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复燃>第40章 降临

  谁都没想到从前鲜少上综艺的影帝居然大驾光临,还站在花欲燃面前微笑。后者一动不动,甚至没什么表情,气氛有些尴尬。

  闻煜身后又冒出一个人,见到花欲燃,挥了挥手:“燃哥,好久不见。”

  是花欲燃从前带过的艺人之一:池樟秋。

  池樟秋骨相极佳,却不是惊艳的面孔。乍一看也只是相貌平平,但胜在独有的清澈和耐看。他笑着打招呼的模样也让人舒服,距离把控得刚刚好,一边笑着一边和所有人打招呼,从手里的纸袋翻出小礼品挨个塞过去。

  闻煜手里也攥着个袋子,两人俨然是一块儿准备过。不过他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花欲燃。

  为了播出的收视率,直播通道在他下车的时候已经全面关闭了。什么该剪什么不该剪节目组也有数,于是他就这么执拗站在花欲燃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依旧面不改色,摆明了逼人表态。

  花欲燃也铁了心要同他一刀两断,静静凝视他,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两个人像是陷入了无声无息的对峙,空气都缓缓抽离,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制止时,云垂野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他啧了一声,几步上前一把将闻煜抱住,大力拍对方的后背,使劲得像是要把人都给拍穿了。

  没几秒又松开,退后几步装模作样道歉:“不好意思,我家经纪人怕生,我替了。”

  拙劣得要命的借口,偏偏还不好再发作。闻煜满脸菜色,打开手里的袋子分发礼物。他大概也是头一回如此出格,分发时少见几分尴尬。

  之后是对新嘉宾的印象单采,单采以后这一期的录制就算结束了。天色已晚,怀乐急匆匆赶行程已经离开,IVORY倒是不着急,六个人凑一块开了两桌斗地主,玩到深夜才回房间。

  天气转暖,只是坐在客厅里玩了一会儿,就已经浑身粘腻。花欲燃抓起衣服,刚打开浴室门,一个身影挤进来,无声无息跟在他身后钻进浴室。

  “你进来干什么?”花欲燃猝不及防,卷起衣摆的手又放下,瞪着眼前的人。

  云垂野一言不发,站着不动。花欲燃用手背轻拍他胸口,又问了一遍。他猛地扣住人手腕,终于动了。

  只是这动静太猛烈,云垂野速度极快把人推到墙边。花欲燃还没来得及反应,紊乱的呼吸与吻一并而来。像捕食者极强的侵略性,云垂野一手掐着他的后颈,一手用力揽着他的腰。他一条腿顶在花欲燃膝弯间,隔着不算厚的布料,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传给对方。云垂野叼着那一点绯樱反反复复折磨,直到有些肿了,才意犹未尽向里探去。花欲燃看起来很难接触,实际上比谁都柔软。就像此刻,明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要推开他了,又在听到他溢出唇齿的含糊的一声“燃哥”时,停了下来。

  暧昧的声音在浴室里被无限放大,像道道水纹,荡开在花欲燃心头。虽说人不能相互比较,但他与闻煜的七年里,确实从没有这样过。他们是中规中矩,像一道运行良好的程序。

  而云垂野,则是花欲燃从未遇见过的巨大的“error”,横冲直撞,却又极具生命力。呼吸声交织间,花欲燃被迫仰头张嘴,他感受到的不止是云垂野的柔软,还有一些力道。

  这家伙把手指一块塞了进来。

  花欲燃忍无可忍,喉咙里发出声音,对方无动于衷。于是又咬他舌尖。

  云垂野吃痛,这才不情不愿松开,悻悻退出去。

  “别太过分,”花欲燃伸手捏他的脸,把他一边脸颊的肉都捏起来,见他吃痛,才满意松手,“这里不是家里。”

  云垂野先是揉揉自己的脸,半是嗔怪:“好狠的心啊,都不让亲。”

  这人越来越会撒娇了。花欲燃暗笑,摇了摇头:“行了,赶紧出去。”

  “真出去啊,”云垂野垮下脸,低头看看,又抬头看他,“那它怎么办?”

