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顾昶这么说,祁玉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心思阴沉?”
用这种词来形容小孩子,实在让人很好奇也很疑惑。
顾昶问道:“江贺年没和你说过沈南添的事情?”
祁玉摇摇头,然后说:“说过一点儿,但是不多,而且也只是说他身份不同寻常而已,但你说他心思阴沉……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想到江贺年竟然把祁玉保护得这么好,连沈南添的事情都不想让他知道。
顾昶有些犹豫。
祁玉又道:“哦,倒是之前江贺年说过……他好像自己一个人把顾尧从绑匪那里救了出来?”
说到这里,祁玉隐约明白顾昶的意思了。
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哪有那种本事单枪匹马从一帮杀手手里把另一个孩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这其中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能有这种手段和本事,也绝非寻常人。
顾昶道:“对,说起来……这件事倒是应该谢谢他。”
不过感谢他救了顾尧,和让顾尧离他远一点是两回事。
沈南添这个小孩儿,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辜和纯真,也绝对没有那么正义。
顾昶总觉得……沈南添刻意接近顾尧,好像藏着什么目的,但这个目的跟之前那个单纯嫉妒顾尧,想要伤害顾尧的目的不同。
可要说他真的喜欢顾尧,只是单纯想要跟顾尧交个朋友,也不对。
顾昶虽不敢说自己看人的本事有多强多厉害,但这些方面,他还是能看得很准的。
就在这时候,褚聿承和江贺年一同从书房下来。
看到顾昶也在,褚聿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而后快步下楼来到顾昶身旁,“小昶,你身体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昶眉眼冷淡,看着好像很想打人的样子。
男人见状,又只好默默远离了一些,声音也变弱了许多,“你还在生气吗?”
当着祁玉的面,顾昶实在不想跟男人计较那么多,但让他原谅褚聿承,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选择了沉默。
祁玉见状,直接捂嘴偷笑。
这小两口可真有意思!
以往很不喜欢留人的褚聿承,今天破天荒的把江贺年和祁玉留下来吃了午饭和晚餐,最后还让管家收拾好客房,硬是把他们留下来过夜。
江贺年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看到祁玉这么开心,而且自己也没啥事可做,只能留下了。
晚餐过后,褚聿承接了一个电话,就把江贺年叫上了书房。
没了他们两个,这麻将也没法打了,祁玉就拉着顾昶上顶楼的阳台看星星。
今晚的夜空黑漆漆的,只有几颗疏星,黯淡无光,但有清风拂过,而且低头往下一看,还能看到万家灯火通明,那场面,也不比满天繁星要差。
两人有凳子和躺椅也不坐,就随便在地上铺了一张席子,直接坐在上面。
祁玉仰头看了那几颗疏星好一会儿,又转头看着躺在席子上将双头枕在脑袋下的顾昶,眨了眨眼睛,忽而俯身过去,半压在他身上。
顾昶本来在发呆,被祁玉这么一搞,整个人都僵住了,耳朵发红,脸颊也有些滚烫,结巴道:“怎……怎么了?”
祁玉的上半身正好压在了顾昶的胸口上,硬邦邦的,好像是胸肌,但是跟江贺年的有不太一样,有风吹来,祁玉还能闻到顾昶身上特有的气息,还挺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