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哄着晏沉他就能涨好感度,沈愉正美滋滋地想着,可惜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然后他被监狱长拎到身后。
沈愉挣扎:“你怎么每次都拎我。”
“你先出去,我跟晏沉商量一下事情。”莱茵恩招呼阿冷让它送沈愉出去。
沈愉不情愿地看他,奈何莱茵恩一个眼神扫视过来,冷静中透露不容置疑的威压。
“好吧。”
沈愉气咻咻地跟着阿冷走出去。
他们一走出去,会议室大门就被关上,沈愉还想趴在门口倾听,脚都踮起来,阿冷这时候在他身后幽幽地说。
“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沈愉闻言只能放弃偷听的念头,漫无目的地走在走廊上,身后的阿冷一直跟着他。
“你说他们在聊什么?”
沈愉好奇地问身后的阿冷,还特意侧过身,看着全身通体机器的阿冷。
阿冷的电子眼闪现绿光,冰冷的机器声音说:“我没有权限,不知道。”
沈愉叹气 ,小脑袋低着,望着地面上的红木板,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楼下,但沈愉走的这边的楼下算是这栋住所的后门方向,沈愉很少来这边。
亦或者说从来没来过,但听说过。
可是沈愉却并不知道通向后门的方位,会有一处小型花园,而且花园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种植的花草都被整齐划一成四个区域。
但是沈愉走进去,发现里面的花竟然全都没开花。
真奇怪,不是仿生花吗?
沈愉奇怪地想要伸手摸一下,被阿冷提醒。
“这里的花是人工培育的真花,种子是鸢尾花。”
沈愉惊讶地看向阿冷,手也悻悻地收回去,这时候他发现花园上方被玻璃罩着,四个角落都有一盏灯。
“阳光灯。”阿冷解释。
沈愉了然地点了点头,为了不打扰这座花园的自然培育。
他旋即走出这座花园,坐在台阶上,眼神张望着这片花园。
“鸢尾花不是主星球才有的吗?而且我听说帝国的皇室内部拥有仅有的一朵鸢尾花。”
现在这里怎么会有?
沈愉觉得监狱长有秘密。
阿冷冰冷的机器声音响起,“这是主人从主家带出来的。”
“主家?监狱长的家里吗?监狱长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啊?”沈愉仰起头,坐在台阶上,小脸充满着好奇。
阿冷作为机器人,本来不应该告诉眼前的人类,关于主人的过往。
但它的程序上多了莫名的电流,出现某方面的故障,想让沈愉多看自己一眼。
因为这个故障,阿冷低声说了一句关于监狱长曾经。
周身绿植生长,坐在玻璃花园不远处石头台阶上的少年,仰起头,灰扑扑天色被少年划开鲜艳的色彩,空气开始粘稠着暖意,仿佛甜蜜的糖浆。
莱茵恩随意瞥了一眼窗户外的沈愉,视线停留了三秒,耳边传来晏沉冷淡的声音。
“好看吗?”
他回过神,发现晏沉正在含笑看他,眼神里却流露出不自觉地敌视。
莱茵恩轻描淡写地说:“你觉得呢?”
晏沉握紧轮椅的扶手,仰起头看向这位居高临下的监狱长。
“你找我,是要交易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
“那我不想交易怎么办?”