  花欲燃瞥一眼他那鼓鼓囊囊一团,手指颤了颤,若无其事别开眼:“你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云垂野别嘴,“我一个有男朋友的,我自己解决?!”

  花欲燃被他一惊一乍逗笑:“你男朋友要洗澡,出去。”

  “我不,”云垂野摆明了耍赖,“你得想办法帮帮我。”他理直气壮哼哼完,想到什么,脸上一红,“燃哥……再帮我一次吧,好不好?我每天都在想,我还有一次机会没有用呢,越想我就越胀得厉害,只有你可以缓解。只有你。”

  说着又走近,大狗似的抱着人蹭。隔靴搔痒,不等花欲燃回应,就已经烫得厉害。他情难自禁,凑近了轻吻花欲燃的脖颈,一路嗅到耳垂,又张嘴咬了一下。

  不算用力,但暧昧十足。花欲燃被他撩拨得也有些难忍,伸手推他脑袋:“耍流氓还深情款款?”

  “谁耍流氓了?”云垂野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对着灯下薄红的耳垂瞧了半晌,再度覆唇,几乎是贴着花欲燃的耳朵说话,“我这叫勾引。”

  “呵,”花欲燃意味不明笑了声,突然发力把人抵到墙边,笑得有些邪气,“站稳了,可别又马上交代。”

  云垂野眼睛一亮,呼吸有些急促:“试试。”

  云垂野的喉结很性感,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花欲燃指尖轻点,看着喉结上下滑动,压低了声音问他:“很想?”

  他靠得太近了,就像藤蔓缠绕树干一般攀附在他身上,刻意压低的声音像细沙碾过,慢条斯理擦过他的耳际。云垂野哪儿顶得住这样的场面,他攥紧拳头,紧绷着脸:“想,想得有点疼了。”

  然后他听到花欲燃低低的笑声,男人埋在他肩窝里笑得轻颤,一手还撑在他胸口。云垂野总觉得花欲燃是故意的,又没有证据,只能梗着脖子,一边忍耐一边期待花欲燃如何对自己。

  又矛盾又上瘾。花欲燃的刻意为之像一剂猛药注入他的神经,使得他头皮发麻,好像能听到烟花的声音。

  花欲燃用力摁了下他胸口,听他呼吸加重,笑了一声手往下走。男人指甲不长,月牙状的白色隔着衣料滑动,力道被减轻不少,平添几分逗弄的滋味。

  云垂野的腹部线条很好看,该有的一点没落下,紧致有力量。他呼吸时腹部也跟着一上一下。这是一具很漂亮、很年轻的身体。

  “燃哥……”云垂野想动,又被花欲燃点着肩膀抵回去,他有些无措得喘了口气。

  下一瞬,花欲燃动作骤然加速。他猛地自下而上衔住云垂野薄唇,后者很快反应过来,用了些巧劲交换位置。退无可退的花欲燃想掐他腰部,奈何男人没什么赘肉,肌肉紧实得难以拎起。于是他有些懊恼地用力拍他肩膀,自暴自弃一般张嘴,由着人胡作非为。

  刚尝过鲜的人很难浅尝辄止,云垂野反复碾磨那点粉色,直到变得有些红肿,才意犹未尽退出来一点。症状没得到一点缓解,反而变本加厉。烧得他口干舌燥,唯有眼前人能解一二。

  花欲燃抬手捧起他的脸,用鼻尖碰碰对方的,感受到他的渴求,无奈笑开:“自己脱了。”

  衣服是混乱堆在一处的,像是被人胡乱一把塞到一块儿,不分你我。淋浴花洒打开,浇出来的水打在瓷砖地上,发出的声音仿佛为了遮掩别的。云垂野靠在墙边,掀起眼帘低头看一眼蹲在面前的人,又猛地闭上,仰头用后脑勺撞了一下墙。

  看不了,根本没办法多看一眼。

  很想看看心上人的模样,真的看到时又止不住震颤。那个人就好像一把钥匙,游刃有余打开他所有的锁。只是注视,只是看着他如何动作,就已经溃不成军。云垂野喘着粗气,手掌落在花欲燃的发顶。男人的发质很软,手指穿插其间,发丝就像一条条藤蔓,缠绕在他的指尖,也缠绕在他的心口。

