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快跑!别和偏执狂谈恋爱!>第65章 黑色转机

由于亚瑟·柯克兰各项行动受限,公司大小事务还是由陈稳稳暂代处理,一连几天没有融到资,董事会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曾经热热闹闹的15人董事会会议,如今到场的算上陈稳稳和一位作为独立观察员的首席法律顾问,一共也只有7位,而且数量还有继续减少的趋势。

而令陈稳稳感到意外的是,阿尔弗雷德来了。不是通过视频参会,而是真真正正的本人到场了。

他在一个靠近门的空位置落座,从侧脸看,他的眼袋大得可怕,眼眶一圈也泛着疲惫的红色,面容发白,但脸颊却有两坨突兀的红晕,嘴边一圈毛毛糙糙地长着短胡子,神情颓靡,就像几天几夜没休息好一样。不过好在他穿得还算体面,西装领结一样不少,至少比他想象中要好,但衬衣随着他坐下而在胸口皱起几道纹路,并不服帖,显然没有在里面做固定,而一头蓬乱的头发也印证了这一点——他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陈稳稳略略打量了他一眼,重新收回视线,见人都到齐了,于是开始主持本次董事会会议。

本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向公司的股东们详细陈述公司现状,以便大家各自决定去留。

听完陈稳稳的汇报,局面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股东们纷纷面色凝重,缄口不言,或盯着桌面,或看着彼此,没人还能保持乐观。

“但好消息是,”陈稳稳换了一种明亮的语调来提醒各位注意,“柯克兰先生已经被保释成功,且据我所知,那些新闻都是不属实的谣言,警方至今也没找到站得住脚的实证,相信很快柯克兰先生就会正式回归董事会。”

“我只希望那时候这家公司还在,或者说,还是这个名字。”一位男股东说。

陈稳稳刚想开口,又被另一位女股东打断:“恕我直言,凯文,我们都对柯克兰的先生的遭遇感到愤慨和同情,这完全是一出栽赃陷害,但我们同时也很在乎他能不能拉来投资,这关系到我们切身的利益。你说,以现在的情况,他行吗?”

“他太年轻了。凯文,我当时就对你说过,但你就是不听,执意要把公司交给他,”另一位年老的股东推了推眼镜,插话进来。显然他一开口,周围聒噪的议论声都纷纷停下,目光都投向了他。他是一位烟草商人,在业界颇有名望,同时也在大学任教,曾经是安娜的老师,后来被她拉进董事会,作为元老级人物,如今在场的两人都是以他的去留作为风向标。他继续慢悠悠地说:“我们都不否认柯克兰先生有敏锐的商业嗅觉,他投资的项目回报率也很可观,但商场如战场,没有好的谋略,只知道一味向前冲,那不是勇气,而是愚蠢,还要连累我们这些可怜人。我看哪,这场闹剧,也就到这儿了。”老者手一摊,摇摇头。

陈稳稳回答:“斯达尔先生,我们充分重视你的情绪和感受,但现在的情况不适宜讲这些丧气话,如果你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董事会将感激不尽。”

老者冷哼一声,反唇相讥:“凯文,如果直言不讳也是一种丧气话,那我们的董事会会议就干脆开到我孙女的幼儿园去得了。或者说,你对他无视股东们的利益,挑战柯克兰集团这种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的行为有何高见哪?”

众人的心鼓一同奏起紧张鼓点,几个本就犹豫的股东此刻已经屏住呼吸,似乎打定主意要在这艘船沉没前坐一艘小艇先行逃命去了。

“所以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刚才发言的男股东谨慎恭敬地询问。

“就和女人改嫁是一个道理……”

“老爷子,路德维希到底答应给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鞍前马后。”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老斯达尔先生的高谈阔论。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个懒散地斜靠在椅子里的阿尔弗雷德。

斯达尔先生眼睛微微眯了眯,随即讥笑道:“呦呵,真是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哪里来的胡言乱语的酒鬼,没想到竟然是你,阿尔弗雷德,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们说什么了?”

