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依靠自己逃不出陷阱, 容麟当即表明了自己当朝三皇子的身份,命令这些侍卫叫容渊过来负荆请罪。
狂妄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守卫也没想过这三殿下夜里翻进靖安王府的后院,中了陷阱竟然还如此嚣张, 连忙着人通报主上。
但也没把他放出来。
毕竟容渊才是他们的主子,三皇子可是明晃晃的敌人。
因而,洛云升和容渊在半路的时候就知道陷阱里抓的是容麟, 他甚至没带任何一个护卫在身边。
这叫洛云升啧啧称奇, 男主角这么没脑子的吗?
至少也得带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为他保驾护航吧?
就算不为了安全着想, 也该为了做坏事扫尾。
否则他抢了洛雅晴打算自己扛回去?
洛雅晴又不可能自愿与他走。
如今整个王府主院的后花园都许给她做种植基地了, 洛雅晴现在人还在主院的屋里研究兰花的培育方法,哪儿有时间和他谈情说爱、扯东扯西?
更何况,无论前世今生, 直到死洛雅晴都没爱过容麟。
洛云升不由感叹:“这么傻的天命之子, 我是天道我也得抑郁。”
对洛云升时不时冒出来的新词容渊已经习惯了,但还是问:“什么叫抑郁?”
洛云升唇角微弯, “就是心里想着走到死胡同里了,不玩儿了,毁灭吧。”
“呵,”容渊被这解释逗笑:“是,容麟从小脑子就不太好使, 好大喜功, 仗势欺人,选他这样的人做天命之子, 天道抑郁也是应当。”
洛云升觉得他说得对。
毕竟这是本烂尾文, 结局就是容麟让整个国家的道士和尚为他做法, 他“改过自新”向天祈祷,如果洛雅晴能活过来, 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死。
但这感动不了洛云升。
容麟根本就是活该。
哪怕他死一万次也无法抹消他对洛雅晴的伤害,也无论如何还不了洛雅晴一条命。
所谓追妻火葬场,不过是无聊的自我感动罢了。
如此一来容渊彻底不着急了。
让他这个哥哥“亲自来救”容麟这一步走错都只有丢脸的下场,能把这爱面子的蠢货气个半死。
他甚至不担心皇后那边会有人来救。
容麟能自己一个人掉进陷阱就说明这个蠢货不止甩开了护卫,还瞒着他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娘——李皇后可不敢让这个宝贝儿子一个人跑到他容渊的地盘上撒泼。
而且皇后最近恐怕忙不得顾这狂妄自大的儿子,老皇帝现在身体还算康健,吃进去的毒药积累不够尚未发作,权力/欲/重,眼里揉不得沙子。
皇后做的那些事随便抖一两件出来,都够他们自己斗上一段时间,根本抽不出空来盯着容麟。
此番若是运气好,一个月都不用见着那张叫人厌恶的脸。
* * *
夜黑风高,凉风习习,从后花园到后院寻常走也就不到半个时辰,但容渊心情好,故意拖着慢走,明明大晚上只能看清彼此,却非要拉着洛云升去看池子里的莲花,硬是拖了一个时辰才晃悠到后院。
摆明了要让容麟吃点苦。
凌霄花夜里也盛放,两人终于来到陷阱前,容渊略略拦了洛云升一下,让他小心脚下,大晚上的可千万别磕着碰着。
陷阱里的容麟听见容渊的声音,当即怒吼道:“容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府设置陷阱暗害本王!”
这话,说得容渊都笑了。
他站在陷阱前,借着月光看灰头土脸的容麟,心中快意升腾,上辈子那些莫名其妙的失败在他脑海里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嗤笑:“是啊,我多大的胆呢?到底比不过三皇弟你,夜闯兄长的王府不说,还不看路掉进抓野兽的陷阱……”
容麟听他叫自己“弟弟”更是怒火中烧,“一个野种也敢自称我皇兄,容渊,你真是好的胆!”
