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想问哪方面的。”
“哪方面都可以，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褚言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废料清除，开始认真回忆季作霖这个人。
他们的关系似乎在无知无觉中，已经好的像是亲兄弟。
片刻后，褚言才回答道：“我丈夫去世后，公司事务就落到了我身上，之前我并未接触过管理公司的工作，季总在这一段时间里帮了我很多。”
“他是个很热心也很有礼貌的人。”
张警官拿着笔，将褚言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张警官又问道。
“不，其实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左右，在我丈夫的葬礼上，我才第一次见到他。”
张警官点点头，装作无意的说道：“那天在警局也是他来接的你吧，二位的关系看上去真的很好。”
褚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您现在是单身，季先生也是单身，关系好一点无可指摘。”
褚言对张警官笑了笑，转头在脑海里对系统道：【张警官说的对，我跟季哥在一起是合法的。】
【破产警告！】
褚言勾勾手指，不服气道：【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你清醒一点，如果因为破产导致完不成主线任务，等你回主世界我就暗杀了你！】
褚言马上闭嘴。
在武力值方向，他一向不太自信，系统显然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说不定真能做出暗杀的事情。
【那要是我事先把财产转移了呢，都转到男女主名下，这样我身无分文，也不怕被骗。】
系统：……
这人为了谈恋爱怎么什么办法都能说得出口。
【除非他不签婚前协议跟你结婚，其他的免谈。】
褚言讪讪的闭上了嘴。
他现在已经深刻的知道货币对于小世界人类的重要性，这世界上九成的犯罪都是因为货币。
想让一个富翁因为爱奉献出一半财产，那基本不可能。
——杜如晦这么做是因为他另有目的，公司马上就要因为走私被查了，他是希望褚言去收拾烂摊子。
眼下张警官就是这烂摊子带来的麻烦。
张警官正问着呢，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背着书包的杜秋月走了进来，她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穿着警服的男人。
褚言不太想让这两个孩子知道他们爸爸犯法的事情，于是中止了对话，主动站起来问道：“怎么回来了，是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昨天的作业忘记带了，回来拿一下。”
褚言站起来走到杜秋月的身边，他开口道：“记得放在哪里吗。”
“应该在客厅，我在这写的作业。”
褚言帮她找了一下，最后在茶几的抽屉里找到了她的作业。
张警官见状知道今天应该没办法继续问下去了，于是就和褚言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他狐疑的抬起头看了看别墅大门上的监控，一般人会把监控装在这里吗，不应该对着别墅大门外，而不是对着大门内吗。
监控装在门外，是为了监视有谁在别墅外鬼鬼祟祟，装在门内，不就侵犯了住户的隐私吗，一举一动都被看到了。
张警官心细，记下了这点古怪，就离开了。
屋内的褚言颇有些愧疚的说道，“我送你去上学吧，这些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有些忽视你们两个。”
杜秋月摇摇头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至少比爸爸做的多。”
褚言心想着原来好爸爸是对比出来的，对不起了杜先生。
送杜秋月去学校的车上，褚言翻看着杜秋月的作业，她写的很认真，而且字也很好看。
褚言心里一阵欣慰，如果全天下的幼崽都像杜秋月一样让人省心就好了。
褚言眉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的赞赏意味，安抚了杜秋月惴惴不安的心。
她是想和小妈一起去上学的，也是愿意听到小妈称赞的话的。
“你作业写的真好，比我上学时候厉害多了。”褚言不吝啬的称赞道，并且趁机摸了摸人类幼崽的脑袋。
杜秋月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的朝着褚言的方向坐了坐，然后顺势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小妈好干净，好香。
不像她班上的那些男生一样，愚蠢又自大。
“在班上交到朋友了吗，公司那里，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歇歇。”
“我愿意去，比起和班上同学交朋友，我更喜欢在公司里待着。”
褚言见她这样，只好道：“好，你开心就好。”
褚言觉得每只幼崽都有他们自己的性格，硬是让他们去社交，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成为普遍意义上的好孩子，这没必要。
