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了吧,你自己的糊涂帐都理不清。”

  刘帆把小叶紫檀的手串儿脱下来放在床头,躺下睡觉,却又被杨衡閭拽起来。

  “我和方洲明早断得干干净净了,你别转移话题!”

  刘帆无奈的拨开杨衡閭拽着自己睡衣的手。

  “我想得很清楚,也许他是我的良配,但我一定不会是他的良配。让他和一个瞎子过一辈子,未免太不公平。”

  “怎么就不公平了?你长得多好看!又能挣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少大老板排着队找你做理疗。你连生活起居都不需要人照顾,做饭打扫你许我插过手吗?”

  “我的好弟弟,要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是个盲人,现在爱情来敲门了你终于想起自己是个盲人了。听哥一句劝,这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像正常人的盲人了!”

  杨衡閭听他说这种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越是心疼刘帆他就越生气。刘帆不管是失明前还是失明后,都非常优秀,所有人都把他视为骄傲,但在他自己的潜意识里总把自己当累赘。从小到大乖得很,他没见过刘帆向谁撒过娇,就连和刘爷爷都没有。

  “刘帆你很好,和世界所有人一样,拥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和资格。”

  刘帆垂眸不语。杨衡閭不知道自己的话刘帆能听进去多少。

  “我困了,睡觉,晚安!”

  刘帆拉起被子蒙住头,这回杨衡閭拽不起他了。

  “啧,又当鸵鸟!”

  杨衡閭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小被包儿,没好气拍了一掌,径自回客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帆刚起床觉得右腿泛酸,还隐隐作痛,估摸着今天十有八九又得下雨,又凑巧杨衡閭回来,干脆闭店歇一天。

  腿实在难受,刘帆便拄了手杖。刚行至楼梯拐角,便听到一楼似有争执。

  “方洲明,我警告你!你不许踏进这个房子一步!”

  被指着鼻子骂的高大男人站在店门口,那人长得英俊,但眉眼过于凌厉,和杨衡閭的清润漂亮相比,这一位的帅透着杀伐气。

  男人对杨衡閭的警告充耳不闻,眼睛红得像见着了猎物的狼,从眼角流下的一行清泪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方洲明找了杨衡閭一年了。但不知为什么,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都查不到杨衡閭的踪迹。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国内几个杨衡閭可能会回来的地方布置了眼线,一盯就是一年。

  昨晚他的人告知他杨衡閭出现在这里,他急急忙忙坐着红眼航班赶回京城。

  他决不能再一次错过杨衡閭了。

  “杨杨……”

  “方先生,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

  刘帆循着声音快步走到方洲明和杨衡閭中间,拐棍一横把方洲明想要拥抱杨衡閭的手打了回去。

  “笃!”

  黄花梨木的拐棍底部包了牛皮,敲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刘帆把杨衡閭护在身后,方洲明这厮铁石心肠,道貌岸然,骗得杨衡閭委屈了五年。昨晚杨衡閭刚回国,今天这玩意儿居然敢找上门来纠缠杨衡閭,他必不能答应。

  方洲明长了刘帆和杨衡閭五岁,常年居高位历练出来的上位者的威严让人见了都害怕。但是刘帆看不见,他感受不到方洲明的敌意和威压,一门心思护犊子也让刘帆难得放下了温良恭俭让,嚣张度直接拉满。

  不大的店面里挤着三个成年男人,个个儿剑拔弩张。

  郑好喜滋滋的揣着两张音乐会的票去找刘帆,一进店门就被现场浓浓的火药味吓了一跳。

  刘帆挡在两个客人中间,和面前的一个男人距离很近,像两头随时要打起来的公牛。这男人双目通红,捏紧拳头的手青筋暴起,一副要拆店的样子,这是来找麻烦的?

  “帆哥!”

  “郑好?来得正好,这人私闯民宅,你帮我把他弄出去行吗?”

  刘帆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日里温柔的意味,冷静镇定得像高坐宝殿的君王,言语中带着淡淡的不快,而郑好就如誓死效忠帝王的骑士 ,不问三七二十一,他无条件听从君王的命令。

  “兄弟,你听见了?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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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方:求你们让我抱抱我老婆!

  恶人夫夫(小郑小刘):抱个屁!滚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