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这里关着的“救世主”都是受欲望催动影响的。
欲望膨胀到最大无非就是性与权利,而救世主很难爱上一个人,这就导致爱这一点被淘汰了, 剩下的只有权利。
无论这些救世主认为自己是什么,他们达成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受万人敬仰,拥有财富和地位。
而袁安卿不一样,袁安卿他有对象, 所以袁安卿是权利与爱情兼得。
不,也没有兼得,袁安卿始终认为浊要跑, 所以他借浊这个跳板找到了收服世界的理由。
所以袁安卿呈现出一种“有这么多钱我好烦恼”的状态,但他的欲望依旧在扩张, 因为他认为浊只是惧怕他的权势才和他在一起的。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怕我,那我会让你怕我一辈子的。”袁安卿冷眼看着浊说。
“起码我会让你的身体记住我, 让你唔唔唔!”袁安卿的嘴巴被浊给捂住了。
“不要再讲了啦!”浊嚷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羞耻的话,袁安卿清醒之后绝对会受不了的。而浊作为这一切的亲历者,他怕袁安卿到时候不肯理他。
他不希望自己和袁安卿的感情出现这种问题。
袁安卿拨开浊的手:“哦?这就怕了?”
“怕!”浊认真点头, “特别特别怕!”
袁安卿微微眯起眼睛, 现在他的眼瞳是金色的, 他做这个动作总会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那就不说了。”
“真缠人啊。”袁安卿无奈地笑笑。
对面的女士询问:“他让你别说你也没坚持自我,他缠你了吗?”
“你不懂的。”袁安卿伸手搂过浊,“等你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袁安卿的手又在浊的腰上捏了捏:“瘦了。”
浊的腰确实挺细的, 但这种细纯粹是和其他身体部位对比出来的。
当然, 袁安卿也有一米八五, 所以浊的腰对他来说并不算夸张,但这肯定也算不上细。
“你这个伴侣的腿有我腰粗。”对面的女人提醒。
“那你不行啊。”袁安卿微微皱眉, “你不是总司令吗?总司令也会营养不良?”
女人顿了顿,随后提醒:“我一米五三。”她只是人比较小只,她的体格在她这个体型里绝对算是正常的。
袁安卿上下打量对方,随后他表示:“难怪你的打扮是往可爱那类靠的。”
女人点头:“比较适合我。”
袁安卿也表示认同:“确实,我的爱人也是可爱那类的。”
对话就此结束,女人觉得袁安卿脑子有问题,袁安卿还等着对方询问他具体细节。
“好了我们不聊天了好不好?”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我见过你的父母了,咱们回家嘛!”
“好,回家。”袁安卿站了起来。
原本雪白一片的空间忽然有了变化,无数沙砾从袁安卿脚下空白之处冒出,把浊吓了一跳。
这些沙砾并未攻击任何人,它们层层堆叠,组成砖瓦树木以及金属,而长桌开始碎裂,坐在长桌上的众多救世主也消失了。
也就十几秒的工夫,他们所站的地方便成了一处花园,他们身边有一个超大的带雕塑的喷泉,而喷泉周围被矮灌木环绕,还有花匠正在修剪矮灌木重新长出来的枝丫。
花匠见到了袁安卿,随后低头向袁安卿问好:“老爷。”
“哗!”浊目光左瞧瞧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偶像剧的取景地啊。
袁安卿的回应相当自然:“这是我的庄园。”
浊:“……等等,你刚才答应我的回家是指?”
“回我们的庄园。”袁安卿指向远处的建筑。
“我想回我们家的小房子。”浊拉着袁安卿的手,“这么大的地方打扫起来很麻烦诶!”
“有下人在,又不用你打扫。”袁安卿抬手戳了下浊的脑袋,“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浊:……
事实上在他被官方放出来之前,他的生活起居都是有人照顾的,浊不存在不习惯。
“但我喜欢和你一起清理打扫我们的地方诶,不能有第三个人的。”浊被袁安卿拉着往里走,他没有反抗,但他依旧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所有东西都是我们买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整理的!只有我们两个!”
浊很介意自己的“巢穴”被侵占,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不是他邀请的客人。
“我会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的。”袁安卿想要挑浊的下巴,但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冲着浊招了招手示意浊屈膝,等浊照做之后袁安卿才做出了挑下巴的动作,“我怎么舍得让其他人看到你?”