只要不违法乱纪，褚言还是很尊重幼崽的兴趣爱好的。
“你哥哥在学校里怎么样，还是和他那个朋友在一起玩吗。”
杜秋月其实还想听褚言再说一些自己的事情，她还想告诉褚言自己考试被老师表扬了，在公司里，袁路也说她学的很快。
不过褚言提到了杜秋笙，她就将自己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开口回答道：“他还是那样，和陈满在一起玩。”
“陈满是个好孩子，他是知道分寸的。”
“只是不爱学习，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释放攀比心。”杜秋月小小的拉踩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褚言听着杜秋月这十分成熟的话，心里不由得感慨，女孩在同年龄好像就是比男孩要成熟一点，男主还在当幼稚版龙傲天，杜秋月已经放眼到公司经营了。
经过之前季作霖和杜秋笙的那次谈话，杜秋笙表面上和褚言的关系和缓了很多。
而且经过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杜秋笙的敌意也被温柔乡消磨了。
毕竟他讨厌褚言的根据是立不住脚的，那只是他自己在遭逢大难时对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
将杜秋月送到了学校门口，杜秋月还有些点依依不舍的抱着他。
褚言心里是很喜欢粘人小孩的，所以他一边得意一边拍拍杜秋月的肩膀道：“快去上课吧，我们晚上在餐桌上见。”
杜秋月这才松开手，转头跑进学校里。
想当初第一次见杜秋月的时候，她还是个酷姐，短短一个月就变成甜妹，果然亲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褚言目送杜秋月离去，正要上车，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学校墙头上翻了下来。
陈满？这个点他怎么这样出学校？
褚言正要疑惑的走过去问问，就看到杜秋笙也从学校围墙翻了出来。
褚言立刻决定不打草惊蛇，跟上去看看。
这两个人走的很匆忙，褚言跟在后面跑了好一会，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小巷子。
这个地方让褚言有种似曾相识感，当初他救陆远泽的地方，也是这样一个小巷子。
进了巷子，他就不敢跟的太近了，怕被发现，等杜秋笙二人走进下一个巷子时，褚言才敢跟上去。
然后在转弯的时候，他砰的就撞上一个硬物。
褚言被撞得脑袋一疼，他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
等疼痛感过去，他抬起头再看，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眼前是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染着不同颜色的头发，校服也不好好穿，有的撸起来半个袖子，有的在衣服上画满了涂鸦。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陈满和杜秋笙居然跟一群混混学生在一起玩，而且还大白天逃课出来玩！
他立刻就气的质问杜秋笙道：“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学校里上课。”
染着黄色头发，嚼着口香糖的学生不客气的打量了褚言几眼，见他没穿着校服，开口问道：“这谁啊，你们认识吗，哪个班的。”
染着一撮红毛，嘴里叼了个棒棒糖的学生道：“不认识，但长得真漂亮。”
刚刚褚言撞上的学生似乎是这帮人的头头，他的校服穿的还算整齐，也没染五颜六色的头发，但是裸露出来的手腕上有刺青。
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在褚言的脸上扫视了好几圈，出声道：“没在学校见过你，身上这么香，你是gay吧。”
“我还没上过男人呢，跟我玩玩怎么样，以后在学校罩着你。”
男人说着就想去摸褚言的脸，但是被褚言直接拍开了，褚言怒道：“你才几岁，都跟谁学的这些话？”
被褚言推开那一瞬间，男人是有点气，但听着褚言说话声音软软的，又看他那张被气的红彤彤的漂亮脸蛋，他又不气了。
他笑着回道：“我几岁？我可跟你们这帮初中小孩不一样，我是高中部的，成年了。”
“谁是初中小孩？”褚言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呗，你好香啊，给我摸摸呗。”男人说着就抓住了褚言的手腕，褚言躲了两下，最后没能躲过去，被人抓住了。
他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手腕被对方弄出红印子了，也没能挣开这小孩。
褚言心道，现在小孩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你胳膊好嫩啊，怎么捏几下就这样了，那要是让你用手帮我弄——”
他话还没说话，褚言就听到咚的一声。
杜秋笙满脸煞气，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男人还没能说完那句话，就眼一闭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