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笏大惊,便要跪下,却被梁迟纪阻止。梁迟纪取出别在他腰间的小巧的武字,拿在手中把玩。

  这小巧的武字,是武天霁采花的标记,所赠之人即为他下手之人。

  “这……这是何时别于我腰间的?”

  梁迟纪拍拍文笏的肩,恶趣味地提醒,“文大人近来可要小心些,莫被采了都不曾知晓。”

  文笏额间几不可察地抽搐了几下,随即眼中烧起烈烈怒意,武天霁竟真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枉他如此看重那人,简直不可饶恕!

  梁迟纪笑着,不去打扰他生气,顾自走出了房间,捏着手中的令牌,想着该去枫音阁走一遭了。

  而此时被人惦念着的青翊君和云洛铭正看着玄武堂送来的信件一阵无语。

  信件依然是玄靖遣人送来的,本以为不日便可带神医归来的玄靖在信中写到:

  临时决定去南渊国一趟,勿等。至于神医,已于昨日深夜之时逃走。

  青翊君看完信,愤慨地对着云洛铭说道,“主上,我就说玄靖喜睡觉这毛病不改迟早误事吧!这家伙竟然连神医都看跑了,看跑了不说,还跑南渊脱责,实在是太可恶了!”

  云洛铭也是有些无奈,玄靖这般性格,真不知自己从前是如何忍得。

  “罢了罢了,逃了便逃了,即使找到,此时也无用。”

  青翊君咬咬牙,“可这家伙也太……”

  “行了,翊君你还记得我交予你的任务?快些去办吧。我明日起程去都城。”云洛铭淡淡地说着,又想到了什么,“若你有空,去查查昨日文人的主子是谁。”

  “嗯,那我先走了。”

  “去吧。”云洛铭挥退了青翊君,起身回了卧房。

  云洛铭躺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窗外安静的院子,日光缠绵,景色怡人,忽的想起于上官府的时日,也是如这般奢侈的宁静。

  他离开上官将军府已有三日,这三日事情颇多,倒也未曾记起上官府的事情,也不知上官南辰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去将军府要人的老鸨该作何感想?

  云洛铭想到此,眉眼间含了些笑意,倒是有些好奇上官南辰的表情了。

  思及此,云洛铭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官南辰那待他温柔的神情,其实上官南辰也不似传闻中的喜怒无常、暴虐,反而更像是市井街头的无赖痞子,百般讨好你,不怨你的冷眼相待。

  自己确实眷恋过在上官将军府的生活,虽然有些小波澜,但也慵懒平静。或许那是自己此生唯一一次放纵,放纵自己沉溺在那样无争的生活中,放纵自己享受那人的温柔与纵容。

  云洛铭不否认在那段时间里,对于上官南辰那样的温柔纵容他有动心过,但也仅是一瞬间,上官南辰有他自己的使命,而自己还有自己的国家需要自己。他们不过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段时间或许会成为他记忆里的慰藉,但绝不可能会是他此生的留恋!

  云洛铭轻叹口气,只盼上官南辰不要那般执着才好,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上官南辰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