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之前就已经知道,傅琢祈买的沙发躺起来是什么感觉。

  只不过多了个人,原本躺起来还算宽敞的沙发,顿时好像拥挤了许多。

  拥挤到花重锦一直都能听到,那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如暴风,如雷鸣。

  客厅里平时几乎用不到的茶几上此刻处处沾染着汗水。

  花重锦背贴着冰凉的玻璃桌面,身前却是另一个人炽热的体温。手指在带着水渍的玻璃抓了几下,留下淡淡的指印后,便有些无力地垂在一旁,随即又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按回到头顶。

  花重锦觉得,今天的傅琢祈有点疯。

  但说实话,他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反倒有点兴奋劲儿在里面。

  好似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自己跟傅琢祈是一路人,他们都是会为这种疯狂而兴奋的人。

  后来,花重锦又上上下下好好体验了一把,傅琢祈主卧洗手间那个白瓷洗手台的触感。

  到了最后,花重锦双腿直打颤,站都站不稳,只能全靠身后人出力撑着。

  这晚,傅琢祈的话并不多,也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坏心地讲一些逗弄花重锦的话,只是一边疯狂地动作,一边温柔地亲吻触手可及的每一个地方。

  ……

  花重锦做了个梦,难得梦到了母亲。

  梦里,母亲穿着她最爱的那条蓝色碎花裙,打着记忆里的遮阳伞,站在村口马路边,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阿辞,生日快乐。”

  “妈妈!”花重锦冲着母亲跑过去,却发现记忆里总是需要自己仰头去看的母亲,此刻竟需要自己低头去看。

  “恭喜我的阿辞二十四岁,迎来第二个本命年了。”母亲抬起手,像记忆里一样,轻轻拍了拍花重锦的头,“二十四岁的你,有没有找到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呢?”

  没有。

  在花重锦准备这么回答的时候,潜意识里却突然闪过了傅琢祈。

  母亲看着他笑了:“看来是有了。看你过得越来越好,妈妈就放心了。”

  “……不!”即便是在梦里,花重锦还是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去,想要拥住眼前人。

  然而母亲却突然消失,周围只剩白茫茫一片。马路、村庄,就连村口那棵大树,也都消失不见。

  “不……不要走……”

  傅琢祈一醒来,就听到怀里人带着哭意的梦话,赶紧抬手请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抚。

  “不走,我一直都在。”

  直到怀里人渐渐安稳下去,傅琢祈才停下轻拍的动作,帮他重新整理了下被子,轻手轻脚地起床。

  其实直到昨晚之前,傅琢祈还是有些赌气意味在的,所以一早计划的生日庆祝,本来是打算作废的。

  但好巧不巧,今年花重锦的生日刚好跟花家的股东大会是一天。

  一想到小狐狸要去见那些看了就气的人,傅琢祈又不忍心让他在生日这天,满心只剩下恨意。最后,还是重新捡起了自己最初的方案,准备了昨晚那个小惊喜。

  不过花重锦的反应倒是远超出了傅琢祈的预期。

  傅琢祈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在睡的人,心道,也不知昨晚他的反应里,有几分是真心流露,又有几分是酒精作祟。

  去到餐厅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傅琢祈看了看餐桌上那个奶油已经风干的蛋糕,坐在餐桌旁,无声笑了笑,给刘姨发去了消息。

  那个不大的蛋糕,便成了傅琢祈今天的早餐——虽然已经不算早了。

  解决完蛋糕,傅琢祈简单收拾了下一片狼藉的客厅,就去了书房给周助理打电话。

  周助理听完老板的叮嘱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傅琢祈给他递了个台阶。

  周助理立刻说:“那个……傅总,不知道您听说了没,夫人手里有花家10%的股份。”

  “恩。”傅琢祈一边看着邮件,一边应了一声。

  “但是昨天花家股东大会之后的酒会上,夫人他……他把那10%的股份给当场拍卖了。”周助理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听说是直接卖回给了老花总。”

  哦?

  所以昨天小狐狸才喝成那样的吗?想必昨天那些人都使劲浑身解数,想从花重锦手里骗去那10%的股。

  傅琢祈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着:“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老花总今天下午想跟您见一面。”

  “推掉。”傅琢祈毫不犹豫。

  “好的,傅总。”

  挂断电话,傅琢祈看了眼被自己免打扰的群聊。

  群聊里果然都在讨论昨天花重锦拍卖股权的事。

  [别说,这次小废物做的选择倒是挺对的。那10%股份在他手里也没什么用,直接变现,以后想干嘛干嘛。]

  [听说昨晚他在那一边哭一边说傅总迟早要跟他离婚?真的假的?他还有这自知之明呢啊?]

