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郁泽“噌”一下就火了,“你把柏司说的话,当个屁放了行吗!我不会那样对你,永远不会,洺洺你相信我。”
他恨不得押着贺琮的狗头过来谢罪,证明自己真的是去喝酒了,没有乱搞。
苏洺没说信还是不信,低头吃菜,柏郁泽又靠过去挨着他的身体,“我喝多了,脾气又不太稳定,就随便找了个酒店,睡了一晚。”
苏洺放下筷子,侧过头郑重地对着他说:“柏郁泽,你能为了我,把该死的酒戒了吗?”
“……”戒酒的要求提得太突然,他了解苏洺,说的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带着含义。柏郁泽沉默一阵,坚定地给出答案,“好,我答应你。”
苏洺挑了挑眉,再点点头,小动作丰富,由他做着非常自然可爱,毫不做作,柏郁泽低声问,“媳妇儿,昨晚那事儿,翻篇了没有?”
“你是指有人说你喜欢玩弄感情,还是你乱发脾气扣我帽子?”
“媳妇儿,我错了,只要你不和柏司见面,我保证,保持正常心态不胡乱吃醋,行吗?”
“和渣男见面,我疯了吗?”
“那就好。”柏郁泽恢复成人样,笑得人畜无害。
临近期末,排练和课程不再抓得那么紧,绷了一学期的神经忽然松懈,苏洺和柏郁泽又开车去滑雪。这次苏洺进步很多,技术得到很大提升,两个人能一起从顶坡往下冲。
苏洺嫌屁垫碍事,想脱下来,柏郁泽态度强硬不准他动,“别得瑟啊,一会儿摔得你哭。”
苏洺这次手腕上戴了第一次见面时,柏郁泽送的手链。他想起那个时候男人也是这样,强硬、不容人拒绝,“柏郁泽,你控制欲能不能别这么强啊,我想干点什么事都要经过你允许。”
“我对喜欢的人就这臭毛病,媳妇儿你忍忍。”
苏洺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滑雪镜,“也就是我,能惯你这臭毛病。”
话里满是纵容,明明深处冰天雪地,柏郁泽却觉得全身暖得发热,他拉着苏洺的胳膊,急切地问:“洺洺,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白痴。”苏洺收回手,往坡下冲去,把柏郁泽一个人甩在后面。
茫茫大雪里,没有人能听到苏洺快得仿佛要钻出胸腔的心跳,他骂柏郁泽是个白痴,这么明显的事竟然还需要问。
他当然喜欢柏郁泽了!
因为吃醋,不想柏郁泽再通宵和其他男人喝酒不回家,才让他戒酒,他的嫉妒心都快写到脸上了,柏郁泽是瞎了吗还看不出来!
“媳妇儿!”柏郁泽踩着单板用更快的速度追上来,借用陡坡飞起,把平稳停下的苏洺扑倒在雪地里,“你说清楚,是不是喜欢我!”
苏洺被压得不能动弹,举起双手投降,“你起来,起来我就告诉你。”
“现在就说!”柏郁泽伸手从后面卡着苏洺的脖颈,不让他动,他必须要现在就听到答案。
苏洺挣扎无望,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怎么都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我喜欢你,柏郁泽你听到了吗,我踏马喜欢你!”
“操!”
要不是地点不对,时间不对,柏郁泽能立刻化作禽兽,把苏洺就地正法!
他收好滑雪板,带着苏洺从雪场出去,找到最近的酒店开了张大床房,刚进门,柏郁泽就把苏洺扑倒在地。
“我不管了,你再怎么哭我都不会停下的。”
“靠!你轻点咬!疼……”
听到过很多次表白,只有苏洺,给柏郁泽如大风过境,一片兵荒马乱的心态。
他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他爱苏洺。
直接导致苏洺被“爱”到起不来床,在酒店度过周末。
这边好得蜜里调油,柏司那边气氛却降至冰点。李一夏从外地出差回来,事先说好来接人的柏司没有出现,只有助理等在机场,眼神躲闪,欲言又止的。
李一夏坐进车里,取下墨镜,长途飞行后五官依旧精致美艳,一双眼睛冷淡地抬起,“你老板呢,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在家,等您过去。”
气氛不对,李一夏关了飞行模式,看到柏郁泽之前发过来的微信。他瞬间了解到大概情况,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走进家门,和等待着的柏司四目相对,李一夏先开口,“你什么意思?”
“苏洺来工作室找过我帮忙,你为什么不说?”
李一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双腿大开,右手落在扶手不耐烦地敲打,“他苏洺多少算个情敌,我脑子抽了跟你说?不是,柏司,你现在秋后算账什么意思啊,你直说。”
“他和郁泽在一起了。”
“所以呢,你嫉妒了?后悔了?想把人追回来?”
柏司看着他,语气起伏不定,“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踏马的什么意思!”李一夏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块肉,报复柏司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
柏司拿出平板电脑摆在茶几上,屏幕发亮,正是他和柏郁泽微信的云端聊天记录,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夏,知道你回国那天,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最后选择伤害无辜的人和你重新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和柏郁泽合作设计苏洺,设计我,难道真心在你们看来,就这么不值钱吗!”
“……”李一夏愣了愣,一贯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开始慌张,“阿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解释。”
长达三个月的聊天记录,无数个字眼深深刺痛柏司,李一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他回国,都是精心设计过,丝毫没有出自真心。
他苦笑着问:“你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又要回来?你踏马是柏郁泽养的狗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李一夏抹掉眼角挂着的眼泪,快速而直接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要和你分手,我那时说的是气话。”
“……”
“很幼稚是不是?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柏司满眼震惊,逐渐转为心痛,失望,他摇摇头,“世界上有那么多词汇和语句可以给你撒气,为什么你偏偏选择说分手!李一夏,我当真了!我踏马当真了!”
“对不起……阿司,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柏司最后看了他一眼,推开大门走出去。门板又重重关上,李一夏无力地闭上双眼,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