也低到令他惊叹。
他买了泡面、速食米饭，还有几袋速冻饺子和一些小零食，装了满满三大袋，也才不到四百块。
换到以前，他看都不会看这些东西一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有口吃的他就该感激涕零。
结账时，他又拿了几包烟。
店家看他东西太多，主动提出送他一程，他看了一眼那满是泥点子的小电瓶车，给了店家两百元当作打车费。
在距离海边小屋还剩十分钟车程的时候，他让店家将他放了下来，自己沿着公路慢慢地走回去。
非常时期，他不得不谨慎。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乔钰身旁疾速而过，差点撞到他。
他下意识回头，脏话刚到嘴边，却看见那辆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乔钰发现那车身很是眼熟。
心头骤然惊慌。
还没等那车主拉开车门，他便扔下东西，踩着滑板飞快地逃了。
乔钰从没有这样快过，他埋头苦逃，也不敢往身后望，滑了一段路，他抱起滑板，直接跃出公路防护栏，向着坡底跑了下去。
那是个极陡的斜坡，上边长满了杂草，乔钰一不下心就滑了一跤，锋利的草叶瞬间划破他的手指。
但他没时间去顾这点疼，立刻爬起来继续跑，用最快的时间逃回了小屋。
他关紧屋门，背靠着门大口喘息。
想着不太保险，又把所有的窗户都关紧，把窗帘布都拉了下来。
他也不敢出声，只能紧张地盯着门口，手里紧握着一把二十多厘米长的水果刀。
没跟上来，他没跟上来……
乔钰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从屋外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小屋门前。
乔钰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握着刀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那人在门前喘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乔钰当然不敢应声。那敲门声断断续续，敲一会儿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又继续敲，耐心十足。
而每敲一下，乔钰的心都更忐忑一分。
十分钟以后，那人终于罢了手，在门前站了会儿，然后低声笑起来。
那笑声阴恻恻的，带着病态和疯狂，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让人觉得怪异的同时又不自禁不寒而栗。
“乔乔，不理我么？”赵泽野声音亲和，却听得乔钰寒毛直立。
“那，我进去了。”
砰！
一声巨响，整扇门竟直接被踹开！
乔钰吓得跌坐到地上，他想爬起来，可巨大的恐惧令他产生了短暂的僵直反应，怎么也挪不动身子。
而赵泽野已经踩着破烂的门，朝他走了过来。
Alpha看着满脸惊恐的Omega，心底有那么一瞬的错愕，可这点情绪很快便被积攒了好些天的愤怒和嫉妒所冲散。
他看着Omega手里的刀，嘲弄地笑了笑：“怎么，乔乔是准备用这把刀杀了我？”
乔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抬手，用刀指着头顶的Alpha，警告道：“赵泽野，你别逼我！”
“我逼你什么了？”赵泽野俯下身，好笑地说：“乔乔，是你说要和我订婚，结果你却跑了，存心逗我好玩吗？还是说，仗着我宠着你，你就觉得可以随意欺诈我？”
乔钰没想到赵泽野一点都不怕，还越靠越近。那副样子仿佛是笃定他不敢动手一般。
“你别再过来了！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乔钰怒吼道，也是恐吓。
身子却下意识地往后退。
赵泽野干脆单膝跪在了地板上，故意倾身靠近，离那刀尖只剩不到一拳距离的地方停下。
“乔乔，你就这么讨厌我？”他失望地说，“可你之前明明很喜欢我……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么？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乔钰咬牙切齿地说。刀尖也跟随着激动的情绪而轻晃。
虽然早已料到，但“我恨你”三个字从乔钰嘴里真实地说出来时，赵泽野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疼。
“你恨我什么？”他克制着暴怒的因子，“你乖的时候，我对你不好吗？”
“对我好？你把我当什么？”乔钰倏然红了双眼，“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圈养的牲畜！你有哪怕一点尊重过我的意愿吗？”