  [真的啊!而且还用这理由,把价格翻了好几倍呢。]

  [哟?这要是真的,那我对这小子有点改观了。]

  [所以有人知道那花瓶拿股份换了多少钱吗?]

  看着后面有人回答的金额,傅琢祈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不愧是小狐狸,这一手下去,花盛昌就算变卖一部分不动产,怕是一时间也很难凑够这个金额。

  傅琢祈一下明白了花盛昌今天想见自己做什么。

  算盘打得倒是精明,不过,他还真拿自己当傻子吗?

  又一言不发地围观了会儿群聊,傅琢祈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刘姨来做饭了,于是起身出去。

  看到傅琢祈,刘姨立刻把手里的蛋糕盒递过去:“先生说得有点晚了,只能去外面店里买了现成的。也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吃得惯这个味道。”

  “没关系,他能吃得惯。”

  小狐狸最好喂了。

  “哎,这地上怎么……”刘姨看着全都堆在一旁的礼物盒,“待会儿做完饭,我来收拾吧。”

  “不用。”傅琢祈起床后简单整理了下客厅。

  当然,重点是昨晚他们两个那些能看不能看的痕迹。所以那些并没有被新主人拆开的礼物,就那么堆在了一旁。

  “先生,您跟夫人平时工作学业都忙,这种小事让我来就行了。”

  傅琢祈笑了一声:“谢谢刘姨,不过这些礼物,我想让阿锦自己来处理。”

  刘阿姨恍然大悟:“瞧我这脑子!既然是先生送夫人的礼物,当然还是留给夫人自己一点点收最有意义。不过昨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节日,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纪念日。”

  刘阿姨顿时笑了:“哦——不愧是先生跟夫人,真浪漫。”

  “对了,刘姨,昨天阿锦喝了不少酒,今天的两餐饭都做得清淡点吧。”

  “没问题。那我煮个粥吧。”刘阿姨去了厨房忙活。

  傅琢祈也顺势起身,把蛋糕摆在餐桌正中间后,去客厅把昨晚铺的灯带收了。

  收完最后一段,傅琢祈直起身,就看到主卧房门被拉开,花重锦穿着明显不属于他的睡衣,正站在门口。

  “醒了?”

  花重锦点点头。

  他没法开口,一开口就是沙哑到不行的声音,堪比发了一场高烧。

  “刘姨在做饭,你再休息一下,出来吃饭吧。”

  又点了点头,花重锦趁刘姨还在厨房看不到这边,回了自己卧室,准备换套严实点的衣服。

  ——刚刚起床后,花重锦借用了下主卧的洗手间,结果就看到了自己全身上下那些非常不能过审的痕迹。

  真是疯了。

  不仅傅琢祈,就连自己也是。

  花重锦打着呵欠从衣柜里翻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穿上,提裤子的时候,只觉得腰跟断了又重新接起来的一样。

  狗男人。

  跟狗一样。

  花重锦换好衣服,下意识去找自己手机,却发现手机昨晚不知道被丢在了什么地方,大概率还在客厅,只好开门出去。

  傅琢祈正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看全国的财经新闻。

  “祈哥哥……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环视一圈无收获的花重锦只能主动询问。

  傅琢祈弯下腰,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了他的手机:“在这里。”

  “谢谢。”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当然,花重锦的身体确实很疲倦,但精神倒是意外地好。

  接过手机,花重锦翻了翻来电显示,果不其然,云婷今天上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聊天软件里,云婷也发来了一长串留言。

  [抱歉,婷婷,昨天年会之后的酒会上,我喝多了,一直睡到现在。]

  [手机开的静音,没看到消息,真的抱歉。]

  消息一发过去,云婷立刻就回复了:[喝多了?那你快好好休息吧!]

  [今天中午我跟张也去学校食堂吃饭就行。]

  看到这句话,花重锦立刻发过去:[别!]