容渊面色一寒,很有些阴郁凶恶,言语间更是十足的阴阳怪气。
他不喜欢做这个弟弟,便要一辈子压在容麟头上心里才能觉出一丝快意,为此,他甚至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
洛云升默然。
容渊的母亲剧情里也是几笔带过,就连名字也只有一个“许氏”。
但作为背景板的许氏却也很有些排面。
许氏二十多年前是镇守北疆的大氏族,族内一连出了三位大将,声威极盛,颇有些功高震主的意思。
当时还是皇子的老皇帝为着了兵权娶了许小姐,但等他真的坐上帝位,男人的自尊心便开始作祟,他忍受不了言官说他依靠许氏才登得皇位,便借着功高震主开始肃清许氏。
他打仗、外侵,扩充疆土的同时肃清外戚,许皇后父亲、兄长相继去世,许氏没落,她在宫里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
她本就和丈夫没什么感情,甚至出阁前还有一位记挂的情郎,入宫多年亦未忘怀。
哪怕那少年将军早已战死沙场,她也时常拿着那人送给她的玉佩睹物思人,皇帝也总以此为由苛待他们母子。
许皇后去世后容渊这个孩子更没什么好日子过。
李皇后从来都喜欢打压他,常常将“野种”挂在嘴边,容麟也有样学样,觉得容渊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不配与他称兄道弟。
思及此处,洛云升轻轻握住容渊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与他低声耳语:“你若真是许娘娘与那位小将军所生,得这天下方才快意。”
“有些人得皇位是上天赐予,有些人得皇位是因为有通天的才能。”
“王爷是后者。”
洛云升看不清容渊的面容,容渊沉默着回握了他,“是,他不配。”也不知这不配说的是容麟还是老皇帝。
容麟被无视了个彻底,顿时恼羞成怒。
但他虽然做事不过脑子,却也知道容渊是故意晾着他,气极而笑:“容渊,你是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说话?”
“亏心事?”容渊心里冷笑,“三皇弟才该问问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大晚上的夜闯我靖安王府,是想做什么?”
“你偷了……”容麟想说洛雅晴,但因为不想为情情爱爱在容渊面前丢脸,继而意识到自己在这陷阱中与容渊说话才是落了天大面子,不再与他言语纠缠,只威胁道:“你若不立刻将我放出来,明日我就告诉父皇母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洛云升与容渊对视一眼,微一耸肩,耳语道:“说智商只有十岁都高估了他。”
真想不到除了主角光环以外,还有什么能让这种角色登上帝位,凭他无时无刻不在发疯吗?
系统跳出来向洛云升解释:“成长型主角啦,前期越蠢,后期成长的可能性才越大嘛~”
洛云升:“……”有时候也真的很佩服这个故事的作者,这该不会是本练笔文学吧?
但看看容渊,悬起的心又放下——至少这个还算正常。殊不知他自己对正常的下限也因为这人越来越低了。
容渊没忍住笑出声。
容麟只能听到还有一个人在上面,未想着是洛云升,毕竟那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男妻,只以为是常跟在他身边的那两个侍卫之一,又愤愤道:“容渊!还不快点放我出去?!”丝毫没有被抓的自觉。
洛云升和容渊觉得容麟蠢,但这种愚蠢有时也叫作有恃无恐。
就像参与过山车、跳楼机、蹦极这些游戏的现代人,明知道这些是很危险的游戏,一旦出事必死无疑,但因为有足够的保障措施所以丝毫没有畏惧,甚至只觉得刺激。
有些人甚至会爱上这些刺激的游戏。
容麟也一样。
他害怕容渊,却很喜欢往容渊身边凑,喜欢甚至享受追寻这种刺激。
他不怕容渊真对他下手,因为现在朝政大权都掌握在他敬爱的父皇手里,容渊这少年时就展现出野心甚至抢夺兵权,堪称狼子野心的东西,父皇绝不会给他好脸色。
乖巧的三皇子和与之争权的靖安王,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容麟仗着当朝帝后这两根牢固的安全绳,丝毫不觉自己是在作死。
因此,容渊不理他,容麟也只会觉得更加气愤。
容渊又晾了他一会儿,转头问洛云升:“如果容麟今晚挂彩回去,你会不会高兴一点?”
洛云升笑笑,“我们大抵都会。”
容渊打开陷阱进去,二话不说,狠狠揍了容麟一拳。
容麟丝毫没有准备,被他一拳打翻在地。
皇室子弟不至于丝毫不会武,但容麟这种娇养的假把式和容渊这种在战场冲杀中练出来的相比,前者能在后者手里走过十招都算他厉害。
容麟爬起来反击,却只与容渊对了七招就被容渊再次掀翻在地,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疼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对上那双向来阴冷恐怖的眸子,容麟满目难以置信,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容渊,他从来都避着我走,怎么敢打我??
