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玻璃蝴蝶>第34章

  陈誊穿着居家服,松垮舒适,锁骨皮肌一览无遗,头发垂落在额前没打理,影影绰绰的,兀自慵懒。他单手撑着门框,小臂线条结实,微弓腰,低眸瞧着娇小的梁秋桐,连眉梢都透着懒散。

  不知道为什么,凌初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刺眼,轻轻垂下眼眸,握着抑制剂的手紧了紧。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隔阂,别别扭扭地去跟季未白借抑制剂,结果陈誊却有心思在这里勾搭omega。

  越想越气,扭头就要离开这里,却被眼尖的陈誊冲过来拽住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收也收不住的信息素。

  陈誊在家熬了一天,眼睛缠满了血丝。早上醒来本想去药店买几支抑制剂,但此次易感期来得太猛烈,经过一夜的发酵,信息素浓得遮不住,根本出不了门。万一扰乱了社会秩序,可是要负责任的。

  本来发了消息让凌初年帮他买,许久没收到回复,才想起需要用身份证才能买到alpha抑制剂,果然烧糊了脑子,连常识都忘了。于是又给季未白发了消息,借一支急用。

  刚刚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凌初年没带钥匙。开门一看,是梁秋桐,心情莫名低落下来,忍着难受打发人,漫不经心朝楼梯暼过去,就看见了凌初年的背影。

  alpha在易感期敏感又多疑,等级越高,破坏能力越强,又受昨晚那个梦的影响,陈誊脑海中的一根弦猛地绷断,理智丢弃,二话不说把凌初年拖回家,砰地甩上门。

  门外的梁秋桐:“……”

  她在学校猜到了陈誊生病请假的原因,料想可能是起效了,特地来送关心,说不定还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向前发展一步,没想到被凌初年截胡了。

  “学长。”她不死心地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回复。她咬咬唇,却无计可施。

  她没有请假,得在宿舍门禁前赶回去,只好说:“我把抑制剂放门口了。”

  依旧没有回应。

  良久,梁秋桐气闷地离开了。

  而屋内,氛围些许暧昧。

  书包掉在地上,凌初年被陈誊压在玄关的鞋柜上,他上半身一个劲儿往后缩,腰间磕到了边沿,企图与不断靠近他的陈誊拉开距离。

  陈誊浑身发烫,像一个行走的热炉,俊秀的脸漫着红,他不满凌初年的抗拒,把他抱坐到柜上。凌初年被吓了一跳,手搭在他肩上,稳住自己。

  虽然知道alpha和omega之间的力量差距很大,但就这么被抱起来了,让他多少有点不爽,轻轻掐了下陈誊。

  陈誊刚开始什么都没做,只是搂住凌初年,鼻子埋入颈间,想要摄取信息素的安慰,可是什么都没得到,眉间渐渐染上躁郁。

  呼哧喷出的热气悉数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凌初年哪受得了这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推了推异常黏人的陈誊,没好气道:“起来,打抑制剂了。”

  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了。

  陈誊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而且,他还用牙齿咬住了抑制贴,似乎想要撕下来。

  凌初年忍无可忍,心一横,撕开了抑制剂包装,直接往陈誊手臂一扎,陈誊身体猛地挺直,两眼盯了凌初年几秒,悠悠转向腺体的位置,然后软倒在他身上。

  “喂!”凌初年拍了拍陈誊的脸,没有反应,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不是S级alpha吗?怎么这么弱?

  凌初年冷嗤。

  费了老大劲儿,凌初年才把陈誊搬到床上,由于没开窗,高度匹配的alpha信息素一直闷在房间里,更加浓稠,迅速挑起了凌初年的不适,他把陈誊一丢,捂住腺体赶紧逃出去。

  虽然他现在没有结合热,也没有发情期,但还是要避免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和陈誊的信息素接触太多。

  他还记得那个姓陆的医生的叮嘱。

  陈誊先睁开了一只眼,确定不存在潜在危机后,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望着天花板,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想到他刚才干的混账事,恨不得一头撞墙。

  他怎么就那么情不自禁,不要脸了!!!