现在的袁安卿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逻辑也没有道理,他拉着浊进了大宅,又领着浊去了某个房间,他指着房间里巨大无比的笼子道:“这个就是你以后该住的地方。”
那笼子足有两层楼高,浊不知道这笼子原本应该是什么颜色,因为这笼子的笼身上覆盖了一层皮毛,看着就很柔软。
袁安卿走上前拉开了笼子的门:“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浊哇了一声,他确实没有见过这种玩意儿。
在踏入笼子之前浊问:“要脱鞋吗?感觉里面好干净诶。”
“脱吧,你等等。”袁安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一旁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小玩具里取出了一条米色的毛巾,“我帮你擦擦尾巴。”
为什么他们家的尾巴巾会出现在这里?
浊不懂,不过浊乐意配合,因为他现在一旦反抗就会被袁安卿认定为“想要逃离”,他只能怀柔。
所以浊乖乖的等袁安卿给他擦干净尾巴,随后进笼子转了一圈。
地板也是有毛的,很舒服。
浊在地上滚了一下,随后又趴着转了两圈,还嗅了嗅笼子栏杆上的毛。
袁安卿:“……你在干什么?”
“测试舒适度。”浊的大粗尾巴在毛茸茸的地面上拍来拍去,“回去之后我们买个差不多触感的地毯吧?这个好舒服哦。”
袁安卿微微蹙眉,他的金色眼瞳微闪了一下:“你刚才测试舒适度的方法不太像正常人……”这么快就表现出被关出毛病的症状了吗?
“我本来就不是人!”浊继续在毛茸茸的地面上翻滚,“这个真的超舒服诶!好软和诶,你也进来躺躺嘛!”
袁安卿想要拒绝,但是浊很用力地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来嘛来嘛。”
袁安卿有些动摇,但他没有贸然上前。
“很舒服哦。”浊的脸在毛毯上蹭了蹭。
袁安卿终于还是走过来了,但他并不准备干正经事。袁安卿走到浊的身后,伸手抬起浊的大尾巴,但随后他就被浊给抱住了。
浊抱住袁安卿在地板上翻滚,浊是原地翻滚,也不知道他怎么使力的,总之他像是一条咬到了猎物的鳄鱼一般搂着袁安卿转个不停。
每当袁安卿要碰到地面时,浊还会凌空扑腾一下,以保证自己不会压到袁安卿。
转够了之后浊又在袁安卿脖颈处蹭了蹭:“你现在这样子我也很喜欢啦,但你这是生病了。”
袁安卿的眼镜已经歪了。
“我希望你只是你。”浊很喜欢现在袁安卿玩的那些花样,他不介意陪袁安卿演戏,他很喜欢这种游戏,但前提是他们都知道这是假的,“你一定要变回来哦。”
“你要是和那些救世主一样被困在这里怎么办?”浊说着说着还掉眼泪了,“你要实在出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但你也不能老觉得我不喜欢你啊。”
原本已经悄咪咪把手伸进浊衣服里的袁安卿顿住了。
他重新把手抽出来给浊擦眼泪:“别哭了啊,别哭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袁安卿把浊的脑袋抱在怀里,轻拍浊的后背。
浊看着袁安卿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金色的,浊无法判断袁安卿的症状是否有所减轻。
之前袁安卿是以对爱情的强取豪夺作为理由去获取权利。
在获得爱情之后他应该不会再……
“那群混蛋居然敢伤害我的爱人。”袁安卿微垂眼帘,表情冷淡,“我要让他们死!”
“等等!谁?!”浊没有跟上袁安卿的脑回路。
“这个世界容不下你。”袁安卿轻叹了一声,“他们想要杀你,但他们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会让整个世界为你陪葬!”
浊:“……”
袁安卿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向窗外:“皇帝又如何,总司令又如何,只要我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好像并没有被缓解的样子,反而病得更重了。
还有袁安卿刚才说的那些是指救世主们吗?那些没能走出去的救世主也会参与到这场荒唐的游戏中来?
“你想怎么让他们死?”浊问。
袁安卿一脸高深莫测地走到了浊身后。
浊扭头去看,他以为袁安卿会发表什么高见,但是:“你掀我尾巴干嘛?”
袁安卿没有回答,只是沉着脸继续自己的动作。
浊眨巴眨巴眼睛:“你哪来的笔?等等,你是在我后腰上写字吗?”
浊仔细感受了一下袁安卿的比划:“……你只是在写瑟瑟的东西诶。”
“我会想出一个恐怖的计划。”袁安卿扒拉浊的衣服。
所以就是还没想出来喽?浊想问,但是没敢问。
袁安卿低头亲吻了一下浊的尾巴根,把浊亲僵住了:“办法之一,先睡觉。”
“二呢?”
“马上想出来了,等睡完觉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