母亲说容渊手握兵权犯了父皇的忌讳,他只要不造反就得藏拙,藏拙便不能生事,别人无论如何欺辱他,他都得忍着。
再说,容渊年幼时在偷着宫里报复这个打击那个,父皇全都知晓,他就算装乖,想要扮猪吃老虎讨父皇欢心,父皇都不会信。
所以这些年母后才能借着帮父皇收回兵权,一步步抹黑容渊,让容渊声名狼藉。
因此,他从来看轻容渊,觉得容渊是一只被拔了尖牙、断了利爪的老虎,只是看着威风,其实比谁都弱小,为了活,只能忍。
过去这两三年他也多次试探过容渊,结果便是容渊步步后退,给他难堪他也只能用笑来掩藏怒气。
所以,今日就算掉进陷阱他也不着急。
更何况容渊刚娶了男妻,将来没有嫡亲子嗣,皇位想都不要想。
总之,容渊绝不敢对自己这个准太子出手,无论朝堂还是身边,他都孤立无援。
可他今日竟然动手打自己?
容麟很快被羞怒冲昏了头脑——
容渊这个野种,他不仅敢打自己这个将来的太子,他还强占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容渊你竟敢打我?!”容麟摸着脸上的火辣,忍着痛,目眦欲裂。
容渊唇角一勾,丝毫不作回应,也不管他的伤:“来人,把三皇子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容麟一听,顿时急了,他没有忘记今日自己夜闯靖安王府的目的,开始后悔自己今日偷溜出来,早知道就该带足人手直接把洛雅晴抢走!
“你敢!”
“送走!”
两个侍卫将人从陷阱中驾出来,容麟像只小鸡一样被他们拉着就往外拽,可走了还没几步,忽的,一个侍卫松手倒在地上,像是急病发作,容麟脱趁机身而出,直冲容渊而来。
容渊一惊,来不及查看那侍卫究竟为何忽然倒地,先将洛云升拦在身后,死死盯着容麟。
倒是被他拦在身后的洛云升让其他侍卫把那个倒下的带下去瞧病。
洛云升没把这场兄弟争执放在眼里,系统帮忙具现化了两个人身上的“龙气”,也可以说是“气运”,容渊不比容麟差多少,至少此番交锋,容渊不至于受伤。
他关心那个被气运误伤的侍卫,没见容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刚才侍卫倒下瞬间,容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上辈子那些莫名的失败又回来了,总有无数的意外能帮容麟成事。
而他,无论做了多少准备,都败在“运气”上,以至后来真的信了命,又不甘心信命,在其中苦苦挣扎,痛苦一生。
容渊手背、额头青筋暴起,洛云升转身过来牵他的手,“别急,是容麟的气运作祟,让那侍卫突发旧疾。”
洛云升看了眼容麟身上的“龙气”,纯金发红,内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黑紫,对比系统给出的数值,低声道:“他身上的运道还在,但比你也就多一点点,成不了大事,小心点儿,别和他纠缠就是。”
洛云升说完,系统就跳出来说现在容渊不能和容麟硬碰硬,否则两个人的气运会相互冲撞,现在容渊的气运还不够强,可能会出意外。
莫名其妙丢脸的话,容渊这大反派万一迁怒宿主可怎!么!办!
“但宿主是死而复生,已经彻底脱离命运的掌控了,宿主不会受主角气运影响,可以放心接触哦!”
洛云升目光一凝,沉声对容道:“现在你们气运相撞,你接触他恐有不测,我来对付。”
“你……?”
容渊怕洛云升打不过容麟,又想他连人都不是,兴许打起来用的根本不是人间的招数,因着信任,嘱咐道:“容麟下盘不稳,攻他下盘。”
洛云升攻上去,容麟略略一惊,略略后退两步,心说这是冒出个什么人。
但这人武功显然不如容渊,抓了他威胁容渊,让容渊把洛雅晴送过来。
过了几招,洛云升发现容麟身手确实不行,他还没受过什么挫折,还没开始在武艺上下功夫,竟然比自己这个只练过五六年现代武术的花架子还菜!
洛云升带着一点难以置信,上前一步按住容麟肩膀,将人反制住。
这会儿,容麟终于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顿时难以置信地惊呼:“你是洛云升?!”
见他现在才认出自己,洛云升更觉得这“成长型”的主角蠢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书,从开头就已经崩了吧?
不过这种躺赢的设定好像确实挺符合现代需求的,“霸道皇帝爱上我”重点确实都在恋爱上,至于其他方面,洛云升看着容麟,心想大概是得过且过了。
“是又如何?”
哪怕被人制住,容麟依旧不觉自己落了下风,只觉洛云升一个男妻竟然能暂时控制住自己,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觉得丢脸,又故技重施威胁道:
“洛云升,我劝你把洛雅晴交给我,你一个男妻能保护她什么?不敢把她放在女眷住的后院是防着谁你以为本殿不知道?”
“你也怕她若不在你眼前,过两天就到了容渊床上了吧?”
