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素来能忍,但是这一次她却实在忍不住了,脚踝那处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扭了一下,疼得她直抽气。

  傅从深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心中不知怎么的就软了下,然后也不吭声,将先前大夫留下的药膏拿出来往手里倒了一点,然后搓了搓。

  等到搓热又轻声开口:“嫂子将脚踝伸出来,我替你再揉一揉,他话说得自然,玉栖又极为难受,所以索性没有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将衣摆往上拖了拖,由着傅从深轻轻施力。

  傅从深自问不是多温柔的一个人,但是他也将仅存的一点点耐心用到了小嫂子身上。

  玉栖身量极瘦,之前傅从深几次抱着她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想过:小嫂子从前在府里的时候胃口也极好,而且一天要吃四五顿,但是这么吃着却也不见她长肉。

  揽在怀里总觉得像是轻飘飘的像张纸似的。

  而且……小嫂子也太白了些。

  下一刻,傅从深手一顿,猛地扭过头。

  玉栖正好看到他的这反应,微微蹙眉:我脚又不臭,躲什么?!

  玉栖根本不知道傅从深心中一荡,若是白日还好,就最怕在寂静的夜,那些不大妙的心思就慢慢飘起来。

  傅从深一边替玉栖揉着脚踝,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眼神不敢往玉栖那儿瞄,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但是傅公子又不面想,若是换在几个月前,有人告诉他,有一日他会和小嫂子相处得这样自然,他一定会将对方给一脚踹飞。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他竟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耐心到这个地步。

  傅从深手上的力气不大,也就意味着要用更多的时间要替玉栖揉。

  二人之间沉默极了,玉栖慢慢地还来了困意。

  实不相瞒,起初她还觉得有些尴尬,但是随着傅从深揉得越来越熟练,她便忍不住低头往傅从深侧脸瞄。

  不得不说,傅从深长得是极为好看的,玉栖腹中的成语匮乏,她想不出更好的话去夸。深夜昏暗的烛火下,给傅从深又平添了一份难言的神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玉栖对着这么一张俊美的脸,也没法心中毫无波澜。

  但是欣赏可不是觊觎。

  所以她用一种看橱窗里手办的眼光,盯着傅从深的侧脸发呆,她心里想得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不是傅从深穿书呢?

  最好连傅从深的身体也一并穿过去。身穿才对,说不定还能在娱乐圈火一把。

  又或者他穿到现代,按照他一贯腹黑的性子,说不定也能做个奸商。

  玉栖想得越来越多,还冷不防地噗嗤笑了一声,傅从深抬头看着她乐呵呵的脸,一时有些迷惑:“嫂子笑什么?”

  “额……”玉栖尴尬极了。

  总不能对着傅从深说,我在“规划”你的穿书之旅吧。

  “是觉得我替嫂子揉脚踝挺舒服的,还是大半夜的心情突然畅快?”

  傅从深一本正经的,根本不承认玉栖笑的这一下,让他心中微微起了波澜。

  小嫂子长得不算是绝色,但是不管是眼睛还是嘴唇鼻子,都极为舒服,是那种没有攻击性,但也不会显得太平庸的长相。

  之前他几乎没有在意过玉栖的长相,但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就当他夜里忽然间脑子抽了一下,他总是觉得面前这样的小嫂子像是忽然间多了一点点鲜活气,有些俏皮,又有些惹人好奇。

  几个月前他们屡屡不欢而散,很多时候的那些不愉快,好像忽然间就在这个夜里,不,是这段时间……烟消云散。

  傅从深试着去勾起从前的回忆,让自己想起一些曾经一些玉栖的不好,但是奈何只要一闭上眼,全部都是小嫂子讨好的笑和偶尔的憨傻。

  或许这个小嫂子……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傅从深有一瞬间这样荒谬地想了。但是下一刻他又很快地否认,眼前的小嫂子长相声音毫无变化,总不能是被妖精占了身体。

  他甚至叹气,若真是被妖精占了,怕也是个蠢兮兮的野兔子。

  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按得也差不多了,小嫂子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萎靡。

  “有没有舒服一些?”玉栖被傅从深问得一愣,等他将自己的衣摆放下来,玉栖才反应过来。

  她方才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好丢人啊!

  好蠢!

  玉栖简直想哭,为什么她总是在傅从深面前干些蠢事。

  要命!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穿书大军里最蠢的那一个,每天都在卑微苟命,唯恐哪天脑袋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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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傅公子:小嫂子好白!

  玉栖:要点脸,矜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