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洲洲姐姐趁着几人酣然入睡逃了出去,但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夜未归,心急如焚的洲洲竟然独自跑出去找她了。
“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樊覃疲惫不堪的抹了把脸,“洲洲孩子心性,单纯的相信了那几个人,被抓了,她成了这些人威胁她姐姐的把柄……”
当那几个人一刀刀划在洲洲身上时,十三岁的小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心险恶,也知道了他们那些淫词秽语是究竟想干什么。
刀锋无情的划开她的皮肉,她泪如雨下都不敢叫一声疼,她怕姐姐来救她。
他们差点没放干她的血,身上鲜血淋漓没一块好肉,张锋又用异能把她救回来,她的眼里只剩下一片血色。
迷迷糊糊中她只听到张锋说什么实验出来了,致命伤一天只能一次,轻重伤可以救三次……
哦,原来他们在拿自己做实验啊!那结果出来了,她是不是终于能解脱了?
解脱最终还是解脱了,她姐姐还是来了,可是张锋他们出尔反尔,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意识涣散间她听到了姐姐凄厉的谩骂和惨叫,洲洲只觉得心如刀绞。
“是我救了她,她姐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进去之前吃了丧尸肉。”樊覃一字一句如鲠在喉。
所有人都垂着眼,气氛低沉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本来是正常孩子的体格的,那一夜之后,我接到她的时候,她就跟缩水了似的,一下子变成了六七岁的模样,记忆一片混乱,智力也就只有了六七岁的样子。”
洲洲忘记了姐姐得死,也忘记了姐姐这个人。
“这几个畜生!”丁恪咬牙切齿。
徐刻蹭的一下起身,樊覃若有所感似的,问他:“干嘛?”
“睡觉,补充体力,”说着还一并拉起了丁恪,“明天狩、猎!”
隔天,丁恪天还摸黑就起床了,他独自跑到隔壁的空房间,准备摸索一下自己的异能。
只是,他刚起身穿衣服,徐刻跟着起来了。
“丁恪,干嘛去?”
徐刻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里一片清明,没有丁点儿朦胧睡意,就跟一晚上没睡一样。
“……,”丁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我其实也有异能,但我不知道我的异能不太对,所以我一直没说。”
“嗯,什么异能?说来听听。”徐刻平淡的说,视线悄无声息的落在丁恪毫无所觉被握着的手上。
“就我还不太会使用,”丁恪紧张的挠头,“我……试试。”
“不用出去,就在这儿试。”徐刻又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才松开。
丁恪奇异的被安抚,他闭上眼想象自己变成被子的画面,等了一会儿,一睁眼,“变了吗?”
“没有,”徐刻摇头,又点了点他的脸,“还是你。”
丁恪满腹心思都在自己异能变幻这件事儿上,根本没感觉到徐刻不同于以往的亲密触碰。
丁恪不信邪,又试了两次,依旧是自己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丁恪急得转圈儿。
“嗯……”徐刻拧着眉沉思,递过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会不会跟你触碰有关?”
丁恪眼睛一亮,“有道理!”
他接过相框,又全神贯注的去想象变幻成相框的模样。
骤然身体一轻,巨大的失重感和下坠感传来,丁恪惊喜的睁开双眼,徐刻刚好接住他。
“我变了!”
“嗯,”徐刻皱着眉,“下次变换形态的时候注意安全,你一个相框摔一下是会粉身碎骨的。”
“……不能吧?”
徐刻突然提起相框一角,“那试试?”
“哎哎哎,别!”丁恪吓得吱哇乱叫,相框身子也在空中剧烈摇摆。
徐刻又把人收回来,放在床头柜上。
丁恪其实挺好奇自己现在的样子的,“哎徐刻,我跟那个相框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一模一样。”
两个相框摆在一块儿就跟一条流水线上下来的的一样,让人真假难辨。
接下来丁恪又试了试其他东西,果然,他的异能是需要触碰物体变换形态的,时限方面如果变换的形态比他当前体积越小时间越短,反而是钢铁之类的形态时间更长,徐刻给这种异能起了个牛掰的名称,说叫基因重组。
短时间的实验,他们知道了异能的局限性,非生命体的东西他都可以通过触碰变换相同形态,但有生命的东西他都没办法变……
例如,没办法克隆徐刻。
丁恪十分开心,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的异能。
天光大亮之后,几人结伴同行,目标就是找到昨天趁机逃跑的那几个畜生。
有了小客的加持,寻找那逃跑的两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丁恪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徐与江也正带着张锋在寻找另外两人的下落。
“张锋,你确定罗军和刘起明在地堡?”