“恩。”
两人简单交涉间,莱茵恩都没有流露丝毫情绪波动,让晏沉感觉在跟木头对话,有气无力,于是他转而换了话题。
“这次帝国政变,监狱长你不想掺和进去吗?我可是知道你的家族已经献上所有的荣耀,势必要在这场政变中,重现当年的荣耀。”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现在是撒卡监狱的监狱长。”莱茵恩摩挲着手指间的戒指,而晏沉步步紧逼,眼神犀利。
“可是你的家族会在这次事件中陨落,身为最后家族成员的你,你的命运可不是躲在监狱里当缩头乌龟。”
晏沉说的时候,耳垂的红宝石羽毛吊坠晃荡在空气中,上上下下。
“听起来,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了。”莱茵恩终于睨了一眼看向晏沉。
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
宛如一道道刺目的利剑。
晏沉忽然对上他乌黑的眼眸,精神力自动开启,仅仅几秒钟,晏沉控制不住地吐血,嘴里低语,“不可能,你疯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监狱长,情绪失态,青筋凸起,他想要站起来揪着莱茵恩的衣领说,“你疯了。”
但他现在做不到,只能坐在轮椅上,宛如被卸掉四肢的野兽,无能为力地狠狠看他。
在这场对视中,他看到了莱茵恩的未来,以及关于沈愉的未来。
莱茵恩早已经猜到他的能力,眼神落在窗外少年的身上,声音温和地说。
“沈愉是个小孩子,花心,胆子大,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人,但他很有责任心,一而再三地帮你们这些人,而且他的记忆力很好,监狱里大部分的资料我都让他看过,他也能全部记住,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们——都会帮他,对不对。”
莱茵恩在说完这句话,眼神陡然挪到吐血的晏沉身上,这也让晏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晏沉攥紧拳头,面容苍白。
莱茵恩摩挲手指间象征着监狱身份的戒指:“所以我会帮他清扫一切。”
沈愉还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正在听阿冷的阐述,知道监狱长原来是卡文迪家族的继承人,据说是出了某件事情,被剥夺继承权,被赶出来家族,换掉了名字身份来到了这所监狱,担任监狱长。
“是什么事情?”沈愉没料到监狱长还有这种过往,一想到监狱长这样优秀的人,会被家族赶出去,沈愉觉得他们的家族也不过如此,一点眼光都没有。
沈愉为监狱长抱不平,可阿冷冰冷地说了句。
“主人杀了他亲弟弟。”
“主人的一双手,变成了白骨。”
-
跟阿冷聊完后的几天,沈愉的日子跟之前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监狱长貌似很忙,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倒是晏沉前几天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他,最后当着他的面,牵起他的手说:“我会帮你。”绅士礼貌地亲在他手背。
宛如中世纪的礼仪。
可声音看起来像是发誓一样,好感度也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五。
沈愉迷惘,晏沉怎么变化这么大,而且还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这让沈愉郁闷不已,可是监狱长虽然很忙,但是对他该有的教育也没有落下,这不他让沈愉用五个小时的时间去完成本职工作,剩余的时间则是跟着副监狱长。
副监狱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叫罗致,偏西方,头发都发白,双手拥有老茧,看人的目光永远都是带着敌意,让沈愉深感害怕。
可监狱长让他跟着罗致身边,帮他处理事宜,沈愉只觉得很麻烦。
但这是监狱长安排下来的任务,沈愉没办法,只能跟着副监狱长身边当个小尾巴。
副监狱长的本职是日常巡逻全监狱三小时,剩下的一小时则是在办公室批阅手底下的文件,再上传给监狱长过目。
沈愉以为自己跟着罗致就是简单的巡逻,谁知道还要帮忙处理文件。
起先,沈愉拒绝,可小脸刚扬起来,对上罗致严肃的脸后,沈愉又吓得不敢吱声。
竟然比监狱长还吓人。
监狱长肯定是故意让自己安排在他手底下。
沈愉生气地想着,可他也没法拒绝监狱长的安排,只能等遇到监狱长,让他把自己调回去。
在沈愉跟着罗致的期间,发生一个小插曲,就是他跟着罗致去西区巡逻,恰巧遇到囚犯们暴动,动静闹得很大,好几名犯人都借机越狱,像是有谋划。