  他在一片混沌里达到顶峰,有些呆滞的低下头,还没说话,就见花欲燃拇指抹了下嘴角。

  “你……”云垂野微怔,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句话也说不出。

  花欲燃没站起来,嘴里有东西时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还挺多。”说完还张嘴给他看。

  ……操。

  他命都能给他。

  云垂野魂不守舍跟在花欲燃后面,看他漱口,看他站到水下向后撩头发,仔仔细细看着,就好像第一次见这个人一样。良久,他不怕死开口:“你以前也……”

  他想问花欲燃你以前也这样对闻煜吗,你是不是也对他百般纵容,是不是也由着他胡作非为,在潮湿闷热的卫生间里帮他疏解?

  但这些问题不知从何问起,争先恐极挤到嘴边,又全都因为害怕,缩了回去。

  花欲燃的桃花眼里笑意流转,在橙黄色的灯光下诱人极了。他屈指在云垂野额头上弹了一下:“不是谁都行的,我有点洁癖。”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小处男。”

  说出去可能也没人信,他和闻煜七年长跑里,每一次发生关系都中规中矩,甚至次数都相差无几。更别提什么激烈的措施。每次结束后两人洗完澡,又因为第二天的工作早早睡去。

  花欲燃这方面的需求并不强烈,给人做这个也是头一回。幸好云垂野没什么经验,偶尔被他牙齿刮到了也不怨他。

  被他几句话震得呆若木鸡的云垂野,迟钝运作的大脑反应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巨大的喜悦笼罩着他,这下哪儿管花欲燃已经在拿浴巾,直接把人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地亲。

  狗似的,还得舔几口。

  等两个人胡闹完已经银月高悬,深夜能听到细微的虫鸣。没完全拉严实的窗帘露出极细极小的一条缝,月光就挤着这么点位置钻进来。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夜灯,花欲燃坐在床边,云垂野就蹲在他身侧,一手搭在他膝盖上。前者动了下腿,瞥见腿根处哪怕昏暗里也极为显眼的几个牙印,气得笑出声:“你是真狗啊。”

  云垂野心虚地摸摸鼻子:“情难自禁。”

  “不早了,”花欲燃看了眼时间,抬脚踢踢云垂野,“早点休息。”他说完要上床,却突然被人死死攥住脚踝,动弹不得。这个举动饱含强势,不由分说把他禁锢在原地。花欲燃皱眉,正要呵他,被他的神色惊得愕然。

  云垂野鲜少像现在这样,直勾勾盯着他,侵略性的目光在他腿弯抚过一遍又一遍,视线灼人,烫得花欲燃忍不住缩了缩。于是他就抬头,对上花欲燃的眸子,眼底满是掠夺,察觉到花欲燃的惊愕,无可奈何闭眼:“燃哥,我不想做他的替代,我是来驱逐他的。我要成为你的有且仅有,无可替代。”

  他没办法承受花欲燃在某些事情上的熟稔,灵活的舌尖也好,撩拨的指尖也罢,只要一想到这些在另一个人身上出现过无数次,他就涌出难以言喻的烦躁。想彻底占有他,彻底将他据为己有,让别人想都不敢想。

  他必须要在他心里占据至高位,只有这样才能拥有些许安全感。

  花欲燃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俯身捏着云垂野的下巴,接着稀薄的月光将男人的脸翻来覆去的看。良久,喟叹一声:“真是长得好啊。”

  云垂野不解,只是蹲在原地,仰头巴巴望着他。

  那点稀薄的月光只照在花欲燃的桃花眼上,只是照亮了一点点,云垂野还是凭借肉眼看到他难掩的笑意。

  他听见花欲燃有些感慨的语气:“其实我有点看脸。”男人顿一顿,无意识抬起脚轻踩了一下云垂野的胸口,声音很轻很缓,但字字清晰:“你已经是了。”

  月光如水,他的神明终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