问话的人是方迟,焦家丰城的酒庄他们以前也来过一次,那地堡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去处。
“嗯,那里是樊覃那个瞎子之前的根据地,之前他满世界找我们,我们就想着地堡是个好地方,但那条畜生之前一直在,我们不敢去。”
张锋得意的扬着下巴,“昨天那个畜生也出来了,他俩一定躲回那儿去了。”
罗军就是昨天被射瞎眼睛的男人,刘启明腿也受伤了,都跑不动,肯定不可能离开丰城。
而且刘启明还是个干了几十年空空妙手的老油条。
徐与江右眼直跳,他不安的让方迟快开车,“快走,总感觉不太安心。”
徐与江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此时此刻,丁恪四人已经站在地堡门口了。
地堡门是一个重达两百公斤的重钢电动门,一旦从内部锁上,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樊覃脸色铁青的摸着石门,心里把焦雄那个坑爹货臭骂了一顿,为什么不在外面做个应急开门装置。
徐刻左看右看,问:“撞得开么?”
樊覃摇头,“饿了么都撞不开,你这小狗还是惜点儿命吧!”
小客:……徐刻我真敬谢你全家。
地堡里的罗军从监控上看到外面的几人,本来还紧张的要命,谁知道几人根本进不来,当即狂妄起来。
“樊瞎子,有本事你进来取老子的命来啊!”
“真他妈晦气,不就一个臭婊子,有他妈不是你老婆姐妹,追着老子没完没了。”
“有本事你就这样耗着,这地堡里的物资,够我们两吃两年,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刘启明紧张无比的盯着门口,“罗军,你他妈别骂了行不行,那地堡外面那条狗多吓人,万一冲进来,咱们俩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罗军随脚蹬掉茶几上的酒瓶,怒不可遏的低声骂道:“妈的,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是啊,”刘启明一脸瑟缩,摸着胀痛的腿,“这地堡里一应俱全,唯独没有药,咱们俩这伤……”
也怪昨天他们被樊覃吓破胆了,离开烂尾楼后马不停蹄的就往地堡跑,半路上碰到诊所都没进去拿药。
好在现在樊覃不知道他们的处境,还可以拖一拖。
外面的丁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直转。
而徐刻转着看了看突然回头问:“这门是电动的还是人力开关的?”
“当然是电动的,”樊覃烦躁的回答,“靠人力那两个傻叉能打开?”
也是他走的急,没有上防盗锁,否则怎么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徐刻无声的笑了笑,“那就简单了。”
樊覃愣了愣,刚要问“什么意思”,他忽然把视线调转落在了丁恪身上。
正独自窝火的丁恪一怔,“看我干嘛?”
徐刻勾唇:“让你试试你的新异能。”
丁恪眼睛一亮,跟着徐刻的脚步就走了,小客被勒令和樊覃洲洲守在前门。
门里的刘启明突然见监控里少了两人,害怕的大叫一声:“罗军,罗军,那两个人呢?”
罗军的眼睛疼了一晚上,刚睡着一会儿,被吵的恼火无比:“什么两个人?”
“少了两个人!”刘启明重复,他提着一把菜刀守在门口,抖成筛糠。
罗军抱着脑袋唾骂一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妈的,人呢?”
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胆战心惊。
“不……不知道!”
“妈的,你不是说什么这门靠内部电力系统供应,绝对从外面打不开么?”
“是……是啊,”刘启明快崩溃了,这种死神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太让人崩溃了。
突然,精钢特制的重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刘启明脸色惨白,手中握着的菜刀颤颤巍巍还没攥紧,在门开的瞬间,整个人猝不及防的飞了出去。
“啊……”
罗军是二级速度异能者,他听到门响的异动瞬间,一把手就将刘启明扔了出去,对面扑过来硕大的身影一口吞了刘启明半截身子。
大狗脑袋一甩,刘启明直接被腰斩似的断成两截。
操啊!
罗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被射瞎的眼睛又流出血水,脑袋嗡鸣不止,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和刘启明一个下场。
他不能死!
他是二级异能者,只要离开了丰城这个鬼地方,他总能出人头地,到时候荣华富贵,山珍海味,漂亮女人想玩儿多少就有多少……
【作者有话说】:昨天忘记感谢风吹麦浪送的三叶虫了,感谢感谢!
实在是疫情事情太多了,昨天夜里,隔壁楼一整栋都被拉走隔离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封。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