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哥,我的沈言,一辈子带着愧疚和怜惜,永远待在我身边】
他们两个人把我们送到家就走了,吴言怕我刚出院太累了,过几天再来看我。
说实话吴言真的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到家的时候,里面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包括那个把我哥锁起来的房间,吴言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做好了这一切。
家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沈言看到厨房的那一刻还是会不自在,呆呆地看着,等我走过去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爱红眼睛。”我用指腹拨了拨他湿漉漉的睫毛。
沈言缓了缓情绪:“秋寒,我都知道了,吴言都告诉我了。”
我手指停在了他的睫毛处,良久才挪开。低下头吻了吻他:“我知道,我都听得到,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沈言伸出手抱住了我:“秋寒,这一次我们好好吃药,我会陪着你的,好不好?”
我怜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本来想处理一下公司的事,主要想把总公司移到首都,要办的事挺多的,另外在整治一下那群趁着我昏迷想捅我一刀的人,可刚打开电脑,沈言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二话不说合上了我的电脑,神色严肃地催着我去睡个午觉。
我被我哥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着我直往房间里走,我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只好随他去了。到了房间他指了指床示意我去躺着,我挑了挑眉,慢悠悠地从他身边经过,然后不给他任何应变的机会,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
沈言惊呼地朝着我撞来,我眼疾手快在即将要碰到床面的那一刻,转了一圈,如愿地把我哥压在了身下。
沈言看着我,刚想动就被我用脚夹住了他的两条腿。
他看到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秋寒,你还生着病。”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看我的力气,像是生着病的样子吗?”
沈言呆了呆,看了看不能动弹的自己,似乎有点赞同我的话。他还在思考,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住了他的下嘴唇,他疼得哼了一声。
沈言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那半带着疼痛的哼声,在我耳里黏糊成了一团。我放轻了嘴上的动作,温柔的用舌头舔了舔,撬开了他的齿贝,钻了进去。
沈言仰着头回应着我,手慢慢地圈住了我的脖子,我一只手捧着他的毛绒绒的脑袋,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正当我打算解开他裤子时,沈言回应我的舌头不动了,我睁开眼,疑惑地离开他的唇,然后我就看到,我哥正在发抖,他眼里面的柔情在渐渐消退,更别说情欲了。
“哥?”我柔声地喊道,夹着他的动作也松了开来。
他嘴唇发着抖:“秋寒……对不起……”
沈言在害怕。
他可怜地看着我:“秋寒,我……我害怕。”
我不动了,看着身下的人,沈言当真是害怕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我哥的初次性事一点也不美好,之后的几次也是囚禁着我哥的。
他在我的威胁中强制和我发生了关系。
“对不起,秋寒。”我哥还在道歉,他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明显,还杂夹着自责。
我从我哥身上离开,躺在了他的身旁,把发着抖的沈言圈进了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心疼得要死。
“不怕,不怕。”我耐心地帮我哥抚平情绪,渐渐地他的呼吸不再急促,身子也不再簌簌地抖了,“哥,我们不做到最后,你害怕我们慢慢来。”
我哥仰起头,愧疚地亲了亲我的嘴,然后很乖地点了点头。
最后我们互相用手解决了一下。
一觉睡醒,沈言没阻止我去忙工作。我的内心还是怕我哥会不辞而别,把电脑拿到了客厅。
沈言在厨房里做着晚饭,我在客厅的桌上处理着工作,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确保他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哥忙碌的身影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仿佛这十年我们未曾分开,仿佛隔在我和我哥之间的所有风雨都被这一个温和的背影所抚平了。
这个房子,终于开始有我哥的味道了。
晚饭沈言做得特别清淡,调理身体还是要慢慢来,一点一点过渡。我吃得也舒服,没有什么不适。到了睡觉的时候,沈言主动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这让我不安的心,得以缓和。
沈言背靠在我的身边,蜷缩着,这样的姿势让我更加方便抱着他,我几乎把我哥整个身子捞着,紧贴着我。
“秋寒,我不会再走了,你别担心。如果实在不放心,你再装个追踪器,这一次是我自愿的。”
我听着我哥的话,搂着他腰的手收紧了几分,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亲了亲他的头发。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过了几天,我哥陪着我去看了心理医生,这是和他约定好的,要好好看病。由于家属不可以陪同我哥只好在外面等着。
我一出来,我哥就焦急地站了起来,询问了一大堆,我也不知道先回答那个。
“哥,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
“对对,你说得对。那……医生怎么说?”
我牵过我哥的手一边说一边往取药处走:“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定时检查慢慢就好起来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既然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治疗的。”
沈言嗯了两声,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沈言接下来的动作,他竟然抬头在我脸上亲啄了一口,此时还在医院,周边人来人往的,沈言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亲了我。
我难掩脸上的笑意奇怪地问道:“哥?你在做什么?”
