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太上敕令【完结番外】>第183章 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无端的质问回荡在墓室,又传回何月竹耳中。

  他还在为我超度完颜於昭而生气吗。

  还是在为我与他分手而生气。

  亦或是在气,我为了超度完颜於昭而与他分手...

  何月竹试图安抚他,“无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无端从来没有吼过他的爱人,这是平生第一次,“你说啊!”

  何月竹泪眼婆娑望着他,“我不能说。”

  或许是他的泪水,或许是他语气里的颤抖,让无端几乎是习惯性放轻了音量,“你善待所有人,怎么偏偏舍得折磨我?”

  可偏偏就是这句低音,抵得过无数次嘶吼。何月竹感觉喉头有一团无形的棉絮在堵着,让他声哽,“无端...我从没想过折磨你。”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他已经退无可退,“既然你不愿意超度,我自己来。”

  小道士长舒一口气,画地为界,建起简单的法坛,接着取下腰后的三清铃,跟着节奏晃动起来。踏罡步斗,礼敬神明。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没想到刚刚念了两句,无端竟“噗嗤”笑开,捧腹大笑不止。

  笑声回荡在皇陵中,格外刺耳。何月竹宁愿嘲笑他的是完颜於昭。

  可他毫无退却之意,在男人的嘲笑中将往生咒继续往下念去,“鬼魅一切...四生沾——”

  没能念完第一句咒言,无端的手背粗鲁地拍在他手腕,将那三清铃硬生生摔出好几米远。

  “叮————”

  三清铃砸在黑岩地砖上,铃声在空旷的墓室中久久回响,悠长得诡异。

  好痛。痛得发麻。

  何月竹握住手腕,即将含不住眼泪,“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无端从喉咙深处暴出一声嘶吼,“你以为我为你做不出什么?”

  何月竹将脸撇向一边,“我知道你什么都做得出。可我宁愿...你没有那样做过。”

  无端闭上眼,勾起嘴角,“果然...”他的语气带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怎么,你也觉得我道祸世,十恶不赦?”

  何月竹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闪过无端为他做过的那么多、那么多,最终却都如泡沫般消失在历史的巨浪中。他抬起眼,“我只是不想你徒劳。”

  “徒劳。”

  “徒劳?”

  无端连道两句“徒劳”,每一声都带了更多讽笑。

  何月竹想说,这不好笑啊,无端。

  而后者似乎听见了,瞬间敛了所有笑意,粗暴掐住何月竹的脸,“我告诉你,什么是徒劳。”他右手猛地一推何月竹肩膀,后者踉踉跄跄几步,后背撞上了棺椁,“唔...”

  无端几步跟上,双手将何月竹锁在棺椁壁上。何月竹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无端开始撕扯他的衣服,那目中侵占的欲望显然是要将他拆之入腹。

  何月竹连忙推搡,“别!等等!我不想。”然而双手却被什么冰凉光滑的玩意儿反绑到背后,何月竹往后看去,那绳索般桎梏他的,是蛇。

  居然动用了蛇,看来这一次,无端真的生气了。可何月竹真的不想。

  不仅仅因为这座百年古墓绝不该是恋人与恋人耳鬓厮磨的地方。

  更何况···!

  何月竹侧脸看完颜,“少年”被钉死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纠缠的他们,尤其是外衣被一件件褪去剥去的他。

  无端将他的脸猛地扭回来,“你看它做什么?”何月竹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或者他根本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无端的下一句便随着他的吻堵了上来。

  “别告诉我你真的食髓知味了。”

  何月竹倒吸一口怒气,无端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什么食髓知味,难道连无端都误会他被完颜於昭的手段驯服了吗!

  —然而他一恢复记忆就离家出走,还跑来超度“故人”的行径,是在有些“不言自明”。

  可是无端,完颜於昭是我此生最恨的人。我怎么能接受自己最隐私的一面被曝光在这种人眼前,又怎么能接受我坚持到最后的信念连你都不相信!