“不不不,你说错了,”阿尔弗雷德用胳膊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坐直身体,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说道,“老爷子你是越老越糊涂了。第一,根据英国法律规定,只要一个公民有公司合法的股权,那他出现在这里就跟困了出现在卧室、饿了出现在餐厅、想找人上床出现在红灯区是一个道理,哪怕他是个酒鬼。第二,谁告诉你我对你们说什么感兴趣了?我不过是对你们演的这出滑稽剧比较感兴趣。一群小鸡崽在问大灰狼,‘灰狼先生,请问我摆什么姿势最方便您吃掉我?69还是背入式?’。”说完,阿尔弗雷德便大笑起来,狂放的笑声传遍整个会议室,而其他人则面呈酱色,隐忍不发,唯一可以出手制止的陈稳稳似乎也不打算干预此事。

终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斯达尔先生忍无可忍,厉声开口:“阿尔弗雷尔·F·琼斯,这里是董事会,不是你搞不三不四的下流场所,这里没人喜欢被侮辱,如果你还没酒醒,最好出去洗一把脸清醒清醒。”其他人纷纷露出隐秘的嘲笑。

但阿尔弗雷德不吃这一套,他“啧啧”两声,摇着头继续说:“可怜极了,话说到这里你们还认不清状况。其实这位老爷子早就和贝什米特建材串通好了,他在内部作接应,扰乱人心,赶你们就像赶一群慌不择路的小鸡一样,一旦贝什米特启动收购计划,就会让你们心甘情愿以低廉的价格抛售股权,一口一口被他们吃掉,钱也全赚进他们的兜里。”

尽管他的一番慷慨陈词并不无道理,但迎来的却是众人的沉默,就连陈稳稳也没有公开支持。阿尔弗雷德咬了咬牙,悻悻坐回椅子上,一直到最后会议结束,他也没等到谁愿意站他这一边,反倒是等到了斯达尔先生那镜片下向他投来的狡黠得意的眼神。“看来比起像你一样反抗,他们更情愿成为小鸡被我吃掉。”会议结束后,斯达尔先生特意绕到他身后,附在他耳边说道,“顺便一说,我喜欢69。”说完,他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做了一个挺胯的动作,仰脖兴奋地发出一声狼啸,肚子上的赘肉跟着抖了抖,然后迈着愉快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到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他和陈稳稳两个人。陈稳稳叹了口气,主动走过来,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没想到今天你会来。”

“我刚说错了吗?”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地问。

陈稳稳摇头。

“那他们是疯了吗?没人站起来臭骂这个老流氓一通?”

“因为路德维希拉拢的不止他一个,我也在内。”

阿尔弗雷德吃惊地转过头看着他:“你?真的?”

“是的,不过我还没考虑好,所以暂时没答应,”陈稳稳回答道,“考虑的原因不是亚蒂。我之前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CEO,如果他们想组建新的董事会,势必要打压我的股权占比,而我还要去美国陪女儿,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周旋。”

阿尔弗雷德则张大了嘴。凯文叔就这样当着自己面说他选择了背叛,还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背叛的原因,坦诚得令他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这就是游戏规则,我说这些也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跟着陷进泥沼。”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德的声调陡然提高,嘴角刻意摆出不以为意的笑,“我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取回我的钱,你以为我会帮他?”

陈稳稳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抽丝剥茧的眼神打量着他,直到他脸上挂着的假笑不自在地消失,才缓缓却格外坚定地说:“是的,你会。刚才你完全可以不帮他说话。”

“我是不忍心看那个老骗子把你们骗得团团转。”

“希望这话能说服得了你自己。”

阿尔弗雷德顿时哑火了,只能用眼睛不甘地瞪着他,嘴唇抿成一条拧巴的直线,表情很是烦躁。

“你完全可以在亚瑟爆出丑闻的第一天就带上你的钱,和王耀一起远走高飞,但你却没有那么做。你在犹豫什么?阿尔弗你是不是也这么质问过自己……看你这副表情,恐怕你现在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你心里知道,但你不敢相信自己是为这样可怕的念头犹豫不决。而这个念头就是,你完全忠实于你的家人,却不接受亚蒂已经成为你的家人的事实。”陈稳稳以一种平缓的语调将阿尔弗雷德心中掩盖的炸弹挖了出来,令阿尔弗雷德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虽然你从前不愿意承认,觉得自己和亚蒂是两路人,你们之所以合作,完全是被他的权势所逼迫,你是被逼着完成那些你不愿意做的勾当,甚至还怀揣着一种奇异的为王耀奉献的精神,但现在呢,他已经没了权势,也不可能再控制王耀,但你第一反应却是要保护他,为他四处奔走,等你的理智晚一步追上来时你便觉得恐惧,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架在了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一步就意味着从此你就是自发自愿与一个你看不起的小人为伍,退一步却又和你忠实于家人的天性违背,所以你干脆躲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你。我说对了吗?”

