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想要把人给拐走。
不过,他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小包勉身边有个展昭,若是想要把人拐走,落实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他打住这个想法,视线落在范仲淹身上。
“大宋骑兵可以训练的很好,但是缺乏马匹。”他说的很平静。
不管是辽国还是西夏,都有骑兵。
步兵面对骑兵……
“那药酒如何?”范仲淹反问。
狄青思索一番,说道:“极为不错,只是使用时会有刺痛感。”
那种疼痛感有些难忍,但是伤口在这样处理后,活下来的概率更大了。
如此一来,将士们都不抗拒,虽说疼了一点儿,但是战场上的将士,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受伤那是日常便饭,疼痛的忍耐?
对他们来讲并不是很难。
虽然疼,咬咬牙,忍忍就好了。
“除此之外,你还会拥有马匹。”范仲淹说道。
狄青眼里带着疑惑。
马匹?
这种东西大宋可没有,其他小国不会轻易将种马送到大宋,就算在边疆开设茶市,也鲜少有人将极好的种马拉倒市场上。
即使偶尔初选一些好马。
很快就会被商人弄走,最终马儿的归顺权也不会在大军之中。
“药酒你尝过吗?”范仲淹问狄青。
狄青身体僵硬一下,那东西,范仲淹在书信里有写不能喝,喝了会死人,但是他还是浅浅尝试一下。
差点死了……
但是若是往里面兑点浊酒。
就又能喝了,劲儿特大,对于他们好酒的人来讲,此物极好。
“若是卖给那些商人,可否换来一些好马。”范仲淹问道。
能的!
狄青点头。
烈性好酒在冬日里对嗜酒的人极为有诱惑,辽国会喜欢的,西夏那边也会喜欢的,还有一些小国,都会想要的。
“你想,用这样的酒水换马匹?”
狄青问道。
范仲淹点头。
他确实这么打算的。
提炼出这样的酒,需要消耗好多粮食,若非有了土豆这样的高产物,他如何也不会升起这样的想法。
但是能换来种马……
大可消耗一番。
“我回去后就给官家上折子。”狄青应了下来。
二人渐渐分别。
狄青换头换面一番,走到汴京的夜市上,夜市热闹的很,汴京安逸,在此处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风霜风雨。
吃上一些小食,感觉汴京的繁华。
慢慢狄青的身影消失。
范仲淹见了,土豆看了。
白叠子了解了。
按理说,他应该回去了。
但是鬼使神差的。
狄青来到包拯家。
夜半三更。
熟睡的展昭猛地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白玉堂也斗动一下耳朵。
二人同时从床上翻身跃起,闪现在小院子里。
狄青……
这么个小院子,防护的还挺严的。
他来了,还没有看见小包子就要离去吗?
正思考着,他见展昭拦住那个白衣服的护卫。
展昭看他几眼,把包拯叫醒。
“……”
狄青被白玉堂请到书房里,跟包拯大眼睛瞪小眼。
包拯脸上带着倦意,看见对面的狄青,眼里带着防备。
大将军的人品自是信得过,他知道狄青来这里不会是因为一些糟污的事情。
只是,这个小院子里,能让狄青惦记的,大概只有一个他的侄子。
“大将军不应该在汴京的。”包拯开口。
狄青嘴角抽了抽。
他只是想着偷偷见一次小包勉,二人面对面说些话,通信这么长时间,他既然来了汴京,若是不见一次,说不过去。
但是……
他单单知道小院里有展昭,却不知还有个功夫跟展昭不相上下的。
若是只有展昭,他觉得可以短暂的控制住展昭。
届时他想做的事情就能顺利进行。
视线落在白玉堂身上,这人什么来路?
白玉堂靠墙站着,琢磨着今日意外抓了个来客,是不是可以借此跟小包子换些东西。
比如可乐。
这段时间,想要从小包子那里弄些东西打牙祭,真真的越来越难了。
“我不是大将军,我只是想看看小侄子。”狄青开口。
那一口沙哑的声音,若非在战场经历硝烟,是不能有的。
包拯……
这人当着他的面这般说谎,是觉得他听不出来,还是有把握他会配合。
不管是吃准了哪一种可能,都有些恼人。
“是吗?”包拯黑脸越黑。
狄青点头,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打直球吧。
顾左言右,找各种借口,不如直接说问题。
“我想跟包勉说说话。”
包拯脸更黑了。
若是他没有醒来,若是白玉堂跟展昭没有把狄青扣住,他的侄子是不是就被拐走了。
“你若是不让我见,我回去以后写信告知小包勉,你不让他见我。”狄青开口威胁。
包拯……
被人威胁了但是这威胁软绵绵的,一点儿力道都没有。
包拯被许多人威胁过,政敌,穷凶极恶的匪徒,在那些威胁前他不带动摇的。
这会儿被狄青威胁……
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被威胁,视线落在狄青身上。
“你用我侄子威胁我?”眼神里带着不解。
他们是血脉亲人,只要不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误会,大抵这辈子都不会疏远。
狄青的威胁一点儿力度都没有呀!
