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明没分给郑好和刘帆半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杨衡閭不放,也不敢眨眼。

  “杨杨,和我回家。”

  “这里就是我家我哪儿都不去!”

  杨衡閭喉咙发紧,他提高了调门儿给自己壮胆,一年不见,他以为自己能在方洲明面前泰然自若甚至谈笑风生。不曾想这一见依旧兵败如山倒,委屈失望和怨怼丝毫不减,更让他意外的是那片刻的心如擂鼓,是还爱吗?他分不清。

  杨衡閭用歇斯底里还掩饰心里的兵荒马乱,他要方洲明滚出他的视线,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方洲明急红了眼要出手拉人,却被郑好抓着手腕反手往地上一掼,把方洲明摔了个猝不及防。

  方洲明迅速起身挥着拳头直冲着郑好肋下去。

  才过两招,郑好就能肯定这姓方的铁定练过散打,而且水平不低。沉寂已久的好斗因子开始兴奋,既然方洲明不收着力气郑好也不会跟他客气,两个一米八五往上的大男人在刘帆的小店里拳拳带风招招凶险,打得不可交。

  刘帆看不见,只听见拳头破风而来的声音和肌肉相撞的惨烈。站得久了腿的酸麻刺痛顺着神经爬上了脊柱。

  “轰隆”一声郑好一个反擒拿把方洲明摁到了小茶几上,小茶几折了一条桌子腿,茶叶洒一地,紫砂壶和骨瓷的杯子碎了一地。

  “不要打了!”

  刘帆大喝一声,其中的威严怒气让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愤愤的停手。

  郑好摁着方洲明,方洲明揪着郑好的领子,在一地碎瓷片里谁也不肯先撒手。

  “方洲明你撒手!”

  杨衡閭也生气极了,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蛮横至极。

  方洲明显然感到受伤,他迷茫的望向杨衡閭,看到他眼里的失望与无奈,才悻悻然的放手。

  “郑好,你来。”

  刘帆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温温柔柔,乍一听与平日无异,但是郑好听出了他声音在颤。

  郑好放过方洲明,噔噔噔跑到刘帆身边。轻轻握住刘帆撑着拐杖的手。

  “我在这里。”

  “有没有受伤?”

  “没有。”

  郑好心虚的答话,刘帆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是委屈。

  刘帆小幅度的侧身,没拄拐的手顺着郑好的手臂往上摸。刘帆的手指轻轻抚过郑好的俊秀眉眼,高挺的鼻梁,略削瘦的脸颊,直到触到了嘴角温热的血。

  “骗人。”

  刘帆脸色更差了,抛下杨衡閭和方洲明那俩糟心玩意儿,皱着眉牵郑好上楼。

  郑好捏捏刘帆的手心儿,很软,但是太凉。刘帆走得急,忘了愈发猖獗的腿痛,一步没站稳差点从阶梯上跌下来,被郑好一只手稳稳托住了腰。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又疼了,对不对?”

  郑好一手扶着刘帆的腰,一手抄起刘帆的膝弯。

  一阵天旋地转,刘帆失了重心又无力挣扎,不免手忙脚乱,双手环上郑好的脖子,拐杖脱手,哐当哐当的滚下楼梯。

  郑好抱得紧了些,迫使刘帆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怀里。

  “你你你干什么?”

  “一会儿就到了。”

  “放我下来,我很重,你有伤……”

  “不重,太轻了。”

  郑好的回答避重就轻,刘帆就在他的怀里,这让郑好感到满足,踏实和喜悦。

  他步伐稳健,心里还惦记着刘帆腿疼,不敢由着自己的私心多抱一会儿。

  “你先别忙,站过来。”

  刘帆叫住忙着给他找板凳搁腿的郑好。郑好找来板凳,在板凳上垫了毛垫,半蹲下来轻轻抬起刘帆的右腿,脱掉他的布鞋,让他把腿搭在板凳上。才走到刘帆身边。

  “我不是玻璃人儿。”

  刘帆失笑,郑好待他,未免太小心了。

  “帆哥晴天是铁人,雨天是玻璃人。晴天你可没这待遇。”

  郑好打趣他,他看着刘帆的脸,在阶梯上闹出来的羞怯的红晕还没从他的脸颊上消退,嘴角带着刚被自己逗起来的三分笑。

  郑好还没能高兴多久,就感受到刘帆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打架的时候郑好已经脱了大衣,微凉的指尖透过打底的棉布衬衫,游走到某个地方,刘帆就会问一句:“疼吗?”

  刘帆像一个无辜的漂亮医生,无意间点起了病者的熊熊欲火。

  “不疼。”

  不疼是不疼,但是郑好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郑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雄赳赳气昂昂撑起来的小帐篷,一度羞愤欲死。

  “帆哥,我能不能……能不能,就是、就是借你家厕所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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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宝,妈妈争取在破百收前让你和小帆帆亲嘴!相信妈妈一定可以!

  大宝:好的妈妈,别人家孩子破百收都是直接攻上本垒,到我这儿亲个嘴都算开荤了。(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