洛云升面色冷下来,手下力更重几分,疼得容麟倒抽口凉气,呵斥道:“脸色这么难看,是本殿说中你的痛处了吗?”
“还是你本就存着把她送上容渊床替你繁衍子嗣的心,才不把人放在后院?”
容麟嘴里喷粪,洛云升即时扬手。
手心和脸皮□□撞,发出“啪”一声脆响,容麟都被打懵了——从小到大,就连母后都没打过他巴掌,洛云升一个下贱的男妻,他怎么敢?!
容麟捂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跳,但无论是洛云升还是容渊他都打不过,侍卫没带出来,他全然落在下风,甚至连挣扎都困难。
洛云升是真的起了杀心。
甚至某一个瞬间,容麟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如果他现在想要杀了我,我逃不掉!忽地,容麟身上粗/壮的龙气变细了一点。
如果不是系统嘤嘤恳求,说容麟身上龙气还多,现在杀他无论如何都会出意外,宿主未必有事,但容渊这个原反派八成会祭,洛云升真的会下手。
但为着容渊,他生生忍住怒火,掐着容麟的后颈,死死按住,声音低沉,威胁道:“三皇子还是莫要再打晴儿的主意。”
“你该明白,为了她我什么都能舍下,什么都干得出来。”
“如今她好好的,你我尚且还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话。”
“若有一天她出了什么意外,三殿下你这么‘喜欢’她,我一定想办法你送下去陪她。”
容麟被掐着要害,心下猛地一颤,细皮嫩肉从来没受过伤的人忽得冒了一身冷汗——是,寻常的兄长哪里可能为了一个妹妹答应嫁给另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一生?
除非他对这个妹妹也存了点儿别的心思。
思想龌龊的人,看谁都和他自己一样龌龊,容麟勉力转过头来,斜着眼睛看洛云升,只觉得恶心——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正义之士,此番前来为的就是将洛雅晴救出魔爪!
“你嫁了人,还想要洛雅晴?洛云升,也不想想你有没有那个享齐人之福的命!”
洛云升愣了一下,最开始甚至没明白容麟这突然一句是什么意思。
容渊倒是因为了解容麟是个什么狗屎玩意儿,很快反应过来,一脚把人踹翻,命令三五个侍卫压上去把容麟彻底缚住。
直到此时,洛云升才明白过来容麟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真是……
为什么思想如此龌龊的人能当主角?!
洛云升双拳捏得死紧,深吸口气,冷冷一笑,犹如地狱里的神佛,亲手把人捆了:“我倒要看看,得要多少人才能把你扔出去!”
容渊拍拍他后心怕人真的被气到,但他没想到的是,洛云升那么气竟然还记得要演戏,毫不犹豫地侧身避开容渊的触碰,侧脸瞥他那一眼也没什么好眼色。
“……”
突然间摸不清这人是情绪不好还是真的演戏。
但现下也不是纠结这种小问题的时候,容渊挥手,赶来的侍卫将容麟团团围住。
人越来越多,洛云升眼中属于容麟的龙气或许是受到干扰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恐惧,逐渐黯淡下来,直到与容渊身上的龙气粗细差不多了,洛云升才冷冷道:“八个人够把他扔出门了,但如果你想把他送到其他地方,恐怕……”
容渊若有所思,“无妨,我自有办法善后。”
与此同时——
三皇子居住的兴庆宫乱作一团,负责照看他起居的太监急得满头大汗——三皇子又偷偷溜出了宫,可他们找遍了从前常去的秦楼楚馆也没找到三皇子的踪迹。
不由让人猜想,三皇子会不会大晚上跑去靖安王府,找那位洛小姐。
若是如此……
兴庆宫的太监总管后背霎时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觉有这个可能。
几日前,洛姑娘从京中别院逃跑,三皇子雷霆大怒,而后又因为知道洛姑娘被他那当了靖安王妃的兄长带回靖安王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隔日又去了雍华宫想让皇后娘娘帮着劝说皇帝,想将那洛小姐娶作侧妃。
皇后娘娘没同意,母子俩大吵一架,此后,三皇子也不去外面潇洒了,日日思念那姑娘,今夜还给他们这些宫人下了迷药,自个儿跑了!
可他又不敢禀报皇后,生怕皇后大怒将他们这些宫人全杀了。
正在焦急之时,侍卫来报,说三皇子自己回来了,但……
容麟挂彩的消息终究是瞒住了皇后,刘公公自己琢磨着替洛云升掐了消息,以此来体现自己的用处,又趁机卖了面子给兴庆宫的同僚,甚至得了三皇子的一些赏赐,可谓左右逢源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