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容隐隐感觉到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猫叫声,有些刺耳。

  真烦人!他翻了个声,往某处温软的地方又钻了钻。

  手下的触感温热富有弹性。萧博容下意识按了按,还有些硬嘞。

  真好摸,我再摸摸!

  下一秒,似乎有人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停止摸摸的手去拯救自己的鼻子还是继续摸摸,萧博容选择了继续摸摸,张开自己的嘴用嘴来呼吸。

  结果,那个捏着自己鼻子的坏人!他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

  被憋醒的小皇帝幽怨地睁开眼,嗷呜一口咬着大美人的手,含糊道:“干嘛打扰我睡觉!”

  公仪月沉目光下移,挑眉道:“臣再不叫醒陛下,陛下的手...”

  低头,看着自己快要伸进人家裤子里的手,萧博容默默地收了回来,狡辩道:“那我睡着了,睡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嘛!”

  “是吗?”公仪月沉用手撑着头,稍稍抬高一下,含笑道:“那...陛下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

  萧博容下意识翻找起了脑海中的记忆。

  “啦啦啦,我是小美人鱼,我要上岸咯。”

  “这是我的宝贝大匕首,你的宝贝大匕首呢?”

  “我摸摸!”

  “再亲两口嘛~”

  ......

  “啊啊啊啊——”

  萧博容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声,猛地抬手捂住通红的脸,一下子背过身去。背对着公仪月沉开始装死。

  “看来陛下还记得呀。”公仪月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这让萧博容更加尴尬。

  “我死了,别跟我说话。”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句来。

  “嗯?”公仪月沉支起身子,抬头去拉萧博容捂着脸的手,得寸进尺道:“陛下怎么了?昨夜陛下可是主动热情的很。”

  萧博容被他拉地晃动了两下,羞愤道:“别拉我!让我一个人尴尬的死去吧!”

  “哈哈哈哈。”公仪月沉大笑两声,继续道:“怎么了?小美人鱼好不容易换了腿,怎么还想着死呢?”

  “你别说话!”萧博容松开捂着脸的手转去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声道:“忘掉统统忘掉!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公仪月沉挑了挑眉,道:“那...陛下还要摸摸吗?”

  摸、摸吧。

  萧博容默默地转身,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大美人的怀抱中,双手十分丝滑地顺着他敞开的衣领伸了进去,上下摩挲。

  “唔。”

  公仪月沉下意识隔着衣服按住萧博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无奈道:“臣只是客气一下。”

  “没关系。”萧博容感受大美人怼在自己腰间,因为清晨而跳动的大匕首,害羞道:“我不客气。”

  公仪月沉叹了口气,伸手将自己衣服里的手取出来,翻身下了床。

  “你去干吗?”萧博容趴在床上,拖着腮看衣衫不整的大美人,双眼中满是眷恋。

  “洗冷水澡。”

  目送着大美人的背影,萧博容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心中满是喜悦。

  他抱着被子在宽大的床上翻身打滚,而后抄起一旁的长条抱枕,掐着抱枕的脖子逼问道:

  “你说!月沉爱不爱我!”

  说完后变了个声,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哦我亲爱的陛下,他当然爱你啦,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萧博容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他再次问道:“是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亲爱的陛下。公仪月沉对您的爱日月可鉴!”

  草草冲了个凉的公仪月沉从屏风后出来时,就看见小皇帝躺在自己床上,掐着无辜的枕头自问自答。

  心中顿时柔软一片,他轻轻上前,不动声色地站在床边。

  萧博容丝毫没有察觉,继续掐着枕头问道:“可是,为什么月沉不跟我睡觉呢?”

  这个问题,小皇帝回答不出来。不过没关系,正主会替他回答。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长条抱枕,按着它摇头晃脑道:“因为,陛下还有秘密瞒着他,所以他不愿意和陛下洞房花烛。”

  萧博容撇了撇嘴,又问道:“那,可不可以先预支呢?先洞房花烛,再坦白秘密。”

  大手控制着抱枕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可以。”

  “好吧...”萧博容委屈地换了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月沉喜欢我嘛?”

  在小皇帝期待的目光中,抱枕被修长的手指按着点了点脑袋。

  “喜欢。”

  ......

  魏绍元在外头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屋里传唤。这太阳都日上三竿了,不用膳可怎么行。

  “师父。”小夏子道:“御膳房那边来问,要不要先把膳食送过来。”

  听着屋里似乎有了些动静,魏绍元点头道:“让他们送过来吧,记得带上炉子。将菜放在炉子上温着。”

  “是。”

  魏绍元又在门口转了两圈,刚准备坐下,就看见一个小内侍连滚带爬的爬了进来,口中还高呼着“不好了。”

  “混账!”魏绍元怒斥一声,急忙叫人捂着他的嘴,拖到了僻静地区域。

  “你放肆。”魏绍元压低了声音斥责道:“揽月殿内,陛下和凤君正歇着,你怎么敢在此咆哮的?你是哪个宫的内侍。”

  “师父。”小夏子仔细看了他半响,扯了扯魏绍元的袖子道:“看样貌,是采薇小筑的人。”

  “采薇小筑?”魏绍元眯了眯眼,阴冷道:“本总管不是说了,采薇小筑所有内侍陪着你们主子一同禁足。你竟然敢私自出来,不要你的脑袋了!”