听到最后,阿尔弗雷德已经默默把脸别向反方向,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一直躲下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好好想想吧。”陈稳稳低头看一眼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最后阿尔弗雷德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也不是他能控制的。随后他拍了拍阿尔弗雷德宽阔的肩膀,起身也离开了会议室。


下午时分,高悬的太阳躲在云雾后面,显得朦朦胧胧的,阳光也不刺眼,还有习习的小风,于是王耀决定搬一个小木桌放在阳台上,桌面摆上他准备好的曲奇棒和一小碟融化的白巧克力酱,然后拉上正在书房里看书的亚瑟打算玩个游戏。

王耀指着远处一条笔直通向他们街道的公路,信心满满地说道:“下一辆保准是黑色。”

亚瑟说:“白色。”

“好,那就看看谁能猜对……欸车来了,啊!还真是白色……”

亚瑟赢了,作为获胜者的奖励,他可以从装曲奇棒的盘子里抽出一根,蘸点儿白巧克力,然后吃掉。王耀望着他吃得津津有味,也有点馋了,这些曲奇棒是他新做的甜点,从出炉到现在,自己还一根没尝过呢。

这时,王耀看见一个黑点出现在远处的公路的地平线上,立刻说道:“下一辆黑色。”

“车都开过来了,还能作数吗?”亚瑟朝他挑了挑眉梢,表示对游戏公平性的质疑。

可王耀却大言不惭地说:“我是在它出现之前的0.001秒说的,当然算数了。我不管,曲奇棒是我做的,我想尝尝怎么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取了一根蘸了巧克力酱的曲奇棒,塞进自己嘴里半根,“哇,真不赖!”王耀眼睛一亮,又把剩下半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心里的碎屑。

“是他的车……”

王耀听到旁边的亚瑟喃喃道。

“谁?”

“阿尔弗雷德。”亚瑟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好像既感到担忧又感到兴奋。

“阿尔弗雷德?!”王耀一下子跳起来,趴在栏杆上眺望,——那辆黑车正朝他们这里飞驰而来,车的轮廓也随之渐渐清晰起来——他认得,那真的是阿尔弗雷德的跑车!

他雀跃不已,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冲出阳台时还被桌子腿绊着踉跄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跑下楼,打开大门,一眼便看到刚从布加迪跑车上走下来的阿尔弗雷德。重逢的喜悦跃上心头,王耀狂奔着,扑进许久不见的爱人的怀里。

阿尔弗雷德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小鸟入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听到他激动到发颤的声音,阿尔弗雷德心头一酸,顿时升起万分悔意:我为什么要把他丢下这么久呢?他都这么想我了。于是他躬下身,大力回抱住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依恋地揉了揉他的身体。

“欢迎回来,弟弟。”

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阿尔弗雷德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抬起头,视线与站在台阶上的人对上,——他明明在笑着,但阿尔弗雷德感受不到温度。


王耀开心地引他进家门,站在客厅里一会儿恼火地质问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一会儿又忽然捧着他的头,细细打量,问他为什么看着这么憔悴,发生什么事了。问题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至,阿尔弗雷德傻笑着,正犹豫该从哪个回答起时,亚瑟出现在他们身后,站在楼梯前,打断了他们的温情的对话。

“耀,我可以借你的阿尔弗雷德一阵子吗?”亚瑟问。

“当然,当然可以……你么有事要谈是吗?那我正好去准备晚饭。”然而王耀刚一松开阿尔弗雷德,就被对方突然拦腰抱起来啄了一下嘴唇,“宝贝,等我。”王耀错愕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两汪蓝海色的眼睛深情地对自己对视,脸颊一下子烧起来,一想到亚瑟还在这儿,连忙把这个坏笑连连的男人推开,但转身钻进厨房前还是依依不舍地回头与他对视一眼。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二楼的书房,亚瑟为他倒了一杯茶,尽管他知道弟弟对此并不感冒。

“我一直盼着你来,阿尔弗。”亚瑟朝他露出笑容。

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反问他知不知道贝什米特建材已经有打算收购A.K.。

亚瑟点头。

“那你知道斯达尔那个老东西已经路德维希策反了,正忽悠其他大股东低价卖股权吗?”