  [刘阿姨已经在家里做饭了,你还是过来吃吧。]

  绝对不能放那个张也单独跟云婷在一起。

  云婷也不跟他假客气,确认了一下,回了了OK。

  花重锦赶紧起身,想要去厨房跟刘姨说一声,结果刚站起来,就被酸痛的腰背给抻住了。

  “你想去做什么?”傅琢祈转过脸来问。

  “……想去跟刘姨说一下,婷婷待会儿带男友过来吃饭。”

  对于云婷这段时间一直在他们家蹭饭这件事,傅琢祈也从刘阿姨那里听来了。在听到跟云婷一起来的还有个男同学后,傅琢祈也明白了花重锦在干什么。

  倒是也有点意思。

  云婷担心花重锦,跟当妈一样耳提面命,生怕花重锦被自己伤害;现在轮到花重锦担心云婷,跟当爹的一样追在旁边,生怕给臭小子可乘之机。

  “你坐着吧,我去跟刘阿姨说。”傅琢祈拍拍旁边新换的沙发垫,自己起身去了厨房。

  等傅琢祈回来,花重锦脸上挂着一丝可疑的红晕,低声道了句谢。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傅琢祈担忧地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热,随即明白过来,凑到他耳边,“刚刚我拍沙发,是让你想起昨晚的事了吗?”

  !!!

  狗男人,真狗啊!

  “……不。只是觉得,我又麻烦祈哥哥了。”花重锦偏不顺他的心。

  傅琢祈看他嘴硬,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现在清醒着不肯说实话的小狐狸,真不可爱。

  *

  云婷带着张也跟往常一个时间来到了花重锦家门口,按下了门铃,等着人来开。

  然而防盗门被推开,里面站着的却不是花重锦。

  “你怎么在?”

  傅琢祈让开门口,示意他们进来,随口回答:“这是我家,我在很奇怪吗?”

  “……那倒也不是。”云婷把包顺手挂在玄关,“主要是白天你不在公司,有点意外。”

  现在的云婷对傅琢祈已经没有那么多意见了,说话语气也熟稔了不少。

  一旁的张也好奇地偷偷看着傅琢祈,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在心里狂打小算盘。

  “恩,今天翘班。”

  “哈?”云婷惊呼,“你翘班……”

  随即又想起之前傅琢祈翘班的两次,哑住了。

  “是人都会有想翘班的时候。”傅琢祈把餐桌上的蛋糕提进了厨房。

  刘阿姨已经做好了饭,正在往外端,傅琢祈也顺势帮忙端了一下。

  云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一旁的张也就跟看到什么奇景一样,突然瞪大了眼。

  傅琢祈把盘子放在餐桌上,看向客厅沙发上的花重锦:“阿锦,过来吃饭了。”

  “……恩。”花重锦从云婷来的时候,就打算要起身。

  但是沙发有点矮,坐下去之后,想起就有点麻烦了。

  尤其是沙发还换了新坐垫,比着之前要软一些,花重锦更是觉得腰上没法借力,所以努力了半天,看起来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架势。

  傅琢祈看他慢吞吞地没有动作,心下明了,干脆走过去,伸出手。

  如果不是怕他恼羞成怒,傅琢祈此刻是想直接把他给抱起来的。

  有了傅琢祈伸过来的手借力,花重锦总算顺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见云婷纳闷地看向自己,花重锦解释:“昨晚喝多了,摔了一跤,扭到腰了。”

  傅琢祈松开他的手,闻言无声笑了一下。

  果然,小狐狸撒谎的本事真是一流。

  云婷信以为真,担忧道:“啊,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推拿一下。”

  “今晚再看看吧,要是明天还不好就去。”花重锦一个人慢吞吞去了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正准备自己拉椅子,傅琢祈就已经伸手过来,帮他拉开了椅子。

  “谢谢。”花重锦小声道谢,在傅琢祈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坚硬的实木椅子高度倒是合适,但……太硬了!花重锦坐得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识扭来扭去,试图找个舒服的姿势。

  傅琢祈察觉后,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去客厅沙发上,拿了两个靠枕回来,一个垫在椅子上,一个垫在身后。

  “你这腰伤得也太狠了吧?”云婷一边吃饭一边说,“你昨天是喝了多少啊?”

  “……不记得了。那些叔叔伯伯的都一直拉着我喝酒,我也不能拒绝,都是长辈。”这话,花重锦也是顺势说给傅琢祈听的。

  傅琢祈自动理解为,小狐狸这是在跟自己声明,昨晚不过是酒精作祟。

  但花重锦这次还真不是这么个意思。

  他只是想提前铺垫一下,自己手里股份不给傅琢祈而是卖回给花家的人,是无奈之举。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花重锦知道花家迟早要完蛋,要是把股份给了傅琢祈,倒是连累傅琢祈也跟着吃亏。自己都已经利用他了,就不要再额外给他制造亏损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云婷有些愤愤,“这群老酒鬼,就知道抓着年轻人喝酒!烦死了!有什么事儿是离开酒不能谈的吗?”

