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被孟宛怡困束在怀里, 玉颈处熨帖着滚烫的唇。

  她呼吸一紧,下意识想要挣脱,耳畔呼吸灼灼, “瑾儿,别动, 我好难受。”

  萧瑾咬紧唇,头微微仰起, 任由孟宛怡采撷。呼吸烫在颊边, 萧瑾想转身, 腰际却被孟宛怡死死按住。

  “宛怡,你怎么了?”萧瑾按住孟宛怡想要向上探索的手,试图将她的理智拉回。

  “热,瑾儿, 我好热。”解了系带, 孟宛怡挣脱掉裙裳的束缚, 拥着萧瑾往床边走。

  萧瑾生怕弄伤她, 双手按在孟宛怡肩头,跌倒在床。

  孟宛怡灼红的脸颊, 仿佛泡在浴池中被蒸汽蒸过一般,又似石榴花瓣磨成汁水沁在颊边,红扑扑。

  萧瑾掌心贴上去, 捧住孟宛怡的脸, 问:“你是不是中了什么药?”

  回想起她先前的经历,萧瑾倒吸一口凉气。

  眸光逡巡在孟宛怡脸颊,愈发确认自己的猜疑。

  孟宛怡头脑昏沉, 趴在萧瑾的颈窝, 似寻见清凉的甘泉一般, 唇瓣贴紧细腻的肌肤,zuo/nong。

  一阵酥、麻的痛感席卷大脑,萧瑾轻推她,“宛怡。”

  她试图唤醒她,孟宛怡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地想要驰骋于开阔的草原。

  孟宛怡稍稍抬起头,凝视着仰躺着的萧瑾。

  她身上的衣襟轻薄,经不起窥探。孟宛怡目光专注,仿佛看到了一片绮丽风光。

  她吞咽干燥的喉咙,手便不自觉抚按上去,惹来萧瑾一阵嗔怨。

  “孟宛怡!”萧瑾厉声呵斥她,惹来孟宛怡委屈的眼神。

  “我难受。”她委屈巴巴,眼眶内含着湿润,泪盈于睫。

  萧瑾自觉愧疚,“我······”

  想解释,孟宛怡却不给她机会,拽紧萧瑾薄而透的轻纱,孟宛怡低头吻住萧瑾的唇。

  微凉的唇瓣,柔柔软软,做梦都想要一亲芳泽,如今她做到了,便有些不知满足地想要攫取更多。

  窒息感袭来时,萧瑾身形一震,唇瓣被孟宛怡粗鲁地裹住,她抿紧唇,绷紧的神经因为孟宛怡的入侵险些断掉。

  咬紧的唇瓣被she尖抵开,萧瑾费尽气力将人推开。

  咚得一声,孟宛怡跌倒在地,怔楞又失落的眼神注视着她。

  “宛怡,对不起。”萧瑾起身,走过去想将人扶起来,手悬在空中,被孟宛怡无情打开。

  门外,琉璃请来女医,行至西院卧房门口时,听闻屋内旖旎之声。

  琉璃霎时脸红一片,踌躇在门口。

  “还要进去吗?”女医看她一眼,问。

  羞涩一阵儿,琉璃沙哑着声道:“等等吧。”

  她背过身去,躲开屋内晃动的光影。

  她家小姐也真是,不知道她匆忙去请大夫来了吗?怎么就这么心急火燎,把持不住呢?

  好歹等女医替她问诊过后,再行房也不迟啊。

  思绪正缥缈着,就听房内啌咚一声,似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闷闷沉沉的。

  担忧主子的情况,琉璃推开门,领着女医走进内室,“小姐,大夫请来了”。

  屋内一片狼藉,孟宛怡跌坐在地,萧瑾立在她跟前,两人面色微紧,僵持着。

  琉璃目光徘徊在两人之间,立刻意会出几分异样来。

  方才那声响,八成是她家小姐发出的。

  女医瞥了眼神色异常的孟宛怡,蹲在地上替她怡把脉。

  孟宛怡肌肤已然被烫成嫣红色,从耳朵根一路蔓延至脖颈。

  女医生手搭在孟宛怡腕处,蹙着眉吩咐道:“琉璃,去端盆冷水来,往你家小姐的脸上泼。”

  “啊?”琉璃诧异。

  “快去,她需要冷静一下。”女医经验足,对孟宛怡的病情了如指掌,把个脉便知她误服了合、欢散。

  女医开了个药方,递给一旁僵住的萧瑾,“辛苦夫人吩咐下人去抓些药回来熬制。”

  “多谢大夫。”接过药方,萧瑾看一眼失神中的孟宛怡,忍着怜惜之意绕过她往外走。

  汤药入腹,不消半盏茶的功夫,孟宛怡便恢复了神智。

  窗外的月色渐淡,透蓝的天空,现出一抹鱼肚白。

  孟宛怡侧躺在床上,背对着身后的萧瑾,眼眶沁着泪,“如若女医未能及时赶到,你是不是情愿看着我痛苦死,也不愿以身相救?”