亚瑟的神色沉了沉,这事凯文倒是没和他说,但他也早有预料,于是也点点头。

“那你知道路德维希也收买了凯文叔吗?”

亚瑟讶异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他亲口告诉我的,只不过他目前还在考虑,没有答应。”

亚瑟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径自思索了一阵,倏而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在阿尔弗雷德身上:“那你呢?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打算带他走,股权我可以全部给你,但你必须把当时和他签的婚姻合同交给我。”

“你想用股权把他从我这儿买走?阿尔弗雷德你是这个意思?”

“不是交易,是交换!别朝我发脾气,都是你搞砸的一切!”阿尔弗雷德用力一拍桌子,把茶杯里的茶水震了出来。在来之前,阿尔弗雷德就已经做好准备要和亚瑟大吵一架,在其他问题上,两个人还能各退一步,勉强和平解决,但只要一涉及王耀,他们就像两颗带火星子的陨石挤进了一个轨道,总要撞出个两败俱伤来。

只是这一回事情有所不同,亚瑟平静的面容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就像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怪异的气氛令阿尔弗雷德心里那簇小火苗又悄然熄灭,生出几许不安。

这时,亚瑟开口说:“阿尔弗,如果我说有个办法,兴许可以让我们都不分开呢?”

“什么?”

亚瑟向他一招手,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串。而接下来阿尔弗雷德的表情就精彩得多,从开始的疑惑再到吃惊,最后以至于没听完亚瑟的计划就猛地站起身,勃然大怒道:“不行!绝对不行!你想都别想!”他万万没想到亚瑟竟然会为了不破产,而动这种歪脑筋。

“我缺钱,而他正好有钱又有个光鲜的身份,为什么不试试呢?”

“去你妈的,你是学金融的,你还来问我为什么?钱也分好钱和坏钱,你知道一旦让他搅进来是什么后果吗?”前一秒他还怒不可遏地斥责,下一秒却因为即将说出的几个字而强行压低声音,“你他妈的是在洗黑钱,你个浑球。”

是的,这就是亚瑟的计划。他听说之前曾有一位来自以色列的商人来找A号游艇上找过阿尔弗雷德,向他提议有关投资合作的事项,虽然阿尔弗雷德和他算是旧相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寻求合作的初衷是什么:这位名叫“克莱曼·卡迪”的商人,作为以色列议员手里囤积了大量政治贿赂金,而他创办的娱乐产业公司和海运产业公司更是黑色收入不断,亟需想个办法到国外洗干净这笔钱。洗黑钱就好比给一个健康的正常人注入了病毒一样,病毒会以令人吃惊的速度侵蚀每个健康的细胞,直至破坏整个身体机能,最后完全丧失身体的掌控权,沦为病毒的母体。阿尔弗雷德当然不愿意蹚这摊浑水,后来也对亚瑟缄口不提此事,而亚瑟之所以知道,恐怕和船上那个叫冬妮娅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阿尔弗。贝什米特建材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收购我们的公司,而斯科特也在虎视眈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我倒下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亚瑟从沙发上站起来,抓着弟弟的两条胳膊,无比认真地说,“凯文告诉了我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不论你信不信,我非常感激,你是我的弟弟,耀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会拿你们的安危开玩笑,我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守护你们。阿尔弗,就算我求你,再帮我一次吧。”

“不是我不帮你,”阿尔弗雷德深深凝视了他一眼,随后痛苦地闭上眼睛,掩面重新坐回沙发上,一想到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便忍不住深深叹气,“亚蒂,我这么做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你以为克莱曼就是好招惹的吗?他的外号叫‘毒蛇’,80年代末他在莫斯科做过生意,一直苏联解体之后才逃到以色列去的,那个年代的在东欧做生意的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是沾着血的。”

“阿尔弗,我的弟弟,感谢你的敬告,但我不害怕,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亚瑟跟着蹲下身,取下弟弟已经冰凉的手,让他注视着自己坚毅的目光,“一旦公司正常运转,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和这笔钱摆脱关系,我已经想好了一整套计划,不会给监察部门留下任何把柄,而克莱曼也不可能控制我的。我向你保证。”

后来亚瑟又将自己这几日反复思量、最后敲定的计划尽数告诉了阿尔弗雷德,并再三保证一旦公司正常运转,会尽快脱身,绝不会陷进去,如果他不放心,可以由他单线联系克莱曼,自己绝不干预。阿尔弗雷德思虑良久,最后咬牙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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