沈愉因为犯人的暴动,跟着其他狱警一样镇压囚犯。
谁知道有名犯人看沈愉长的漂亮瘦弱,就对沈愉下手。
然而他们不知道沈愉曾经跟过宁终陪练,以至于被踢断下半身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沈愉竟然不是好惹的。
就在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罗致忽然出声,“你去带着三个巡逻机器人,去负责西区的西南方向,看有没有囚犯从那边逃走。”
西区的西南方向是电网,基本犯人都不会往那边走,沈愉想要说什么,可对上罗致一脸严肃的表情,他还是听话地带着巡逻的机器人过去。
这一去不要紧,去了后沈愉发现有五名囚犯在这边,而且电网上的电路似乎被关上,还被开了一个口子。
几人正想钻出去。
而电网外部的位置是监狱的外墙。
沈愉想也没想地让机器人上,然后自己也跟着上。
“哟,竟然只有一名狱警。”
逃跑的犯人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杀过人,见到沈愉与个人带着几名机器人,嚣张的咧嘴一笑。
“我知道你,沈狱警。你可是监狱的狱警之花,怎么一个人带着机器人过来。”领头的犯人叫马三,这个名字是称呼,真名据说他自己都忘记了。
沈愉绷紧小脸,谁给他取的外号,这么难听。
于是他招呼机器人上去,跟着马三身边的小弟自然要冲在前面。
这不在混战之间,马三趁此机会冲到沈愉的面前,想要挟持沈愉。
可沈愉一个转身,抽出腰间的警棍,一脚踢开来人,再狠狠地用警棍,另一只手又抽出枪,动作迅速,完全是这段时间还被监狱长强行陪练身体的原因。
果不其然,在沈愉动完手后,马三被很快制服。
沈愉正好收回腰间的枪,可马三仍然不服输地奋力挣扎,打伤了押送他的机器人。
机器人身上“滋滋滋””地冒着电流的声音。
他想也没想地拿着枪击在马三的膝盖上,可对方却故作脚滑,枪口不小心对准他的心脏。
血液溅洒在沈愉苍白的小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哪怕对方是罪有应得的犯人,而且对方进入监狱之前还是个穷凶极恶杀过三十人的罪犯,可是这是沈愉第一次动手。
血腥味侵入他的脑海,让沈愉大脑放空了好一会。
系统被惊动,见到这一幕想要安慰沈愉,他以为沈愉会哭,可沈愉只是默默收回枪,安排机器人将犯人押送回去。
随后跟罗致说明了这边的情况。
罗致见沈愉魂不守舍,脸上还有迷惘,这位严肃的副监狱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愉差点要委屈的哭,撑着下班后,他也不回监狱长的住所,自己跑到公寓,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宿主,要不要我给你表演脱衣舞。】
“不要。”
【我让大胸肌给你表演脱衣舞。】
“……我……”沈愉打起精神,转眼又怂下去。
“系统我真的能回去吗?”沈愉闷闷地说。
系统知道他被刚刚的事情影响到,原本还想安慰他。
可门铃声响起,打断他们的对话。
沈愉不想开门,门铃声仅仅响了三声就没了动静。
可没一会,沈愉听到卧室传来动静,他吓得以为是有小偷,连忙抄起警棍走进去,可一进去他就被人捂住嘴巴。
“亲爱的是我。”来人身上的龙舌酒味道让沈愉瞬间明白对方是谁,趁着杭晦松开自己,沈愉一巴掌甩过去。
“你怎么跑来吓我。”
沈愉以为他会躲开,谁知道杭晦笑眯眯地迎着这巴掌,还恬不知耻地凑上去说:“我这不是想亲爱的,想来看你,亲爱的你别生气,要不你多打几下。”
杭晦握着沈愉的手腕,让他多打自己几下,沈愉当然不会打他,挣扎着说:“你让我打我就打,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这不是想让亲爱的开心吗?”
杭晦亲密地凑到沈愉的面前,见沈愉气咻咻地别过脸,他暧昧地说:“我今天的衣服里面可是穿着兔女郎的衣服。”
沈愉眼睛都直了,嘴里不信地说:“你别骗我。”
“我真的穿了,而且待会我让你带兔耳朵怎么样。”
杭晦松开沈愉的手,脱掉囚服,露出“内里乾坤”,让沈愉走走不动道了。
别说杭晦的身材是真的好,穿着涩气的兔女郎着装,下半身还是黑丝袜,配合肌肉扎实,充满了野性男人的张力,更别提他一边舔着下唇,还将随身携带的兔尾巴交给沈愉,嘴里说着甜言蜜语。
“我想让亲爱的帮我戴上去,然后让亲爱的随便摸好不好。”
杭晦还刻意半跪在沈愉的面前,这种臣服的姿态,配合男人桃花眼中的缱绻,沈愉还想坚持一下。“不行,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
可杭晦牵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抚摸他,真挚灼热地说。
“亲爱的不想试试吗?”