  萧瑾捡起被孟宛怡扔在地的衣襟,指尖微顿,她也为先前对孟宛怡的拒绝而愧疚。

  近来,她的心在悄无声息地向着孟宛怡偏移,甚而为了她暗自吃味儿。但这些,都不足以令她毫无保留地接受孟宛怡,与她做那等子亲密之事。

  她心里的防备还未完全卸下,孟宛怡突然吻向她,萧瑾惊慌失措,下意识便想要将人推开。

  指肚轻抚唇瓣,那上面,似还存留着属于孟宛怡的温度。耳畔晕开一抹娇羞,萧瑾温声回她,“对不起,我有些惶恐,从没与谁那般过,才会潜意识地推开你。”

  “但看你跌倒在地,那般痛苦神情望着我,我于心不忍。你若真想······”

  萧瑾眼睫低下来,半掩住眸底的赧意,“我便成全你。”

  泠泠之音,清凉地流淌在心底,孟宛怡阖眸,泪悄然滑落到枕巾之上,她轻呼口气,道:“瑾儿。”

  “谢谢你。”

  萧瑾既已说出口,她便信她,好过自我猜疑地内耗。

  她真的是累了。

  *

  护送军粮的日子在即,孟府书斋内,孟宛怡向孟弘益汇报着情况。

  “你也想跟着一起去?”孟弘益沉声问。

  “嗯,长公主吩咐的。”

  “走哪条道儿去?”

  “甬道。长公主说瑾儿对路线熟识,让她也一同跟着。”提及萧瑾,孟宛怡眉心骤然一跳,似仍在为那夜之事耿耿于怀。

  “路上多加提防,小心敌军偷袭。”孟弘益嘱咐,他眼皮掀了掀,幽深的眸子望向孟宛怡。

  似诀别一般,不舍地深看了她一眼。

  “多谢爹爹关心,有校尉陪同,该是不会有何意外。”孟宛怡漫不经心地回应,好似并未感知到危险在向她逼近一般。

  “和瑾儿闹别扭了?”孟弘益话题一转,提到她和萧瑾的感□□,反倒弄得孟宛怡措手不及。

  孟宛怡脸色微沉,“从公主那儿回来,女儿在马车上多饮了几杯茶,回到府内便觉得身体不适,女医说,我是中了迷、情药。”

  孟弘益手指敲在桌案之上,咚咚声在书斋内散开,他忽而深沉的笑了,“傻孩子,到手的机会就被你这么给浪费了。”

  “什么机会?”

  “长公主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女儿愚钝。”

  孟弘益欲言又止,孟宛怡即将陪同萧瑾赶赴战场,此去凶多吉少,还纠结长公主的心意作何?

  不再与她多费口舌,孟弘益手一抬,道:“下去吧。”

  出发当日,孟莹与汪小楼一同出府相送,两人眼含忧色,“前线天气恶劣,路途遥远,你们能吃得消吗?”

  孟莹盯着萧瑾玉颈处的朵朵鲜,眼底的怒意毫不遮掩地泻了出来。

  萧瑾被她盯得不自在,手指轻捋衣襟,半遮挡着那点红。

  距离那夜也有两日,颈间的红痕却未见消退,可想而知孟宛怡当时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吮出如此深的痕迹。

  腮若樱红,萧瑾抿唇不语。

  孟宛怡开口回应,“无碍,士卒们的口粮要紧。”

  汪小楼握紧萧瑾的手,依依不舍,“宛怡身子弱,可能自顾不暇,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受了寒,可不好生养。”

  汪小楼看似在担忧萧瑾的身体,实则话里有话。如今她已身怀六甲,萧瑾和孟宛怡那儿却毫无动静,眼下又要去前线恶劣之地,她讲这话,存心是让人不痛快。

  出门在外,谁不想图个吉利话?

  萧瑾淡看她一眼,受了她的关心,“你放心,我会好生护着自己的。还有宛怡,定不会让她有闪失。”

  “你们回去吧,我和瑾儿也要启程了。”孟宛怡牵起萧瑾的手,转身往马车处走。

  布帘掀开,孟宛怡让萧瑾先上马车。

  靠着软垫,萧瑾将身旁的位置留给她,孟宛怡看一眼,却未领情,转而坐在她对面的位置,隔着一张小方桌,不远不近的距离。

  方才道别之时,孟莹灼灼的目光黏在萧瑾的身上,舍不得挪开眼。尤其是目光掠过萧瑾修长的玉颈时,定在那处娇艳上,怒形于色。

  孟宛怡暗自轻嗤。

  她阿姐还真是明目张胆地过分。

  当着她和汪小楼的面,也敢觊觎她的妻子。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她的娇妻。

  眼神飘在萧瑾的颈间,似草莓一般小巧,颜色却不似草莓那般鲜透,藏着点点紫。

  孟宛怡不自觉蹙眉,“疼吗?”

  寂然的马车内,孟宛怡嗓音清脆,萧瑾尚沉浸在方才被孟宛怡刻意疏离的失落中,眼下被她一问,错愕地抬眸,望向她。

  “你那儿,还疼吗?”孟宛怡见她不解,手抬起来,按住自己的脖子,相同的位置,萧瑾立刻会意。

  白皙的脸蛋儿染了几分娇红,池水中滋养着的莲花一般,池水泛开涟漪,粉而娇的花瓣随风摇曳。

  “还好。”萧瑾嗓音轻柔,如涓涓泉水般美妙。

  孟宛怡望着她红润的唇瓣,眼前似浮现起那夜,她按住萧瑾,肆无忌惮吻上去的刹那。

  悸动,兴奋,惶恐,无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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