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又不是电视剧,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邓玲玲脑子有些混乱。

  宁思韶道:“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与我们无关,如今既然已经确定那玩偶与陶雅和没有关系,那嫌疑自然是落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宋女士,你们和这位有什么恩怨?”

  “孟夏?”宋琦表情阴沉, “我和她不熟,洋洋他爸爸的生意上也和孟家没任何交集, 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对洋洋下手。”

  邓玲玲满脸气愤道:“我把她当成好友, 她却这么歹毒, 让我亲手害了洋洋, 这笔账我非要当面给她算清楚不可!这次不让她付出代价,我就不姓邓!”

  木元嘉叹了口气道:“这人是脑子有病啊, 无缘无故对别人下这种狠手, 指定是心理有毛病!”

  宁思韶笑了:“这世界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倒是很好奇,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她怎么就挑中了苏博洋下手了呢, 这其中肯定藏着更加不为人知的秘密。”

  木元嘉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那个孟崇不是陶阿姨亲生的,帮他对付陶阿姨的亲生儿子的是孟夏,会不会孟崇其实是私生子, 孟家很不喜欢陶阿姨和她的亲儿子, 所以合起伙来欺负她们母子俩!然后……然后舅妈你跟陶阿姨是好朋友, 孟夏就想陷害你让你也落不着好?”

  邓玲玲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还真能编!”

  不过不管是宋琦还是邓玲玲, 都觉得木元嘉这话虽然很没逻辑, 但也不无可能, 毕竟孟崇都不是陶雅和的亲生儿子了,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邓玲玲本想给陶雅和打个电话,将人约出来再做打算,毕竟她身为陶雅和的好友,得知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再看着陶雅和被蒙在鼓里。

  然而邓玲玲的电话没打通,宁思韶这边却先接到了与陶雅和相关的一通电话。

  是吕庆文打过来的,他的语气焦急,说自己一个朋友的儿子出了点小问题,问宁思韶有没有时间。

  而巧的是,吕庆文的这个所谓的侄子,竟然是孟崇。

  宁思韶没让邓玲玲和宋琦一起过去,只带上了木元嘉。

  和吕庆文碰头后,三人没有耽搁时间,立即赶往孟家,而孟家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陶雅和双眼红肿的坐在地上,看着二儿子所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越发的悲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大儿子原本聪慧伶俐,如今成了离不了轮椅的痴呆儿,二儿子眼看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怎么又遇到了这种事情。

  老天爷为什么就不开眼,她明明吃斋念佛,每年花那么大精力去做慈善,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哪怕她有罪,为什么要报应在她的孩子身上!

  孟夏守在嫂子身边眼泪连连,口中不断呼喊着孟崇的名字,显然对这个侄子是真心的疼爱。

  宁思韶跟着陶雅和的丈夫孟磊来到孟崇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孟磊沉声道:“人还好好的,你们闹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陶雅和还没动静,没想到蹲在地上的孟夏却先一步起身,对着孟磊尖声道:“大哥,孟崇可是你儿子,他出了事我们能不急?!”

  孟磊没理她,只是俯身轻轻将妻子扶起来小声安慰了几句,便将宁思韶让了进去,陶雅和看着宁思韶,虽然眼神中略带着些惊讶,但仍然满怀期望。

  宁思韶示意孟磊将陶雅和先带出去,然后看向角落里目光呆滞的孟崇。

  孟崇面色红润,身上并无伤痕,只是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孟夏抓住宁思韶的胳膊,语气急促道:“大师,我侄子他有没有事儿啊?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您一定要救救他!”

  宁思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孟夏被看得心里一跳,抓着宁思韶的手不由的松开了。

  木元嘉看着孟夏焦急的表情,撇了撇嘴,当初孟崇的哥哥孟尧出事的时候,也没见她急成这样,这一家子果然对陶阿姨母子很有意见啊!

  孟磊安顿好妻子回来后,宁思韶便朝他摇摇头道:“对不住,我救不了他,你们尽快准备后事吧。”

  话一出口,孟夏面色惨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孟磊也不由得踉跄了一下,看了一眼孟崇,微微摇头道:“宁先生,能不能请您再仔细看看,小崇看起来不像是……要有事的样子。”

  孟夏也费力的爬坐起来,是啊,孟崇虽然行为怪异,但除了发疯并无其他大碍。

  “大哥,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再去找人,找医生,孟崇只是病了,怎么会死呢!”孟夏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再也没看宁思韶一眼。

  孟磊犹豫,看着宁思韶的目光也带上了打量,这次请宁思韶过来,是吕庆文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宁思韶一定能救孟崇,如今看来,这个所谓的宁大师也不过尔尔。

  宁思韶嗤笑道:“孟先生既然不信我,我也不想多留,只是看在吕庆文的面上,再送你一卦,再执着下去,你唯一的儿子,可就要没命了。”

  孟夏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面色变得极其苍白,连抓着孟磊手臂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孟磊不知道宁思韶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孟夏的反应,直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弯弯绕绕,便立即跟宁思韶道歉,并请求宁思韶解释清楚。

  宁思韶看了一眼孟崇,意有所指道:“孟先生可知道,鸠占鹊巢之后,那鹊儿的孩子是什么下场?只是这次恐怕鸡飞蛋打,一只鸟儿也活不下来啦。”

  孟磊听得心惊胆战,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怎么也想不明白鸠占鹊巢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而此时的孟夏已经满脸惊恐和绝望,最后呜咽一声,惨声道:“不行,孟崇不能死,大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宁思韶冷眼看着她:“不过是孽力回馈罢了,你们对孟先生的儿子和苏博洋下手的时候,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如今两个前途大好的青年被你们毁了一辈子,做出这种模样又给谁看呢?”

  孟夏嚎啕大哭:“都是我干的,跟小崇没关系,要报应报应到我身上,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啊!”

  孟磊难以置信的看着孟夏:“孟夏,你在说什么?!”

  孟夏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求大师救救小崇啊,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他了,他死了我连个念想都没了啊!”

  “大哥,只要你求大师救了小崇,我就让孟尧恢复正常,你看行不行,行不行啊?”

  孟夏像是已经急到彻底失去理智了,口不择言的对孟磊道。

  宁思韶冷笑:“你如果能找到帮你们对孟尧下手那人,孟崇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那人怕是早就没了踪迹吧。”

  孟磊听着妹妹混乱的话,联想到刚刚宁思韶所说的鸠占鹊巢,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呼吸不顺,大口喘着气道:“你、你到底……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宁思韶在他后颈掐了一下,帮他顺顺气,然后好心的帮孟夏解释道:“她不过是用自己的儿子换了您那个夭折了的女儿,然后又贪心不足,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宁家的家业,于是想将您的亲儿子弄残甚至弄死罢了。”

  孟夏此时已经不敢再反驳宁思韶的话,只能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孟磊咬牙切齿道:“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当时孩子出世的时候,明明、明明我们双方父母都守在那里……”

  说到这里孟磊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当年妻子生第一个孩子时,他和自己的父母,还有岳父岳母确实都守在医院,然而生第二个孩子时出了点小意外,妻子是由他爸妈先送到医院,等他和岳父岳母先后赶到时,孩子已经平安出世了。

  当时他和岳父岳母只顾着生产后十分虚弱的妻子,而孟崇是一直由他爸妈照看的。

  而且……当时孟夏一直在国外,连小孩的满月酒都没能赶回来。

  看着孟夏一直嚎啕大哭,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说的样子,孟磊终于承受不住这个事实,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