“是，就算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可你就没有欺骗过我吗？你敢说你没有吗？既然是相互欺骗，那我就不欠你什么！你又凭什么囚禁我？就凭这点，我不能恨你吗？我不该恨你吗？”
乔钰嘶吼着说出这些话，毫无感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他这一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就是想玩就玩，想谈恋爱就谈，想分就分，他有什么错？赵泽野又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赵泽野脸色一瞬间十分难看，可一会儿他又笑起来，边笑边说：“是你，让我爱上你。是你，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乔乔，人，不可以不信守自己的诺言。”
“我承认那是我的错，可那又怎样？”乔钰理直气壮地说，“是人都会犯错！你大可以恨我，辱骂我，甚至趁机敲上我一笔，我都可以算作是给你的补偿。但是你不能囚禁我！”
“再者，你就没有错吗？录音笔，定位芯片，监听软件，哪样不是你的手笔？你犯法了你知道吗？我没报警就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你还想怎么样！”
乔钰越说底气越足，觉得自己已经在道理上压过了赵泽野一头。
忽然，赵泽野一把抓住了他握刀的那只手，稍微一用力，他便骨骼发软，刀也掉落在地。
“你放开我！”乔钰挣扎了几下，但他纤细的手腕在Alpha的手中就如同一根柔弱的草，轻松便能掰断。他的反抗自然也如蚍蜉撼树。
他当即气急败坏：“怎么，说不赢我就要用强吗？赵泽野，我瞧不起你！”
赵泽野将他压在冰冷杂乱的地板上，暴躁地撕扯开他的衣服，用撕碎的衣片揉成团塞进他嘴巴里，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衣物很快褪去，在乔钰惊恐的眼神中，赵泽野拉开拉链，比任何时候都要粗暴，一下，便将乔钰疼得哭出来。
“呜……不……”乔钰口吃不清地闷喊，衣团压迫着他的舌根，他根本没办法发出完整的字音。
赵泽野俯下身，边用力，边在他耳旁阴沉地说：“我最开始也想信任你啊，可你的谎言越来越拙劣，轻易就让人看出破绽。你和白沐辰又那么好。乔乔，我让我怎么不怀疑？”
乔钰一愣，赵泽野竟然怀疑他和小白？他脑袋有病吧！
可他这个短暂的表情，落在赵泽野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
于是他加重力道，继续说：“监视不是目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结果，你果然给了我不少惊喜。”
“你微信里的Alpha有超过300个了吧？多少是前男友？多少是备胎？甚至连Omega和Beta你也玩？嗯？”
“你不让我标记你，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想玩玩，等腻了就分手是不是？”
“你对每一任都是真心喜欢，所以对我说的那些话，你也对每一任都讲过，是不是？”
“甚至你的喜欢，都源于这张脸，是不是？啊？
赵泽野冷笑：“乔钰，你说你恨我，难道我就不恨你吗？”
这些问题打在乔钰的耳旁，和这体内的疼痛一起，疯狂地折磨着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赵泽野拿出他嘴里的衣团，暴戾地吻上，故意咬破他的嘴唇，让他更加疼。
乔钰开始痛恨起自己的体质来，如果他稍微弱一些，或许此刻早已晕过去，就用不着切实地感受这样的疼痛和屈辱了。
“赵泽野，你……”乔钰哽咽地说，“你干脆就在这儿干死我吧。因为，就算，你把我弄得再疼，我也不会变乖，更不会爱上你。”
赵泽野一滞，眼神遽然阴冷。
他索性松开了对乔钰双手的钳制，大手捞起乔钰的背部，与他紧密相贴，说：“没关系。我不在乎。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你不会爱上我。你也不会爱上别人。”
乔钰挣扎起来，可那疼痛让他四肢都发软颤抖，怎么样也挣脱不掉。
最后，他发狠地咬在赵泽野肩膀，利齿刺穿皮肉，涌出的血液如同涓涓细流，落到他锁骨的纹身上，滴出艳丽的景色。
赵泽野痛到闷哼，依旧没有停下。
那一刻，乔钰逐渐分不清，他和赵泽野究竟谁更坏，谁更狠，谁又更可恨？
他吮着那血液，赵泽野也到更深的地方，疼痛贯穿了不正常的两人。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