  得亏他反应快,不然那场面可尴尬了。

  凌初年换了一张抑制贴,去而复返,还戴了一副口罩,把‘晕过去’的陈誊摆好,擦干净手臂上针口冒出来的血珠,盖上被子,开一点窗透气,又走了。

  过了一会儿,陈誊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凌初年该不会是在做饭吧?

  光是这个想法,就够吓人的了。陈誊顾不上自己还在装晕,连鞋都来不及穿,急忙跑去厨房,刚到门口就看见高高扬起,闪着寒光的刀。

  在它落下前,陈誊夺走了刀,看见砧板上稀碎的骨头渣,头皮一阵发麻,幸好没有血。

  “去餐馆吃吧。”陈誊抱着刀,心有余悸。

  “不,我要给你煲汤。”

  陈誊有点感动:“你会吗?”

  “学学就会了。”凌初年想要把刀抢回来,“你去躺着,好了我叫你。”

  陈誊哑言,说实在的,他挺想喝凌初年煲的汤,但也不敢放任小少爷下厨,于是默默地帮他剁好了骨头,又不放心他一个人操作,非要看完全程,时不时搭把手,才能放心回去躺着。

  凌初年皱起眉:“你是不是不信我?”

  陈誊不敢说实话:“我就是想见见世面,而且我好多了,睡了一天了,起来活动活动。”

  凌初年半信半疑,把骨头和配料全部倒入高压锅中,拧好时间。

  大功告成。

  转身看见陈誊在收拾洗手台的狼藉,忽然想起什么,佯装不经意地问:“梁秋桐做的蛋糕好吃吗?”

  陈誊眉梢一挑,说:“没吃,在冰箱里。你怎么把你带回来的蛋糕丢了?看包装,挺贵的样子。”

  “我乐意,我想丢就丢,不关你的事,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钱。”凌初年面色缓和了些,也不知道自己在争什么。

  “不是送给我的吗?”

  凌初年冷哼,把口是心非发挥到了极致,“那种蛋糕也没多好吃,全是奶油。”

  陈誊觉得他的表情很生动很可爱:“我喜欢奶油,下次再送我一个呗。”

  “不送。”

  “啧。”陈誊洗好手,捏了捏凌初年的脸颊,眼里溢满笑意,“就你最难伺候了。”

  凌初年拂开陈誊的手,咕哝着出去:“弄我一脸水。”

  凌初年第一次煲汤,成品还过得去,两人的晚饭就着汤拌着饭应付过去了。

  有了抑制剂,陈誊的易感期症状好了很多,但晚上依旧做了一场旖旎的梦,以至于面对凌初年时,不太自在。

  要是凌初年知道他存了这种心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翌日。陈誊去附近的药店买抑制剂,还精挑细选了一个蛋糕,不过他没想到,回家的不止凌初年一个人。

  季未白,江书书,叶阔和杨忱排排坐,把沙发占满了,正在打牌。

  陈誊问:“你们怎么来了?”

  “对十。”江书书豪迈地甩牌,转头回答,“你好不容易请一次假,我们来庆祝一下。”

  杨忱的脸上已经被贴满了惩罚的纸条,扔下一对牌,说:“今晚打火锅吧。”

  陈誊:“大热天的……”

  “赞成。”江书书把手中的牌丢了,举起了自己的手和季未白的手。

  这时,凌初年端着茶从厨房出来,陈誊走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给你买了小蛋糕。”

  凌初年看了他一眼。

  “喂喂喂。”江书书不嫌事大地嚷嚷,“我们还在这儿呢,注意影响!”

  陈誊把蛋糕放进冰箱,绕出来,对那群人说:“走吧,去超市,家里没有火锅调料和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