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比起震惊,他更不能接受柏郁泽突然表现出来的示弱,苏洺设想了很多种柏郁泽逼迫他威胁他该做的反抗,男人却一改常态,往后退了很多很多步,摇摇晃晃踩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因为他的答复跳下去。

  他被迫尝到之前柏郁泽的矛盾心情是什么难受滋味。

  “这是第三件事?”

  “是。”柏郁泽第一次为自己的卑鄙感到不适。

  所以事情的最后,依旧要靠威胁才能看到转机?

  在卧室的巨大落地窗上,柏郁泽看到了自己紧蹙着的眉心和烦躁的表情,威胁虽然卑鄙,但管用。

  “你答不答应?”他用下巴蹭了蹭苏洺的肩颈,声音低不可闻。

  这是苏洺听过的最没种的威胁。

  他微微偏头,将自己的重量移到柏郁泽身上,声音上扬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喜欢到不知如何是好......我第一次害怕失去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你不会懂,你从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做不到。”柏郁泽闷闷地说。

  “喂!”苏洺反手锤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你别把我说得跟个渣男似的,我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你让我走了么?把我绑在私人飞机上带回来的到底是谁啊?”

  “我不后悔,我还觉得自己去晚了,被你听到傻X高卢鸡的告白,操,法国佬还挺会选地方。”越说越气,柏郁泽握了握双拳,“你是不是觉得芬兰极光特浪漫,印象特深刻?一辈子都忘不了啊?”

  这个还真没有,苏洺现在只记得绿色光柱下柏郁泽愤恨的脸和不断砸下来的拳头。

  “如果我说是呢?”

  柏郁泽瞳孔倏地收紧,抓着苏洺地双手扣在枕头上,翻身压在上面,“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跟看耍猴差不多一样快乐吧。”苏洺无辜地眨了眨双眼。

  “你......”柏郁泽的火气退了些,无可奈何地低下去去咬那张招人恨的唇,苏洺在他身下扭来扭去,不断歪着头想躲开。

  在绝对力量压制下,一切都是徒劳,他被柏郁泽结结实实吻了个遍,口腔酸涩,最后连舌根都被吻得发麻。

  “第三件事你答不答应?”男人用两根手指钳制住苏洺下巴,低声问他。

  “不答应的话,我能走出这间卧室的大门吗?”

  “不能。”

  苏洺耸了耸肩,“泽哥有令,我不得不从啊。”

  柏郁泽浅浅一怔,不确定地道:“你这是......答应了?”

  “我勉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的眼神变得温柔,抚摸着苏洺的眉眼、鼻梁和残有牙印的嘴唇,下半身以极快的速度涨了起来。

  他一下子扯掉苏洺的睡裤,一秒钟都不能再等,将他翻过身背对着,强硬地挺了进去。

  “操......”苏洺没想到自己松口,得来的会是畜牲般的反应。

  早知道柏郁泽会发晴,他打死都不会在床上说这句话。

  男人占有他的热情在长时间的折磨下,趋于白热化,像沉睡多年的火山,在海底深处喷薄而发。苏洺就是那个倒霉的发泄对象,手化成了水一样不能动弹,双腿被扳成各种姿势,在一下比一下更重的侵入中艰难地扬起下颚疯狂地喘息......

  到后面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柏郁泽还在他身上耕耘,苏洺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今晚不是他累死,就是柏郁泽精尽而亡。

  结局当然是他们两个人逗活得好好的,苏洺被柏郁泽抱着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男人侧头的功夫,苏洺就像没骨头的鱼慢慢滑进水里,幸好柏郁泽反应快,在他鼻子没进水里的前一刻,抱着苏洺坐了起来。

  “怎么样,还好吗?”

  苏洺慢慢抬起眼皮,放纵过度导致双眸暗淡无光,声音更是沙哑,“强女干犯......”

  柏郁泽踏进浴缸,不放心地把人捞起来放自己怀里坐着,用结实的胸膛给苏洺当睡觉的人肉枕头。强女干犯三个字对现在的男人来说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是对他床上能力的一种明贬暗褒。

  “洺洺,我们这是和奸,你今晚出来了两次......”

  “闭嘴!”苏洺挣扎着说:“早上等我起来,一定要踹你两脚不可。”

  到了第二天,别说抬脚踹人,苏洺连下楼吃饭都有很大问题,他心一横,攀着柏郁泽的肩膀跳到他背上,“你背老子下去。”

  柏郁泽反手拖着圆润的屁股,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用力摸了两把苏洺充满弹性的臀肉,招来他一记耳刮子。

  他没觉得疼,反倒在耳刮子中品出几丝幸福。

  一大清早,柏司看到自家霸王弟弟脸上不再苦大仇深,眉宇间笑开了仿佛心里有个小太阳,暗暗称奇,隔着餐桌像柏夫人抛了个眼神。

  柏郁泽看到他没有好脸色,将苏洺放到离柏司最远的位置,挪动花瓶挡住两人可能交接视线的地方,不满道:“你怎么来了?”

  柏司按了按眉心,艰难地和占有欲爆棚的柏二少爷交流,“亲爱的弟弟,我也是家里的一分子呢,你不会忘了吧?”

  “啧,夏哥也不管管你,没事儿少往家里跑,避嫌懂不懂。”

  “多亏你做的好事,我和你夏哥吵架了,这段时间我决定搬回家里住。”柏司单手撑着下巴,开启逗弟模式。

  “滚滚滚,吵架了就去哄,别在苏洺面前瞎晃悠!”柏郁泽心烦。

  苏洺喝了口牛奶,不想参与进弱智的偏执话题中。

  柏司用完早餐就走了,出发前他瞥了眼苏洺手腕上重新戴上的手链,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被心眼比针孔还小的柏郁泽看见,阴沉着脸骂骂咧咧赶他哥走,再把门关上,跟柏夫人争论要给大门换锁的事。

  吵得柏夫人头疼,躲回卧室寻清净。

  他又把注意力投向一直没说话的苏洺,问:“你刚才为什么看阿司?”

  “柏郁泽你够了啊,我难道要把眼睛黏在你身上么?”

  柏郁泽突然像被抽掉了魂,抱着苏洺低低地道:“我才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你身上,这样你在巴黎做任何事,见任何人我都会知道。”

  苏洺耳根子红了,心一下子变得很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