显然,狄青也想到这一出,心情变得极度低迷。
他干巴巴说道:“我想见见小包勉。”
包拯到底没有为难狄青,小侄子也想见这位大将军的。机会来之不易,他会阻挡狄青,但是不会抵挡自己儿子。
他看一眼展昭。
展昭推开包勉房间的小门。
看一眼里面的熟睡的两个小身板。
一个已经在茁壮成长,以后定然是顶天立地伟岸的人。
另一个,还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
展昭轻轻叫醒包勉。
包勉还迷糊着,听见展昭听起狄青,立马坐直身体,不迷糊了也不困了。
站起来就要穿鞋子。
刚睡醒身体还是软绵的,穿鞋子的动作让他差点摔倒,展昭立马把人扶住,帮着包勉穿鞋子。
而后,带着人去书房。
包勉看见狄青。
眼睛骤然放光。
脸上的崇拜掩饰不住,甚至还靠近狄青捏了捏狄青裸露出来的肩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一看就特别有劲儿。
“我以后也要长成这个样子。”小包勉说道。
包拯听见这话,心里酸酸的。
狄青这样的长相,在大宋主流审美里可不算好看。
侄子竟然喜欢。
他吃醋。
狄青瞥了一眼,眼神带着炫耀,他拉着包勉说了许多话,甚至有些东西不能在纸面上书写,他当面跟包勉讲述。
有些东西,包拯听见都觉得过了一些。
但是,狄青跟包勉讨论起来头头是道。
外头天发白。
包拯将狄青请了出去。
狄青恋恋不舍,意犹未尽,他有预感,小包勉若是跟着他去战场,定然能建功立业,他根骨好,脑袋也灵活,甚至能有许多奇妙的巧思。
随机应变的本事很大。
这样人不管放在哪儿都能发光发热。
只是,在包拯眼皮子下,偷渡是不可能的,只能遗憾离开。
不过,他跟包勉约好了,日后若是从军,去找他。
包勉应了下来。
如此,狄青满意离开。
包拯有些生气,只是想到小侄子跟狄青说了一夜的话,都没怎么休息好,于是让包勉去休息。
包勉一觉睡到次日晌午。
小统统趴在他脸前。
小手时不时往他鼻子下落,试探一下有呼吸,收回手指,过一会儿再把小手指放这里。
包勉歪头,对小统统的举动不是很理解。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
“我看看你死了没呀。”小统统开口。
包勉……
“你是系统,为什么要用手指试探,不用自己带着的扫描功能扫描。”
统统愣了愣,她思考许久,可能是觉得扫描太无趣了,没有任何互动效果,她觉得自己动手更有意思一些。
“早上吃了什么?”包勉问统统。
统统大眼睛立马竖起来:“我,没有偷吃,你不许惩罚。”
包勉将系统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确定没吃撑,这才起身洗手洗漱。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琢磨起狄青说的话。
他晌午吃了简单的饭菜,就开始为自己以后谋划。
小统统安静守在一边,手里拿着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山楂糕味道很好,她只能小口小口舔,偶尔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牙齿在上面轻轻咬一下。
吞咽下去,感受一点点山楂糕带来的快乐。
小包勉计划自己13岁从军,到13岁前最起码得中个举人。
大宋重视文人,即使他私人认为武将不应该被轻视,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就是如此。
他小小一个孩子,暂时也没有改变环境的能力。
这会儿能做的,是如何让自己在这样的氛围里过的舒适一些。
若是中举后,再去从军。不管是想要粮草,还是回京述职,都会好走很多。
若是连个功名都没有,会被文臣排挤。
这世界上,多数人都是平庸的。
都是按着约定俗成的规矩活着。
……
他既然在读书上有天赋,就不能浪费。
从军一事着急不来,那就得把书给读好。
现阶段考试流程是发解试,省试。
同时考试科目大概进行改革,原本需要的诗赋等不再需要。可能会改成经义,策论,以及律法。
对诗赋不那么看重,所以国子监的学子才会对新政那么排斥,至于新政能不能贯彻到底,谁也说不准,只有时间能证明。
若是去参加考试,以国子监的教学水平以及他的聪慧程度,难度不大,这些年努力学就是。
毕竟他也算小有天赋,记忆也不错。
若是能在国子监考试每次时,拿出甲等基本是没有问题的。
小包勉呼出一口气,若是他能在中举以后再去从军,日后回京不会太被为难,文人团结的很,尤其在排斥武将上,当然也有例外的,只是极少。
心里有了计划,小包勉变得更为忙碌,只要有书的地方都能看见他的影子。
偶尔手边还会多一个统统。
对于国子监多出来的小婴儿,多数人都是见不到。
小包勉心里有数的很,他带着统统来国子监本就是规矩不允许的,自是不能太过于张扬,都是在熟悉的地方,才会带着统统。
统统瞧着小包勉日日读书,夜夜翻书,生怕宿主变成近视眼。
在大宋带眼镜,那会变成独一份,不太好。
于是,在某次包勉帮人改变命运后,系统拿出鱼肝油很维生素,吃这个对视力好。
小包勉对自己日后战场生涯非常负责。
哪个当将军的会带眼镜,若是杀敌时眼镜掉了,看不见旗帜……
如何统领将士。
因此,他每日都会记得吃这些对视力比较好好东西。
甚至还会每日按时做眼保健操,去眺望远方,努力读书时,也不忘把视力保护好。
小包勉这么卷,无形动带动了王祁跟苏子瞻。
至于赵昕,赵昕卷不起来,他每次来国子监读书都是匆匆忙忙的,如他身份,忙碌的很。
这让张敬再次有了压力。
他刚能稳妥甲等,这些人就更努力,没日没夜学习,大有拼了命的样子。
他追不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