  何月竹的双手双腿都开始激烈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然而他的呼喊只能在两人愈发激烈的呼吸间被消化,无端以唇咬他,根本不容他躲闪。何月竹也是怒极,犬齿狠咬在无端唇上。

  鲜血迅速在两人口中蔓延,何月竹有一瞬心痛与懊悔,然而这点不痛不痒的伤口根本奈何不了无端,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欲望。

  道长将他松开,只停顿了几秒,便将何月竹翻身脸朝里按在棺椁上,手中扯断他的腰带,拉下他的裤子,下腰已蹭上了裸露的臀缝。

  “不要...无端...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何月竹双手被反剪身后动弹不得,手肘在棺椁上磨得生疼。耳后传来卸衣的声响,而他的来回磨蹭好像是躲避,却只能让身下顶着他的阳具也越发硬挺。察觉到光滑的顶端已经轻车熟路抵在了穴口,何月竹再也忍不住,哽咽道:“无端···明明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是啊。可如今,你我是陌路人。”无端一手按住身下人的肩膀,一手扯开那人衣襟,力度很

  大,衣领一排盘扣直接崩开,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胸膛。

  “..别!”

  何月竹想反抗,想重新穿好,双手却被锁得无法动弹,且被压得更死。

  求不动无端,他便去求蛇。

  “蛇...你放开我...你快放了我...”求不动蛇他又去求无端。

  “无端,别这样..换个地方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但不要在这里...求你了..求你了...!”

  可他也知道从新婚后便积攒未发的怨念与欲望让无端不可能放过他。

  没有前戏,也没有润滑,他的一只腿被高高抬起,臀瓣也被粗暴分开,粗大的阴茎直接从未扩的小穴顶了进去。

  许久未经情事,何月竹根本吞咽不下。疼痛顺着脊髓蔓延他全身,化作一声吃痛难忍的呻吟回荡在墓室里。何月竹连忙咬紧牙关,生怕被第三者听见。想起这里真的有第三者,他眼前一花,耳鸣轰隆作响,而身后人没有给他缓神的机会,按住他的细腰不顾一切往深处冲撞。

  无端粗喘着凑到何月竹耳边,伴着肉体冲撞的拍击声提醒他,“你的超度法事,前功尽弃。”何月竹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超度完颜於昭的,他扫了一眼法坛,以及远处的三清铃。是啊···斋醮科仪,禁荤禁欲。

  而他在自己建起的法坛里被撞得汁水乱流。

  “呜...呜......””

  是疼痛,又或许是其他,小道士努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可耻的声音,可还是抑制不住满溢的泪水。

  无端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努力,掰开他的唇齿,手指探进深处,“叫给它听。”

  他的语气好像命令,无法克制的声音在他命令下往外四散。

  “嗯啊..-”“啊...嗯......”

  暧昧而糜烂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肉体的拍击规律而猛烈,何月竹勉强睁开眼睛,便对上了那被钉死在他对面的魂魄。

  完颜於昭全身尽被墨绿的影子包裹,它仿佛是一个尚未咽气便被装进裹尸袋的人,在焚化炉里嘶吼着挣扎着,只可惜没有人听见它,也没有人在乎它。

  而它的眼睛钉死在何月竹身上,目光如乌仑的弯刀一刀一刀剜在他皮肉上。

  小道士感知得一清二楚,完颜於昭的执念,正在激化。怕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穷凶极恶的厉鬼。

  想必道长也看得出。可无端毫不在意,将何月竹翻到正面,后背按在棺椁上。往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你就这么想看它?”

  何月竹连忙闭上眼睛,求饶似摇头,“我不看了...你别生气...”

  可无端怒意更甚,“所以你当真在看?”

  何月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了。于是不再解释什么,任无端摆弄他的身体,被操得踮起脚尖,又被操得双脚离地,后背与棺椁摩擦。光洁的肌肤在粗糙的石壁上磨得生疼,何月竹哑着嗓子求无端放过他,

  “啊...嗯...无端,别...好痛...我真的好痛...”

  何月竹逐渐攀不住石棺,身子向下摊去。无端便干脆完全撕破何月竹的裤子,将他裸露的双腿都架在肩上,五指深深掐进大腿根部,留下数道狰狞的凹陷。他没有打算让身下人好过。

  “好痛...不要...”