沈愉被问的都忘记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满脑子只剩下。
这个变态在故意的,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
于是沈愉激怒,贴近的距离让杭晦神色一变,而沈愉拽起他的衣领,想要来个霸总气势,奈何气势跟不上,看起来像是虚张声势。
“我现在就要教训你。”
沈愉说完就要教训他,而杭晦也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道具,主动递给沈愉皮鞭,愉悦地笑着说:“我很期待,亲爱的要怎么教训我。”
见他这么熟悉的样子,沈愉扬起下颌,打算要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于是沈愉扬起鞭子,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杭晦故意的,每次抽下去,杭晦都叫的很大声,刺激地让沈愉耳根子都红了。
“不准叫这么大声,要是让别人听到怎么办?”沈愉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让他小声点,可杭晦却执拗地凑上来,声音虽然被刻意压低,可声线变得酥酥麻麻。
“可是我喜欢,亲爱的。”
男人穿着兔女郎,可怜兮兮地巴望着沈愉,可眉眼藏不住地愉悦。
沈愉看得气急败坏,他竟然很享受,他继续抽下去,可是抽了一会,沈愉觉得没意思,杭晦主动提议让他摸自己,并且表示自己身材比傅睺好。
“我才不信。”沈愉才不信他的身材比傅睺好,可是见杭晦很笃定,这让沈愉小脸绷紧,最后他轻咳了一声说:“那我试试。”
“好像确实还行……”
杭晦的虽然没有大胸肌可是有腹肌,沈愉摸的不亦乐乎,而杭晦还在暗示他,“亲爱的,不继续吗?我知道你喜欢粉色。”
沈愉脸颊都红透了,又打了他一下,心虚地说:“谁说我喜欢粉色的。”
是谁揭穿他的爱好。
他想到这里,生气地掐了他肌肉好几把,最后摸得差不多,沈愉累的手麻,让他可以走了。
杭晦却在走之前要亲一下沈愉。
沈愉不可能,对方就主动地凑上来亲了沈愉的唇,最后被沈愉打得脸都肿了,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窗户离开,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侧过身。
男人已经穿上囚服,发丝飘荡在空气中,一向吊儿郎当,邪笑的男人,忽然收起轻浮的笑意,对着他挥挥手说:“亲爱的记得要开心。”
“我肯定过的很开心。”沈愉生气地回应他。
杭晦轻笑,肆意张扬地跳下去。
“知道了,亲爱的肯定一辈子都过得很开心。”
沈愉听到这句话,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可转瞬之间又听到门铃声。
“谁啊!”沈愉生气地走过去,推开门,发现来人是晏沉。
而晏沉假装没看到沈愉被亲得水光沥沥的红唇,只是低垂着眼眸,乌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唇角紧压。
沈愉疑心地问他:“你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见见你。”
晏沉说完,似乎做足了心理建设,手指羞红地解开衣领,羞涩的红晕让苍白的肤色变成暖粉。
“你喜欢吗?”
只见主动上门的男人居然穿着女仆装。
沈愉眼睛又直了,他觉得他还能摸。
不过今晚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个个都主动上门,任由他摸。
沈愉彼时摸着晏沉,坐在他怀里,见到他肤色都是粉色,忍不住张嘴,晏沉浑身一颤,“这……”
沈愉却找到乐趣,咬了几口发现粉色会变成红色,跟周遭的肤色不太和谐,沈愉就松开嘴,咬了其他位置。
窗外下起小雨,屋内少年蜷缩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怀里,两人贴得很近,少年似乎在做什么坏事,小脑袋一直动来动去,男人握紧扶手,想要说什么,可一张嘴,暧昧的声线,让男人羞得不敢说什么。
少年却嫌弃他太僵硬,用手拍打他的肩膀说,“放松点。”
于是,男人竭力放松。
在沈愉玩够了后,他这才松口气。
在离开之际,晏沉也学着杭晦一样索要吻,但他没有像杭晦主动,而是期盼地看沈愉。
沈愉这时候已经有点困意,想着自己刚刚在玩他,他都默不作声,也挺可怜地就亲了他一下。
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晏沉被亲的脸上浮现几分释然,但是被红晕覆盖。
果然,沈愉对他还是不一样的。
沈愉是主动亲他,跟对待杭晦的态度不一样。
“阿愉,你喜欢这样吗?”晏沉提的是他穿女仆装的事情。
沈愉扬起脖子说:“我肯定喜欢,你以后记得多穿给我看。”
晏沉的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好,我只穿给你看。”
【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九。】
在晏沉离开后,沈愉伸了伸懒腰,脸上流露几分心满意足,他正要去洗澡睡觉,可谁知道他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愉还以为这次是真的来了小偷,他正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一推开门,就发现大胸肌穿着裸体围裙,坐在床边等他。
似乎注意到沈愉的到来,大胸肌还斜瞥了一眼沈愉,涨红的脸被黝黑覆盖,让人看不清羞涩。
“咳,你来了。”
傅睺故意站起身,眼神都不敢沈愉,只敢看地面。
“你喜欢吗?”
沈愉眼睛再次挪不开,一本正经地说:“你先让我试试再说。”
楼下,风声呼啸。
纯黑的制服大衣摇晃在空气当中,莱茵恩不知看了多久,眼神波澜不惊地望着某间开着灯的公寓,手指摩挲戒指。
“应该很开心吧。”
“那就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