  “不、不是的魏总管。”那小内侍被吓得连连磕头认错,结巴道:“奴才来,是有要事禀报。”

  他咽了口口水,胆怯道:“哲良人、哲良人他,自尽了。”

  魏绍元目光一凝,追问道:“怎么死的。”

  “割、割腕。”

  “人救回来了吗?”魏绍元皱了皱眉,“我记得凤君殿下说了,不许哲良人就医。”

  “没救回来。”小内侍低垂着眉眼,小声道:“奴才们也没敢去喊御医。不过,就是喊了也没用。”

  “怎么个说法?”

  “哲良人一心求死,那刀口破深,又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是早上御膳房送膳食来,奴才们敲门没人应,强行破门才发现的。”

  魏绍元阴沉着脸看了那小内侍半响,而后问道:“尸体现在,如何安置。”

  “还在采薇小筑内。”

  “行了。”魏绍元摆了摆手,“你退下吧,回到采薇小筑去。陛下没吩咐,你们不许随意外出。”

  等到那小内侍离去,小夏子这才问道:“师父,我们要去将这事告诉陛下吗?”

  魏绍元双手揣在袖口里,眯着眼看那一串捧着膳食从正门进来的内侍,嗤笑一声道:“哲良人死了算什么事儿,一个罪人罢了。若是打扰了陛下用膳的胃口,这才叫大事。”

  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夏子,魏绍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父今天教你一招。我们做奴才的,不光要领悟主子的意思,还要领悟主子心尖儿上人的意思。哲良人,本来就活不了。”

  “他是个聪明人,选择自裁,倒是能少受些罪。”

  小夏子低头,恭敬道:“谢师父,徒弟知道了。”

  魏绍元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师父老了,还能陪陛下几年呢。以后的日子,得靠你了。”

  说着,正殿里响起了传唤的声音。

  魏绍元转身摇摇晃晃地朝着正殿而去,只留下一道声音回荡在小夏子耳边。

  “以后别叫师父,叫干爹吧。”

  萧博容紧挨着公仪月沉,两个人黏黏糊糊地用了早午膳,就看见魏绍元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萧博容张嘴,吞下公仪月沉喂过来的一颗葡萄,疑惑道。

  “回陛下。方才采薇小筑那儿有人来报,说是哲良人...自裁了。”

  听了这话,萧博容一下子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地道:“这、怎么就自裁了呢?”

  魏绍元支吾了半响,没有说出个缘由来。公仪月沉摆手,示意他下去。

  “陛下,是心疼了?”

  萧博容从愣神中回来,低垂着眼道:“不是心疼,只是觉得...可怜。他才十八岁啊。”

  “按照大凤的律法,他的行为不仅仅是自裁能够解决的。按律,当诛三族。”公仪月沉倒了杯茶,递到萧博容面前,见他没有反应,索性伸手抬起他下巴。

  双眸对视,看着萧博容那微微晃动的瞳孔,公仪月沉缓声道:“陛下似乎来自一个没有杀戮的时代。但是现在,陛下在大凤。”

  “你、你知道了?”萧博容的大脑一片混乱,短时间接受了那么多消息,让他有些崩溃。

  “臣不知道。”公仪月沉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他,以示安抚。

  “臣等着陛下,亲自告诉臣。”

  将愣神的小皇帝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一会儿,公仪月沉才道:“陛下准备如何处理路修平的身后事?”

  “是以哲良人的名义下葬,还是以罪人的名义。”

  萧博容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加封吧。”

  “虽然我觉得死后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这个时代,貌似很注重这些死后哀荣。”

  “所以,加封哲良人为和哲君,以君的仪制进行安葬。”

  公仪月沉偏头,吻了吻怀中的小皇帝,轻声道:“好,陛下说什么都好。”

  ......

  路修平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留云阁。

  温无言手上的画笔掉落,在宣纸上摊开一大片污渍,将那画中之人的面目遮蔽。

  “加封和哲君下葬?”

  温无言拾起画笔,嘲讽地笑了笑,“路修平,你个蠢货。”

  那画中之人,隐约可以看见是萧博容的模样。温无言盯着画看了许久,而后将其撕成了碎屑。

  “你们都不爱他,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他。”

  【作者有话说】

  温无言:日渐发疯

  作者(将一份盒饭递给路修平):好啦,小路同学吃个盒饭下线咯~感谢在2023-10-02 20:32:06~2023-10-02 22:0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黄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