  “大家也是对我好奇吧。毕竟我第一次出现在股东大会上。”

  “大家都是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好奇的。”云婷对着花家那群人好一通吐槽。

  花重锦安静听着,最后给出一个气人的回答:“……其实,那些叔叔们也都挺关心我的。”

  果不其然,云婷翻了个白眼:“行吧,不说这个了。那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明天能去图书馆吗?”

  “……大概?”花重锦也不太确定自己这样,明天去图书馆还能不能坚持坐一上午。

  一旁傅琢祈干脆提议:“反正你们中午也要过来吃饭,不如直接在我们家里自习吧。反正这边环境一直很安静,可能比图书馆有人进进出出还要安静一些。”

  云婷认真思考了一下:“有道理啊!反正白天你去公司,家里也只有阿锦一个人。而且最近天儿越来越冷,学校还图省电费,空调都不开。”

  “恩。这样阿锦也可以每天多睡一会儿。”傅琢祈点头。

  有了昨晚的事,花重锦怎么听怎么觉得傅琢祈这句话有话外音。

  但云婷没有多想。有着昨天花重锦被亲戚灌酒的事儿,她已经下意识把所有问题都归结给了花家那些人。

  “那今天下午,我们还是先回图书馆,明天开始再过来吧。”云婷冲傅琢祈挤眉弄眼。

  傅琢祈倒是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你们书都带过来了吗?带来就别来回折腾了。”

  “没带!”

  “带了。”

  云婷跟张也一同回答,却是两个答案。

  “没事,你没带可以看我的。”张也立刻转头跟云婷说完,又冲着傅琢祈道,“那就打扰了。谢谢傅总。”

  “不客气。你是婷婷的男朋友?不介意的话喊声哥也可以,不用那么见外。”

  即便对傅琢祈的意见没那么大了,但听到“婷婷”这个称呼从傅琢祈口中喊出来,云婷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有种上课发呆被笑面虎班主任点名的错觉。

  张也倒是从善如流地喊了声“傅哥”,随后主动搭起了话。

  傅琢祈也有问必答,一副温柔答疑解惑的前辈模样。

  花重锦安静地看着张也表演,直到午饭吃完,都没有说一句话。

  “婷婷你要午睡吗?”吃完饭,看着傅琢祈主动去收拾了碗筷,花重锦问。

  云婷摆摆手:“不了,待会儿来杯咖啡就好。你这样还是自己先好好休息吧,就别操心我了。”

  “那行。厨房有咖啡,你自己看着来吧。”

  “OK!”云婷冲他眨了眨眼,“你们俩快去休息吧,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花重锦看看两个房门,最后还是进了傅琢祈的主卧。

  因为,他还有很多昨晚没能顾得上的疑问,需要好好问一问。

  从厨房收拾完出来,傅琢祈刚好看到花重锦进到主卧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路过客厅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跟着进了主卧。

  房间里的花重锦已经靠坐在床头,嘴角有些扭曲,似乎是不太舒服。但看到傅琢祈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表情也恢复如常。

  “祈哥哥……”花重锦抢在傅琢祈前面开口,“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补过生日了呀?”

  看他还在装傻试探,傅琢祈直接说:“那不是你真正的生日吗?”

  “……祈哥哥是怎么知道的?”连云婷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被报错了。

  傅琢祈走到床另一边坐下:“你小时候提过一次。”

  自己小时候提起过?花重锦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刚回到花家的时候,他确实纠正过花盛昌,给自己上户口报的生日是不对的。

  但那时候,傅琢祈在场吗?

  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就算自己当年当着傅琢祈的面说过这件事,可那也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傅琢祈竟然记住了十四年前自己的一句话?!

  为什么?

  花重锦很快就得出了两个答案:

  一、傅琢祈是个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天才。

  但花重锦觉得,这个答案还是有点离谱。

  虽然傅琢祈在某些角度而言,确实算是个商业天才,但能把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记十四年这种程度的天才,还是没有表露的。

  至少,在花重锦的观察下,傅琢祈是没有表现出一丁点这样的天赋的。

  那么,就只剩下另一个答案了。

  ——傅琢祈他,喜欢自己。

  因为喜欢,所以记住了自己十几年前说过的真正的生日;

  因为喜欢,所以在昨天给自己准备了生日惊喜;

  因为喜欢,所以……

  可如果“喜欢”是答案,随即接踵而来的,又是其他想不通的问题。

  ——傅琢祈他喜欢自己什么?前段时间,傅琢祈那忽冷忽热的态度又是在搞什么?以及……为什么,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