“奖励你的。”沈言害羞却又固执地仰着头看着我,快三十岁的人了像个初尝恋爱的高中生,怯怯地说道,这是奖励。
沈言见我没了反应,忐忑地说:“你不喜欢吗?”
我们站定在取药处,我坏笑地俯低身子,在他耳边缓缓说道:“我很喜欢,只不过我更加喜欢,深入的奖励。”
然后我哥一路都没和我讲话。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我本来想随便让我哥做一点就好了,怕他太累,可我哥执意不从。自从出院后,我哥大小事都不让我做,我要去帮忙,他总是以我公司刚换到首都太忙为理由,拒绝我的参与。
吃完饭后,我又没羞没臊地把我哥骗到了床上,他红着脸,含着泪,在我的进攻下缴械投降了好几次。我把没了力气的沈言抱在怀里,替他清理了一下,他像没了骨头,随意让我处理着,还是欺负得太惨,肿得不行。
沈言浸泡在水里,逐渐地缓了过来:“秋寒,一起洗吧,你身上都是汗。”
我把手上的水弹到了他脸上,他笑着捂着脸去躲。
“我要是和你一起洗,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
沈言没有在意我的话,睁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趴在浴缸的边缘看着我。年龄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五官虽然深邃了和小时候的模样也有所不同,但还是像个奶白的高中生,时间没有在我哥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秋寒,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你身上的疤。”擦着我哥身体的手停了下来。
我一愣,随即马上说道:“没有。”
“秋寒,别对我撒谎。这么热的天气你从来不穿短袖。还有在做爱时,你也总穿着衣服。”他跪站了起来,水哗啦一声,我哥布满吻痕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气中,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我手背上。
我帮他把弄湿的头发捋到了后面:“哥,这几日我有观察过你,你刻意不去看我脖子上的疤痕,亲热也会避开那里。即便如此小心翼翼,你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瞟到,每次看到,总是会盯很久。然后整个人就开始沉默。脖子上小小的疤都会让你这样,如果……”
我的话还没说完沈言整个人探了出来,用嘴堵住了我要说下去的话。这个吻很短,只是碰了一下,意图很明显,不想让我说下去。
他注视着我,比任何一次都滚烫,眼里的愧疚他没有掩饰,混着满眼的心疼和喜欢像是一把大火,要把我披在身上的衣服燃烧干净。
两个僵持了一下,我受不了我哥的眼神,只能妥协。
我站起身,把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全程我都背对着沈言,我可以听到沈言站起来的声音,水声有些急促地响了一下,他光着脚踩在瓷砖上声音很轻。
时间变慢了,或者说停止了。直到沈言从身后抱住了我,那流淌的分秒才瞬间加了速。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了下来,烫在了狰狞如沟壑的背上。我哥呜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僵硬地接受着我哥一个又一个吻,这次他没有说对不起,把所有的东西都无声地嵌进了吻里,落在我的背上。
这场赤裸相见的结局,就是我又把我哥按在了洗手台上……
半夜,我久久未睡,心里莫名极度地兴奋,我已经看了我哥整整三个小时了,弄得他太累了,现下他睡得非常地熟。
大脑过于清醒,我只好下了床,披了一件外套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阳台。首都的夜景灯火通明,闪闪烁烁的灯在漆黑的夜里构造出了微波粼粼的美景,宛如皓天的星全部落在了这嘈杂的人间。
夜风有些大,我眯着眼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含着过滤嘴用力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来,夜景在眼里逐渐模糊起来。
我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随意拨到了后头,可还是有零碎的头发掉下来,我没在管。倚靠在栏杆上安静地抽着。
房间里的指针还在滴答地响着……
下一秒我拿手扶面,整个肩膀忍不住地上下起伏着,紧接着断断续续的笑声传了出来,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良久我放下手,眼里的阴暗和积压已久的兴奋淡了下去。
我哥,果真一如既往得好骗。烟上的灰不知何时越攒越长,我食指点了点,瞬间化为厚重的尘埃,沾染在了瓷砖上。
我用自己的命,赌赢了。
其实割向大动脉,是看到沈言以后的临时起意,没有任何计划,一心一意只想让他留下,无论用什么方法。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会不会活着,我要把力道控制在恰到好处,又要看起来可怕,又要有活命的机会。
我在赌,赌我的力道,赌吴言的护理能力,赌医生到的速度。
赌输了大不了一死。
赌赢了……
我把烟扔在了地上。
赌赢了,以我哥的性格,一定会留下来,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今天他终于提到了我背上的疤,他满眼的愧疚和滚烫的眼泪,都在诉说着他不会离开我的决心。
的确那时候我很想死,想和回忆一起葬送在火海里。
我背上延伸到手臂的疤痕,是我为爱而死的墓志铭。
如今这个墓志铭把我哥牢牢捆绑在了身边。
我直起了身子,拉紧了衣服。
我要我哥,我的沈言,一辈子带着愧疚和怜惜,永远待在我身边,这是我给他的,永远挣脱不了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