  后背肩胛在棺椁上磨得通红,后脑随他们的节奏往棺椁上撞去,开始何月竹还有力气用双腿反抗,很快被强暴地四肢瘫软,只剩疼痛还能提醒他,他还活着。

  无端还是习惯性往最敏感的软肉撞去。恐怕这就是他最后的温柔。

  无端粗喘的频率加快,撞他的力度与速度也在加快,何月竹头晕眩晕,想: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

  然而是何月竹先被活生生插到射精,分明没有被

  碰过前面。无端忽然停住,将他射在他腹部的精液抹在棺椁上,凑近耳边问他:“被它看着你也能射?”

  何月竹不做回答,只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早就如散架的木偶被按在棺椁上胡乱操弄,任之摆布。

  而他的沉默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无端咬进他的肩膀,也将一切注入他体内。何月竹以为自己终于挨过一劫,双眼木木描摹着石棺的纹路,“够了吧...放过我·····.”

  而无端似乎把他放开,让他跌坐在地,却又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将还在往外渗精的分身塞进他嘴里。

  何月竹双眼迷离,眼前尽是粗紫的肉色,他被迫将嘴张得更开,“唔...唔。”

  往常他会双手并用讨好对方,可现在光是睁开眼都是极限,原来口交是这么痛苦的吗,他不知道。

  整场令人窒息而无望的性爱中,何月竹都在努力让自己忘掉还有第三者在场,更不可能去看完颜於昭的脸。

  然而无端很快察觉了他的掩耳盗铃,于是将他从地上提起,掐住下巴,硬生生转向完颜於昭所在的方向,“看。”

  何月竹紧紧闭上眼,却又被强硬支开眼皮。

  完颜於昭嘶吼着,尖啸着,却不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桃木剑的束缚。

  墨绿色的污泥从它七窍中汩汩流淌,落在地上溅出一滩又一滩墨绿色的影子。而那些污泥又攀上它的身体,将他重重包围,让它周身仿佛燃着熊熊的墨绿色火焰。

  透过那重重火焰传出的呼喊竟是:“成澈...成澈.....!”

  无端当着它的面,将刚刚发泄过的半身又塞进成澈体内,他们就这样保持着交合,接受第三者的凝视。

  “我告诉你。它永世不得超生。”这似乎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无端竟忍俊不禁,抱着何月竹闷闷笑起。

  他的笑意却只让何月竹全身发凉,如他所说,完颜於昭的执念正以何月竹闻所未闻的速度迅速激化。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它的身形越发膨胀,逐渐从原本的少年,转变为成年的模样。

  它将会变成厉鬼。

  最终,变成现世何月竹遇见的完颜於昭。

  何月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费劲千辛万苦,其实到头来是阴差阳错激化了完颜的执念。以至于到了现世,它力之盛,竟能从吴端手下三番五次逃出生天。

  何月竹好像终于明白了过来,“一切...一切...其实都是因为我?”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结果是造就了现世的一切。何月竹忽然整个人到了身心俱疲的地步,完全笼罩在压抑的阴霾中。懊悔在他的身体里像野火般燃烧,青色的焰边舔舐他的脚踝。

  他想自己终于明白完颜於昭的执念了。

  当年完颜於昭深夜尾随延宁公主幽会中原行商,躲在远处偷听两人耳鬓厮磨,想必也像如今这般。目眶眦裂,盛怒之至,分明它的四肢没有一处在动弹,何月竹却看得出它恨不能扑上来将他们两人碎尸万段。

  “杀了你...杀了你....”

  无端大概被它逗笑了,“你最好能。”

  无端。那不是单纯的憎恨,那是...人有我无的嫉妒。

  完颜於昭的执念,原来真的是冲着你的,他嫉妒你啊。

  正是这份强烈的嫉妒让它在我们重新相遇的时候出来作祟,所以它所做的一切,才不是为杀我,也不是为杀你,而是为了拆散我们。

  何月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原来如此,竟是如

  此。

  而无端也看出他这份莫名其妙、来得极其容易让人误解的悲戚,于是把他折腾得更加粗暴。

  不知怎么回事,混沌、快感、懊悔、厌恶搅拌成的极致中,何月竹脑内响起的是一句:

  “田田,嫉妒是不好的情绪,我们可以说...羡慕。”

  本以为一切始于更早之前,可原来,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无端将所有情绪发泄在何月竹身体里,“你在为谁掉泪。”

  何月竹被激流冲得睁不开眼,努力望回去,“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